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个月前找人送了信,当他爹和欧阳叔知道我有种可以做薯片的蔬菜时,非逼着他写信让我给送两车来,他不想我辛苦,上次给他送,那是对他的关爱,现在是给他爹送,他自然拒绝,结果就很幸运地接受了双人混打,受了一些皮肉之苦,庆哥就找欧阳杰给他特殊包扎,然后还对着镜子画了一张自画像,意思是他爹把他打成这样,要多要钱,但要怕他不良的爹,截收他的信,不敢明写,结果才被我认为是受了很重的伤。
我自认为做人要善良有爱心,但善良不是古板,有爱心不是做慈善,人都要吃饭,吃饭肯定要有钱,钱从哪来?当然是合理地收取必得的钱。
一周后,庄子上的院子终于竣工,只留下一点收尾工作,这些事曹老头一家就能搞定。
短工们生怕我家不需要他们,争抢着把路上的小草都给除干净。我只能笑着对他们说,我种的蔬菜可以收获,想干活的可以留下来。
不同于老家的土豆,一亩也就收了几百斤,个头还太小,只能煮着吃,除去种子,所剩无几。
这里的土豆有的都露在了土外面,把上面发黄的秧子轻轻一拔,就能看到下面的一窝十几个,有大有小,大的都有吃饭的碗那么大,小的也有鸡蛋大小,我先让挖了一亩,用称称了一下,这一亩就有三千多斤。
这可比种粮食产量高了几倍, 土豆的营养价值很高,曾在前世被健康饮食专家称为“十全十美的食物”,也是餐桌上不可缺少的美食之一。
如今因为有人食用不当,中毒后,就没有人再种植,上次我在山贼窝里找到的,听说还是其中一人在山上挖得野生的,感觉像食物,放几天后,才煮了几个吃,结果又中毒,他们不爱收捡,这才便宜了后来的我。
土豆确实有毒,但那种毒就是龙葵碱,土豆在生长过程中,很多部位都会含有龙葵碱,可食部分、皮、茎都会有,不过最为富集的地方还是芽。
土豆发芽时,芽里面的龙葵碱浓度可以达到可食部分的数百倍,因此,虽然我们平时吃土豆的时候摄入一点龙葵碱没什么,但如果吃了发芽的土豆,因为毒素的浓度比较高,才出问题。
只要我们保存得当,不吃发芽的土豆,自然就不怕中毒,而这营养丰富,口感良好,产量又高的食物对于当今吃不饱的年代,那是多么的受重视。
土豆不易保存,挖出土后,一周内就要食用完,看着这三千多斤土豆,我犯了难,我不是只种了一亩,我是把这里的大块地都种了土豆,要是全部挖出来。我新盖的院子虽大但也装不下。
而在这里做过短工的人都知道这东西好吃,我也告诉过他们生芽的土豆有毒,严禁食用。但他们还是愿意拿工钱换土豆,由此看来,这土豆的口感确实是好。
不过换土豆的短工,我都让他们签了一个单子,上面写着,如土豆生芽,非要食用,后果自负。
就这样院里的土豆除了换出去一部分后,剩下的我让曹老头的儿媳妇给全部脱水后,放在外面暴晒。 做些土豆干,方便存放。
同时我把以上都写信告诉了庆哥,为让他早点收到信,这次我让小6送去的,果然很快,半个月不到,一个英俊非凡的少年就站到了我的眼前。
站在地头看着大片土豆发呆的我,本以为自己的眼花,没顾上手上有泥,直接用手擦一下眼睛,等我迷糊了双眼,被难受的双眼通红时,一双手抓住了我的手,把我整个人带到了一个略显冰凉的怀抱。
“莲枝,真的是我的莲枝,我的莲枝越来越好看了,差点没有让我认出来。”伴随着说话声,一条湿帕子轻拂着我的双眼。
庆哥的声音如三月的暖风,徐徐地吹入我的心底,待双眼能看清时,落入眼前的就是一张令我心情愉悦的脸。
大致地看了一下,没有任何伤疤,虽没走时那般细嫩,但变黑后的他,脸上多了一丝属于军人的刚毅。
“看呆了,不认识我啦,小没良心的,亏我天天把你记心里,见面了,连个庆哥都不会喊了。”鼻子上瞬间被他的手指给轻刮一下。
我连忙挣脱他的怀抱,离他一步远站好后,才环顾四周,一时被美色迷了魂,还好除了庆哥身边的小6外,四周没有人,才长舒一口气,庆哥越发放肆,光天化日之下,还在外面,竟然就占我便宜。
“庆哥,下次再动手动脚的,小心我揍你。”我举起自己的拳头,示威地在他面前挥了两下。
