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边的庆哥抿嘴偷笑后,不管娘娘是否开口,他先把那对龙角夹走,全放我碗里。
我的脸一下子拉下来,好气愤,这龙角再好看,也只是萝卜制作,一个尝尝味就行,还夹两个,那手掌大的鲍鱼才是我的最爱。
我抬头看了看娘娘,她已经拿起筷子小口的吃饭,没去管我们,我发泄地一口咬下整只龙角,咦,怎么没有一点萝卜味,淡淡的清香留在口中,萝卜已变成水顺喉而下,要是只有我们两人,我一定大喊一声,真好吃。
吃过龙角,我瞅向那只大鲍鱼,庆哥很有眼力劲的给我夹了过来,我美滋滋地准备享用时,一股淡淡的腥味直入鼻息,我的胃不受控制的开始向上翻涌,我大惊,这可是在宫里,虽没外人,也不能太失礼仪。
我强忍着,拿过旁边的汤小心地喝上一口,想像昨天一样,努力地把翻涌给抚平,可我高看了自己,越忍越难受,我刷的一下起来,抱着漱口盆吐个不停。
“莲枝,你别吓我,你这是怎么了。”庆哥在我身边不停地给我拍背,紧张的手都有些发颤,只是我吐的太厉害,想回过头来给他说声没事,都无法说。
娘娘也吓了跳,她立马吩咐:“快请太医,让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过来。”
我感觉自己的胆汁都要吐出来时,胃终于不再翻腾。
等太医到时,我已经清过面,漱过口,眼睛盯着没吃完的饭菜,馋的不行。
老太医拿着脉枕,我们却盯着他,在摸脉的过程中,我想了无数个可能,可能是胃生了病,也可能是我最近对什么过敏,更有可能是有人又要害我。
好一会儿后,太医一脸喜色地对娘娘回咐:“回禀娘娘,娘娘无需担心,只是喜脉而已,摸着有二月有余,母体身体健康,平常注意不要做过激运动即可。”
“你确定。”
“臣确定。”
“那好,嬷嬷赐赏,记得出门后,不要多嘴。”
“谢娘娘,臣只记得娘娘身边的嬷嬷吃坏了肚子,臣只开了一味消食汤。”
“嗯,那退下吧。”
“是,臣告退。”
听到这一版一眼的话,我的脑袋嗡嗡地响着,只感觉到天昏地旋。
我的月信确实没有来,这段时间日子过的太过舒坦,我都把女人会来月信的事给忘记了,但我们每次同房明明都在安全期,为什么还会怀孕,我抬眼看向庆哥,想打人怎么办。
庆哥拉着我的手,越握越紧,直到我感觉到痛意皱起眉头,他都没有发现,本就心情不好的我,不顾娘娘就在身边,用力的拍打他几下,他咧开嘴只对着我呵呵傻笑。
“莲枝,我们要有孩子了,这是上天送给我的,你可不能生气,我每次都按你的指示来的,没有逾越半步,孩子还能来,证明他想加入我们家,这是外力无法阻拦的了的。”庆哥已经放飞自我,咧着嘴对我胡说八道。
对面的娘娘命人拿出各种小玩具,她和庆哥商量着哪个好看,哪个更好玩,一小会儿就装满了半个木箱子,这三人也就只有我偶尔盯下桌上一桌的好菜,直到菜彻底变凉,两人还在选礼物陶醉中不能自拔,而做为主角的我就这样被晾在那里。
这些年的见识与年龄的增长,更让我学会了更好的把控情绪,既然不该来的时候他来了,那就用心留住他,得之坦然,失之淡然,争取必然,顺其自然。
也是从这天起,我享受着来自亲人友好的最高的待遇。
“莲枝,你怎么又起床了,你这孩子都不能让自己闲一会儿,小七呢,今天休沐不在家陪你,往外跑什么跑。”娘已经从齐州赶到京城,身后的小尾巴跌跌撞撞,桔子像个老母鸡一样,张开着手臂,随时做好防护措施。
“嘟嘟、嘟嘟、嘟嘟,抱。”小家伙好不容易走到我跟前,一把推开身边的桔子手臂,伸着小胖手让抱,可他吐字不清,说话还容易喷口水。
我装作嫌弃地把头一扭,不去理他,他急得脑袋一点,低头发力向我冲来,娘吓得连忙伸手把他捞到怀里,拍拍他的小屁股教训他说:“姑姑现在肚子里有小弟弟,不能抱,你长大了,要学会自己走。”
“咯咯,抱、抱,绩妹,我的,抱。”小家伙手舞足蹈,咧开嘴一边笑,一边嚷嚷着,娘抱了一小会,额头就开始冒汗,小家伙太调皮,娘一个人根本管不了他,好在有小6。
“小6,诺文想让你抱他飞高高。”我朝着身后最高的那棵树喊了一声,小6刷的一下从高空落下,施施然地向我们走来。
小家伙看到小6,双眼顿时发亮,双手再一次伸开,又咧开他那只长了几颗牙齿的嘴巴,咯咯地笑着,活像一只生了蛋的母鸡。
小6接过去后,一起一跳,小家伙的笑声更加的响亮,把树上鸣叫的蝉儿都吓得禁了音。
“这孩子名字起叉了,还诺文呢,应该啊诺武。”我朝着娘抱怨。
“瞎说什么的,孩子不都喜欢飞高高,你和小庆有没有给孩子起好名字,宫里的太医没有说你这怀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啊。”娘摸了一下我挺着的肚子,关心地问着。
