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刘峰和商会计的交往都不如和儒生的交往深,因为那个时候刘峰基本上是不说话,和商会计也就谈不上有什么交往。但他知道,儒生和商会计的情意却非常深,甚至远远超过了他这个未来的妹夫;在商会计的眼里,有一段时间,商会计把儒生当成了自己的最佳妹夫候选人。皆因这些缘故,刘峰才更想问儒生的意见;刘峰说:“其实你说的这话我也说过,但是商兰不同意,她说很难……”
刘峰也是无可奈何的说:“商兰说了,大哥虽然在爸爸面前说话有分量,但牵扯我们的婚事,爸爸还是掌握着绝对主权,爸爸绝不会这样就轻易同意的;在这个家里这些年,我能不知道?”刘峰很快就推翻了儒生的主意,这样做有很大的风险,爸爸不会让他们痛痛快快的做一对鸳鸯。儒生就说:“我只是想把事情办得好一点,但我对商兰家里的具体情况不知道,所以我就是说说;具体怎么办,应该商兰姐最有主张。”如月和商兰的关系算得上是知己了,说起儒生不避讳这样说。
“嗯,我知道。”刘峰看来也同意儒生的话:“商兰虽然说要咱们俩商量商量,但我看她胸有成竹的样子,我的心里就一点不紧张。不过我想商兰也是为了把事情办得更周到,才让我们再商量。不管怎么说,我们难得这样的机会,慢慢想,总会有好办法想出来。”刘峰到底是比儒生年长几岁,并不着急。儒生说:“你们不是有出去的想法吗?远离爸妈也是一个好点子,主要看去哪里才合适。”这已经是旧话重提,在商会计去刘峰家以前,他甚至觉得这条计策万无一失。
“嗯,我估计商兰就是这个想法,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刘峰高兴地说:“其实商会计去我家以后,我本来坚持把事情往好处办,但是商兰一直不同意,她说:那是我爸爸还是你爸爸?我回答她当然是她的爸爸,但很快也是我们的爸爸。商兰就摇头叹气:你不知道我的爸爸有多固执,他的东西他要是想送人,他绝不会眨一眨眼皮。但是他要是不同意,哪怕只是一根草棒,他也不肯拿出来,宁愿草棒烂了也不肯拿出来!商兰和爸妈是二十多年的感情了,她能不懂爸妈的心?”
儒生非常赞成商兰姐,他总觉得商兰姐比她们之间的任何一个女孩都要有主意,更有一定主张。儒生夸张的说道:“对呀!商兰姐肯定已经有了主张。她让你来只不过想证实一下自己的想法。如果商兰姐真的要离家一段时间,我看你们就走的远远的,去东北!”和娟姐在一起的时候,儒生就想过去东北躲避娟姐的爸爸,只可惜那只是一场梦。刘峰笑嘻嘻的说:“儒生,你为什么说去东北呢?别的地方不也很好吗?”刘峰的亲戚并没有在东北的,但是要想在另一个地方过活,也不是一件简单事,无目的的去闯总是会有许多不可知的困难。
刘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他们去东北没又一个落脚点,难道在东北流浪吗?儒生也就闭上了嘴,他也觉得这样也不是一个好办法。刘峰说:“我们家倒有一门亲戚,他们在山西,据说是去了好多年,因为路途远,也就没有了来往。唉!可惜地址也找不到了,要不然去那里倒是可以的。”刘峰有点丧气,这样的亲戚有和没有一个样。儒生忽然想起一件事,就兴奋的说:“峰哥,我一下子想起一个人来,或许他能帮上忙,不知道你们愿不愿意去?”儒生想起了安安。
不得不说,提起安安,就想到了商会计的家。主要的,就是商兰姐真的到一个新的环境能不能适应?毕竟,女孩子不是男孩子,各方面的适应能力和男孩子有一定的差距,特别是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商兰姐带着一个孩子!
商会计的家在一个沟沟坎坎的小村庄,儒生虽然知道这个村子,但这样的村庄并不待见人,因为路难走,不是有特殊情况就不会有人从那里路过,像儒生就是这样,只是从他们村外走过,却一次也没有进去,在儒生看来,这里就像隐居在深山老林的村落。
他倒不是想说安安的家好,商会计的家就不堪入目;只是安安曾经对儒生说,去年他的一个亲戚来他家,说要他去东北当伐木工人。就是因为想起深山老林四个字,他才有了主意。听说那里在大批招收伐木工人,工资也不菲,在那儿既能挣到钱,又能达到躲避的目的,何乐而不为呢?刘峰兴奋地说:“去哪里呀?”
这个时候商兰是最重要的,只要是保住商兰,刘峰没有什么是不能办的。儒生说:“我有一个兄弟,他的一个表哥在东北伐木,曾经回来找人,我给他一封信,让他给表哥写封介绍信,想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主要就看你们愿不愿意去。”刘峰人高马大,在林场里干活也不是一件很难的事,儒生想。刘峰对儒生说:“我是去什么地方都行,就是商兰一句话了!”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刘峰就特别听商兰的话,所以他就不能自作主张。如月笑眯眯地说:“这事我看行。”
如月很长时间没说话,刘峰也就笑嘻嘻的说:“如月,你说为什么呢?”如月说的虽然突兀,但她说话不是张口就来的人,说话也是前寻思后琢磨,说出话来有道理;如月对刘峰说:“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商兰姐吗?她做事非常小心,绝不会做冒险的事,商兰姐巴不得找一个没有人烟的地方,把孩子生下来,这样她才放心啊?”如月毕竟是一个女孩子,最理解一个女人的心。其实只要站在女人的角度看待这个问题,也就会豁然明朗了:一旦一个女孩变成母亲,孩子就比自己的命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