庆哥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我白嫩的手,被他的一张变黑的大掌握的紧紧的,黑白分明的双手放在一起,一点都不冲突,反而在种特别的协调美。
“没人会看到,我让他们在庄外守着,我都感觉自己快半辈子没有见到你了,分离了半辈子,让我抱一下不行,牵牵手也拒绝的话,这会让我的心,伤得零零碎碎的。”庆哥那带有红血丝的眼睛,含笑在看着我。
“蒙古的民风很开放吗?”我提出疑问,这人越发的会说情话,真让人受不了。
“不清楚,我天天忙着对敌,研究战略,哪有空去外面转。应该不开放吧,我看他们穿得都挺多的。”
这什么给什么啊,简直对牛弹琴,我撇了他一眼,只好把话说明。
“我看你是在那学的花言巧语吧,不然现在怎么越来越会说。”
“莲枝,你这可冤枉我啊,我才不用学这些没用的,我对你说的全是发腑内心的话,我对天发挚,若有半句谎,就让我这辈子,永远娶不到媳妇。”
庆哥抓着我的手一点都没放松,用另一只手指天发下挚言。
旁边不懂情爱的小6,打了一个寒战,飞快地退离我们 ,她不明白,一向严肃的主人,怎么变得像个娘们一样,黏黏糊糊。
第一次把严密把守,当成无人打扰,成熟的土豆地里,除了发黄的土豆叶,和一周没有拔就窜出半米高的杂草,我们俩把这片地当成了聊天的园地,拉拉小手,扒扒土豆,感觉吹过的风都带有花蜜,甜得拉丝。
“小姐,曹老头一家和军营的那些人杠上了,你俩还不回去啊,挖土豆也不知道带一个锄头,看这一下午才挖了这么点,还不够一顿吃的呢。”早就离开的小6再次回到我们的身边,把我们比赛看谁挖的土豆大,而挖出来的一堆土豆,全部放到他背过来的背筐里,头也不抬地走了回去。
“小6、小6这变化太大了吧!她最开始跟着我的时候,才6岁,是我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的,黑黑的一个女孩,从来不说话,她是我捡的唯一女孩,另几人对她很照顾,她也从不说谢谢。
几年前,一次执行任务,小1重伤,奄奄一息,小6哭得伤心时,大喊要给他报仇,他们才知道她不是哑巴。
经历过几次生死,他们都熟得不能再熟后,也只一个字一个字的说,怎么现在变成了话唠了,这是谁的功劳?”
“嘿嘿……,这样一说,我身边的几个丫头可比你的暗卫厉害多了,你们在一起几年都改变不了的一个人,在我身边两年就变了。”我暗自得意,功夫好有什么用,只会用蛮力的一些人。
回到院子里,才发现事有点大,曹老头浑身沾满了泥土,他的儿孙们,扶着他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小声地垂泪。
庆哥带来的6个人,其中一个看起来很小,感觉像没成年一样,看到我们过来,他飞快地解释说:“少将军,这次不能怪我们,我们就是在院外站了一下午,这院里的两个丫头就盯着我们一下午,人总有三急吧,可我们走到哪,她们就跟到哪?我们的人急得不行,就说,再不走,就尿他身上,那两个丫头立马大喊,我们耍流氓,就这老头不由分说,上来就拿个棍子来打,我们就轻轻一躲,他自己没站稳,倒在了地上。我们去扶,这后面来的几个不让扶,幸好还有位大姑娘懂事,跟他们说了什么,然后跑着去喊您,我们才有空去把肚子放空一下。少将军您告诉我们是美差的,比我们趴在城外三天还难受,美什么差啊。”
“你们军营用童工,这么小,就让他去前线,心能安吗?”
“别瞎说,它是我的侍卫,比你还大呢!男子十二岁就可以入营,他算什么童工,狗娃,快来见过嫂子。”
那个说话的小伙办转身看着我愣了一下,就笑着喊了一声“嫂子好。”小伙早在少将军扮成庆哥的样子,拦截敌军时就知道,他就是顺德县他见过的掌柜 ,听少将军说他终于有机会见自己未来的小媳妇时,他还存有侥幸心理,可当看到我的那一瞬间,他明白,这辈子,他只能守护身上的两枚铜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