“我没问,管他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的孩子,名字没敢定,庆哥说他爹把起名字的权利早给预定,连宫里的娘娘我们都没敢说,娘娘也说这胎名字她起,我和庆哥只负责叫就行,没有起名字的权力,唉!”说完我叹了一口气。
“别唉气,孩子能感觉到的,名字嘛,有人起还不好,咱们曹家村生个孩子要是稀罕的话,都会跑老远找秀才给起名呢,你们几个的名字起好后,还拿到你爷和你大爷那里给拍板确定的呢!有人起名是福气。”
现在的娘说话一套一套的,一点乡下农民的影子都没有,夏季的京城干燥,娘长年用着面霜,皮肤嫩滑细腻,出去说她是农户人家的老闺女,也不会有人相信。
庆哥再次入了朝堂,皇帝亲封,大内侍卫长,正一品,直接从最低层蹦到天上去了,朝上众臣反对,朝下反对的奏折更是堆到一人多高,可庆哥是谁,直接与皇帝商量来个刺杀,刀下救人,最终朝堂反对声渐渐变无声,有心眼多的,看到过庆哥的长像再和皇上一对比,这心在胸膛里颠啊颠,脑子飞快思考着,准备下一步的计划。
大皇子武阳最近变得低调,因为庆哥进了皇宫,功夫又越来越高,无论是毒杀还是刺杀都是有去无返,小皇子武燚又一年比一年大,皇上可能也看累了,催促大皇子早日诞下子嗣,而大皇子年幼时受过的毒害多太,虽后来一直调养,可正妃,侧妃几位,硬是几年没有怀上孩子,他前有狼后有虎,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先养精蓄锐。
反倒是小皇子的娘,庆哥找人暗暗盯梢,明妃娘娘几次从冷宫苏妃那里出去,庆哥还记得我在冷宫中喝的不孕不育的药,即使我已怀孕,他依旧无法原谅苏妃。
“莲枝,想什么的,我给你说话,你都心不在焉的。”娘在我眼前挥了一下手,打断了我的思路。
“娘,不好意思,刚您说什么?小七回来了?在哪?”我左右看了一眼,没看到。
“你啊,人家说一孕傻三年,这话一点都不差,我问你今天上午想吃什么,娘亲自给你做。”娘无奈地指了指我的头,一脸的宠溺。
“娘,让胖厨做就行,娘别老是去厨房,会把你累着的。”
“累什么累,曹家村像我这么老的人身边带着几个孩子也得下地干活,哪个像娘这么享福,孩子有人管,针线活也不用做,现在给你做碗饭要是再累的话,娘感觉自己活成了一个吃白饭的。”娘站起身来,伸手把自己坐皱的衣服给抹平,缓缓而去。
“娘,我让庆哥找了一个大管事,这两天正在熟悉家里的生意,等两天把庄子里的活也由他来管,我把爹也接来怎么样?”
“接他干嘛 ,他不是喜欢种地吗?让他种。”但娘说这话时,语气很冲,明显是气话。
“这里也有地,让他到京城的庄子上种,我感觉再不接爹过来,爹眼界窄,没见识,都配不上我优秀的娘亲了。”
“就你贫。”娘越走越远,可她那去脚步声却是越来越轻快,显然心情相当不错。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东西,短短一年,我就习惯吃饭时庆哥陪在我的身边,今天庆哥没在,我感觉娘最拿手的鱼汤都没有往日的鲜美,想到娘几个月没有见过爹,那是怎么的感受。
“四姐,这鱼汤你还喝不喝,不喝给我喝,我看到都凉了,这鱼可是庄子里养的,味美肉嫩,除了你能吃到,别人根本不给捞。”
“喝什么喝,肉还不够你吃的,那汤是你姐的,就你馋,你看诺文都没有嗯嗯 ,你这么大的人啦,还没有诺文懂事。”娘瞪了小七一眼,罕见的没有用筷子打他。
“诺文,你看你姑碗里的是什么,香不香,你奶说你不嗯嗯,你嗯嗯两声给她听听。”
“嗯、嗯。”小家伙坐在他独有的座位上,一耸耸的,回应着小七的话。
娘把小诺文从座位上抱起来,桔子赶紧又端来一只碗,里面放的正是温热的鱼汤,小家伙用“吧唧,吧唧,”吸吮着,把小七气提瞪圆了双眼。
“娘,这你是区别对待,为什么他有些待遇,我却没有。”
“他小,你姐怀孕,你干嘛?”
“我要学习,用脑过度。”
“所以让你吃肉补啊,等你能变小,或者也能给娘生个孙子,那鱼汤娘也给你做。”娘淡定地回应着,一点都不气恼。
小七发狠地吃着鱼肉,好像那鱼肉根本不是美食,而是难以下咽的毒药。
我看着这一切,会心一笑,庆哥只是一天没在身边,那又如何?我最亲的人一直陪着我,现在的我是幸福的,我得到的远比我失去的更多,要学会满足,凡事往前看,与过去说拜拜,去迎接最好的自己,我珍惜眼前,展望未来。
人界篇已结束,下部主要写空间修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