“唉,是是是,在下正是苏曼儿的父亲--苏喜盛,您是…”
苏喜盛看着对方,从华丽的马车上下来。
随身侍女、小厮好几个。
再蠢也知道,这人的身份金贵。
“既是苏小姐的父亲,那您随我进来吧!”
“唉!”
苏喜盛点头哈腰跟在珍娜后面。
经过大门口的时候,还挑衅地冲着老管家轻挑下巴。
苏曼儿的婚房,就在原先住的房子里。
里面简单挂了几个红灯笼,其他的家私倒没什么变化。
令谁看了都知道,元家上下都不待见她。
院子里前来贺喜的也没几个人。
“那边是怎么回事?”
珍娜瞧着正屋前院,围了些人,个个都是练家子。
苏曼儿情绪低落地说,“是姐姐的娘家人来了。”
“曹妃甸盐商巨头--云卯?怎么,元将军娶二房,还发帖宴请大房的娘家人呢?”
“听下人们说,姐姐的娘家人,是过来带走姐姐的。”
“这就有意思了…”
珍娜手指头绕着头发丝把玩,嘴角扬起不经意的笑。
“那她要走了,曼儿你不就是当家主母了吗?”
苏喜盛打着如意算盘。
“爹~”
祸从口出这种教训,苏曼儿依然印象深刻。
“这种话,你别往外说,当心被人摘了你的舌头,还连累了女儿。”
“我说错了吗?哪个女人那么傻?放着好好的将军府当家主母不做。
非得为了一个二房跟男人较劲,这种脑子不清醒的女人,活该一辈子守活寡。”
苏曼儿心想,她才是守活寡的那个。
倘若她有云旗和珍娜的家世,有父兄为她掌持。
她何苦需要作贱自己嫁入元家,只为做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
她顾不上珍娜在场,忙上手准备搜查苏喜盛的衣服。
“钱呢?元家给你的聘礼呢,你别不是都糟蹋完了吧?”
那份彩礼,她原想留着弟弟长大后,安家立业用的。
奈何弟弟小,做不了主。
今日她已经嫁入元家,有底气跟娘家断了往来,但却舍不了做长姐的责任。
苏喜盛恬不知耻地说道。
“嘿,你说你一个外嫁的女子,为何要惦记娘家的财产,这跟你又有何干?”
“苏喜盛!!”苏曼儿大吼一声,这是她第一次直呼父亲的名讳。
苏喜盛打了个激灵,向来逆来顺受的女儿,来这京城也不过是一年时间。
如今,竟敢对他这个做父亲的不敬,简直不可饶怒。
“干嘛?”
“这些钱,就当是买断了你我之间的父女情,以后你是你,我是我。
所以从今天开始,别让我再看见你,否则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苏曼儿越说越激动。
一旁看热闹的珍娜和月蓉,都看不下去了。
“曼儿,你消消气,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放宽心点。
怎么说,苏伯父也是你的生父,没有养恩也有生恩,你不能一日飞上了枝头,就弃了窝啊。”
珍娜别有用心地安慰她。
苏曼儿一颗棋子,自然是不够用的。
”就是,就是,白眼狼,得亏为父养了你十八年,呸!”
苏喜盛吐了一口浓痰。
夜里,散客退去。
苏曼儿坐在床上,久久等不来元鼎掀她的盖头。
夏荷、秋菊也因为她的破事,被整个将军府里的下人,指指点点。
甚至有人问,这种下三滥的主意,是不是她们给主子出的。
或者,有没掩护主子,出去偷汉子之类的。
整得下面都烂了,还死皮赖脸地怪到将军头上。
随了主子,这么下贱。
“苏姨娘,将军不会来了,赶紧歇了吧,奴婢都伺候了一天,眼皮子早打架了。”
夏荷不耐烦地说道。
秋菊更是在她面前,上演了打哈欠的戏码。
既是贴身丫鬟,就没有比主子先入睡的道理。
苏曼儿扯下红盖头,两脚蹬开鞋子,转身就进了被窝里。
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
“祖父住的客栈,可安排妥当了。”
云旗坐在铜镜前,一边用棉布沾着水卸妆。
这些日子糟心事多,再加上麟儿吃母乳吃得多。
她比孕前更瘦了,气色也没以前那么好。
元鼎从身后搂着她答道,“嗯,包了四五天的客栈,好说好歹,祖父才同意住下。
未来这几天,我得抱着麟儿,亲自上门邀请祖父过来用餐,希望能消除祖父对我的偏见。”
云旗拍拍他的手,“你这新郎官不合格阿,大喜之日冷落新娘子,反而为了娘家爷舅,在外忙活,传出去不怕丢人呢。”
元鼎故作生气地抽出手。
“你还有脸说呢,这婚是你逼我结的,反倒我成了众矢之马,祖父教训我的时候,你别事不关己的,不然我直接告到祖父那。”
“好了好了,祖父这把年纪了,哪有精力陪我们演戏。
万一演砸了,敌人的手段就升级了。
你只需拿出你的诚意,祖父不会过多责备你的。”
“那,你得赔偿我。”
“赔!”云旗爽快地答应。
元鼎一手抄到她的膝下,一手楼过她的肩头,然后就把人放倒。
“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好好享受我的洞房花烛夜。”
不提这还好,一提云旗就来火了。
她双手抵住元鼎的靠近,转头看了一眼旁边小床上熟睡的麟儿。
低声说道,“那是你的洞房之夜,不是我的。”
“没关系,我们把以前错失的都补回来。”
元鼎才不给她矫情的机会,省得一会哄不回来。
就在两人情难自抑的时候。
麟儿却转了个身,趴在小床上。
大眼睛滴溜溜地,穿过条形栅栏看着他们。
元鼎一转头,差点吓尿了。
他反倒咧着嘴巴,乐得呵呵笑。
云旗双手捂着脸,“看你干的好事,把麟儿都摇醒了。”
“不怪我,是这床不牢靠,明日让人给换了,还有,我们找工匠给麟儿弄一个塔吧。
这小子模仿能力强,可别把他爹的精髓学到了。”
元鼎拿起床头的一件薄衫,罩在了小床上。
云旗再转头一看,小床儿摇晃的出奇厉害。
“这小子,欠的!”元鼎伸出脚,想把小床踢远点。
云旗坐起来制止他,“别,你儿子该是饿了。”
元鼎:“那,怎么办?”
云旗疑惑地问,“什么怎么办,他这么小,饿了就喂阿。”
元鼎愁眉苦脸地说,“我没给他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