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叔,刚那辆马车上坐得是什么人,我在这干了几天了?第一次看到有别的人进来。”
“那也是东家,在府学读书,今天休沐,我也就见过一面。”又在心里补充了一句,人也没有看清。
“府学,那东家还是一位秀才呢!不错啊。”
“谁说的,我听小姐说,他五哥现在是举人,一个不到二十岁的举人,知道了吧,东家可厉害着呢,别打听了,赶紧的,这两天天气好,趁不下雨,把路给铺完。”
众人又开始弯腰干活。
忙中偷得半日闲的我,今天正坐在院子里,观赏着傍晚时宁静庄子的天空。天很蓝,一朵朵白色的云朵,像是棉被里的棉花,感觉软软的,好想躺上面。
看到马车出现时,我心里一喜:“五哥,你回来了啦,怎么样,这路被我扩得宽吧,照着主路修的,可花了我不少银子。”
我像一个做了好事,急需要家人表扬的孩子,扬着头,看向五哥。
与我相处几年的五哥哪还不知道我心中所想,他顺从地说:“路修的真好,也就我妹想得周到,这路一修,感觉庄子都敞亮了不少呢。银子还够不够花,要是不够话,你这些年给我的,我都存下好多呢,一会全拿给你,反正我也用不着。”
“怎么用不着?可以给嫂子买衣服、首饰什么的,我的钱花不完的,这个你不用操心。”
五哥总是爱害羞,被我这么一说,脸又开始泛红,“别乱喊,会坏了人家的名节的。”
“五哥,我喜欢这里,我想长久在这里住。”
“为什么?你才来几天,就要舍弃自己生长的地方啊,爹娘肯定不愿意。”
“这里有山有水有地,我想背靠大山修座宅子,每天只要我一觉醒来,就能听到近处的鸟鸣声,睁开眼就能看花鸟鱼虫,闻着最清新的空气,等我把路修好,交通也顺,州府可比咱们县城大多了,城里卖的东西也齐全,以后,小七考上了举人,咱家这里有房,进府学读书就可以不用推荐信,直接考进去就行,这次我要把房子盖得大大的,多盖几个院子,到时候我要给自己留一处,不管什么时候,在外累了,就回来,五哥欢迎我随时回家吗?”
“你这里都计划好了,我说不同意你盖房,你会听我的吗?”
“当然,不会啦,五哥不同意,我也盖,等盖好后,爹娘不愿意也没法子,儿子、女儿都在这,他们不来也得来,嘻嘻。”想想他们知道后的表情,我笑得越发欢快。
五哥用温柔腻死人的眼神,看了我好一会,才轻叹一声,跟着小虎回了自己的屋内。
时光飞逝,岁月如梭,半年后的我抬头看着天空,天空像是被读书人不小心在纸上泼了墨,墨被渲染开,形成一块块大大的黑云。
庄子里干活的人好像没有看到变天一样,依旧搬来大块的石头,用双手巧妙地给池塘修了一条可以下水的台阶,石头与石头间隙处,用泥巴给糊平,硬是把不规则的石头给修出了艺术的美感。
池塘一周早已撒上了不知名了花草,没有像对待庄稼一样对待他们,他们的回馈就是像地里的野草一簇簇的生长,边缘处的几棵地盘大了一点,长得分外的茂盛,有的都开了小朵,中间那些一簇簇的,像营养不良一样,还在为了生长抢地盘。
修路在山脚下挖土,扩出来的几亩地,全让我盖上了房子,就连牲口我都给单独规划了一个院子,光打地基都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红桃天天忙的脚不沾地,有天我问她,要不要再买几个人帮忙干活时,她一下子哭了,说是她不累,现在过得很充实很开心,我只好做罢,爹娘不在这里,买太多人的话,确实不太好。
最近收到一件喜事,就是五哥被知府家里看到的那位顶头上司给看上,不但亲自收为学生,听说还要把他自己的大女儿许配给五哥,五哥上次回来跟我说,他很烦,都明确地拒绝了,但人家还提出过年时要他到他家相看。
看到五哥那愁得如曹老头的皱巴额头,我不厚道地笑了,谁要他自己的亲事一点不操心,还以为自己没身世,没背景的,别人看不上他,不知道自己长啥样?他自己往那里一站就是一道风景,现在被看上了,干瞪眼了吧。
