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还有要事,这就与暮侠士就此别过了!”墨焰看不出暮名的真实身份也不再过多纠结,她想过了,今日之事太过蹊跷,这是有人想栽赃她,她决定直接前往草原王庭。
“等等!”暮名叫住了她。
“暮侠士还有事?”
“眼下你已经成了喀萨珊心目中的杀人越货仇敌,他不会放过你的,你确定要单独行动?”暮名好似看透了一切。
墨焰有些诧异的瞧了他一眼,觉得他好像知道的太多了。
原以为他只是个热心的过路人,眼下看来却并非如此。
“暮侠士认得喀萨珊?”不然何以准确说出名字。
暮名点首,“吾乃朝廷派来查探榷场交易内幕的暗桩!”他边说边边掏出了一张刑部开出的凭证递给墨焰。
墨焰接过来一瞧,上头的确盖着刑部的大印,甚至还有房仲景的落款。
后者的地方笔记墨焰是见过的,元可一案两人接触还算多,并不陌生。
“我观你颇有一番功夫,你若是信我,可以选择与我合作,如此你能洗清嫌疑,我也能达到目的!”暮名直话直说。
“你怎知我是冤枉的,万一那些人当真是我杀的呢!”虽有刑部证明,但墨焰也不会轻易相信一个突然冒出来的。
闻言,暮名笑了,他叹了口气,道:“自你救可下逐日起我便跟着喀萨珊的队伍了,你不会!”
“逐日?”想起那孩子倒在她面前,墨焰不禁红了眼眶。
罢了,仅凭她一人之力的确力有未逮,连去王庭的路都得现找,多一份助力也许并非坏事,若是这人还有其他目的,再分道不迟。
“暮侠士下一步准备怎么做?”既要暂时合作,行动就得统一。
“查案你在行,听你的便是!”对方脱口而出的话使得墨焰一愣,更加确定这人应当是旧识。
暮名也发觉自己这话是说秃噜嘴了,张了张口后,也没再过多解释了。
因着心中有数,墨焰索性装着没听出他话中深意,转而说起了后头的打算。
“那便回去跟着喀萨珊吧,看看他下一步准备如何做,再看看能不能有机会查探一下案发现场!”
“行,我没意见!”
说做便做,先前一番折腾后,圆月早已高悬,两人夜行的速度都极快,不多时便回到了老地方。
这里除了一地尸体外只剩了喀萨珊的两名随从,喀萨珊本人则不见踪影。
这两人正支了个火堆烤野物吃,边吃边说起今日发生的惨事。
“人全死了,货物丢失,也不知单于是否能听王爷的解释?”
“信不信的看尸体嘛,一看就是被毒死的,若不是咱们陪着王爷晚一步到,恐怕现在也躺在这儿了!”
“你想得太简单了,单于本就与咱们王爷面和心不和,一直在寻咱们王爷的错处,如若那些东西落到单于手里…”
“等王爷回来再说吧,可惜了逐日小王子…”
说着话,这人便哽咽了,躲在帐篷后的墨焰听到此处,心里那股酸涩又泛了起来,她回头去找逐日的毡帐,既然喀萨珊已经离开了,那她还是想去看看逐日的尸体。
暮名见状,已然明白她心中不好受,自己则留在原地继续听壁角。
这边的墨焰却看着空荡荡的毡帐呆住了,逐日的尸身不见了,只余一桌子她与那孩子吃剩下的残羹冷炙。
墨焰轻叹一声,许是被喀萨珊带走了,那个保姆还活着,方才却也不见人影,应是与前者一道离开了,剩下两名随从来看着其余人的尸体。
中毒?想到这点墨焰快步拿起逐日的碗筷查看,若是菜中有毒的话,为何她没中毒?
这便说明有毒的只是逐日用的餐具!
她从背包里取出一根金针,这是太医院院史的挚友也是北昀有名的江湖毒医鸩竹给她的,自从上回在素女庙以及醉香居皆发现隐雾城特有的毒素后,鸩竹便制成了专门检测这种罕见毒药的金针。
“如何?”暮名高大的身躯挡住了门外的月光。
“碗筷、饭食皆无毒!”墨焰样样都试过了。
“想来这凶手是认得墨兄的!”暮名提了一句。
“不然,何以在墨兄毫无防备的情形下只留下你一人没中招,或者…对方知道就算你用了掺了毒药的东西也毒不倒你!”他想了想又补充了说法。
墨焰心头一震,有了个疯狂的想法。
“我或许知道凶手是谁了,咱们立刻赶去喀萨珊的族地,否则,可能会有更多人栽在这人手里!”墨焰顾不上找毒究竟下在何处了。
他听喀萨珊说过,这离他的族地已经不远了,若不是之前他与随从将北昀换来的货品先送了一些到其他族人的驻地,也不会在此耽搁时间。
眼下他与逐日的尸身都不在,想来是先回族地叫人,好将这里的尸体尽数运回去安葬。
暮名听了她的推测后也一时间肃了神情,两人都有马,月色下,天地之间只余马蹄的得得声。
此刻,异族草原王庭,穹庐大帐中,冀支单于正在宴请远方来客。
“城主真是好谋划啊,不但替我除了这心头大患,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全部运回了王庭,届时,我便说那些东西全丢了,不但不用分给那些废物,还能将喀萨珊置于死地,来,咱们满饮此杯,庆祝头一回合作成功!”帐中正座上,一个脑满肠肥的虬髯大汉正对着左下方的的白衣美人举杯相邀,那直视的眼神中既有钦佩又有垂涎。
美人儿正是盈愿,只见她素手纤纤,握在白玉的酒樽上着实好看,她将酒杯干了后,才开口说道:“单于真是客气了,咱们日后既要合作,为表诚意,我自然是要送上一份大礼的,况且这份礼物不但于您有利,于我也是一样,那个女扮男装的墨焰突然来到草原本就是没安好心,如今让她自食其果,我又何尝不是心中畅快!”
饮酒后的盈愿更是两颊绯红,媚眼如丝,这番美人儿醉酒的景象不但勾的上座的冀支直了眼儿就连坐于对面的左贤王崇虎亦是差点掉了手中的羊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