上个月盈楼姐也写信给我说,从来不管她死活的爹,在她准备好死遁逃离时,竟然派人来看她,非让她今年回京过年,不但送来了粮食还送了十两银子,她很不安,她怕她爹把她给卖给别人做小妾,我还没想到怎么安慰她,就看到后面她写的,过年回去真要是他爹卖她的话,她就真死算了,害我又赶紧写信安慰她。
我每天的时间都安排的满满的,累得话,就会进空间休息一下,值得我高兴的是,我又长高了。
在我空间药房的墙角下长了一颗枸杞枝,我发现时上面已经结了一个,红红的果子像樱桃那么大,闻着还带点水果的清香,没忍住,一口把它给吃了,结果,我就又一次倒在了那里,连着在现实睡了两天,小6都把五哥给府学里叫了回来,我这才醒来,结果就是我又长高了,皮肤更加的白皙光滑。
“小姐,在这发什么愣呢,雨马上就来了,还不赶紧回屋躲着去,刚我让干活的人都先回去,等明天雨停了再来,这房子都盖的差不多,后面小姐不用每天过来看,小姐多歇歇,女孩子太劳累会变……。”曹老头看了看我,最终没有把丑字给吐了出来,只是后面拉了很长的尾音,也没有加上什么字。
曹老头现在可是大变样,带着儿孙,浑身像使不完的劲,发给他的一身简单的粗布做工服,天天都不用他儿媳妇洗,他自己晚上洗的干干净净的,白天接着穿。
修路的那些人,二十人最留下了十五个,一直干到现在。听他说,被淘汰的那几个天天求他们跟我说好话,让他们再回来,我都是一笑而过,没有当回事。
地里的土豆马上就要收获,小仔子负责养的鸡也可以出笼了,今天红桃就是用这个做的主菜,酸辣土豆丝、红烧大盘鸡。
混熟了的小仔子不在为了滴两滴口水就害羞地不敢抬头,他看到我回来,就急切地喊:“小姐,真准时,饭正好做好,今天的菜闻着好香啊,我都偷偷咽了好多次口水了,能开饭了吗?”
“你个泼皮,天天就你最闲,一天到晚就想着吃,我要是小姐,绝对不给你发工钱。”身后的曹老头不客气地骂道。
“幸好你不是小姐,你要是小姐,我都不敢到你面前说话,我可听到那些干活的背后说你呢?”
“说我什么?不想干了是吗?告诉我是说背后说我,明天我找他们算账。”
“我是好人,我不背后说人坏话,我才不告诉你。”
曹老头一巴掌拍在小仔子头上,笑骂着说:“臭小子,胆肥了,敢不听你爷的话,看我晚上我不打你屁股”
小仔子被他爷一巴掌给拍得向前走了两步,回过头看看我,又不好意思压低声音对他爷说:“我都11岁了,你还想打我屁股。在小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好歹我都是能挣工钱的人了。”
我笑看着这爷孙俩斗嘴,这才是我想要看到的亲情,该骂时骂,该疼时就疼,一家人和睦相处,其乐融融。
晚上收到庆哥的来信,除了日常的报平安,问好外,他还告诉我说,薯片早被他吃光,让我能不能抽空再做点,他爹和欧阳杰的爹共同出资购买,还说不要让自己亏本,价格好商量。
最后面还画了一张他的自画像,浑身上下绑满了白色的绑带,连漂亮的脸蛋都没放过,我看着好心疼,受伤可不能把脸给毁容了啊,我是个颜控,要是庆哥没了他那张脸,我不知道我还能不能这么关心他,再说我不是给他送了很多药吗?伤这么重,我送的药都冶不好吗?
在离蒙古边城不远的一处山坡处,漫天的黄沙随着狂风旋出一个个漩涡来,地坳处趴满了人,其中一个身穿银白色盔甲,他们身上都已经落了厚厚一层沙。
突然,穿银白色盔甲的那个人,抬起头来,用手往脸上一摸,露出来的平凡脸,看着有点眼熟,仔细看,这不就是顺德县的庆哥吗?他现在又戴上了以前的面具。
庆哥强忍着打喷嚏的冲动,他现在是搞埋伏,两日前收到情报,说敌军的小王子为求表现,只带了一只100人的队伍,准备给他们来个偷袭,他先法制人,准备在城外拦截。
可都在城外等了两天了,黄沙没少吃,可他依旧很饿,只饿得前心贴后背了,可又不甘心一无所获,想着再等一天,可今天不知怎么回事,这会怎么老想打喷嚏,是不是他家莲枝想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