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昊心中清楚,钱埭犯下的罪行,触犯了国法,必须受到应有的惩罚。
而自己答应了钱胞保他父亲一命,那么让钱埭在天牢中度过余生,便是他所能想到的最好结局。
刘契听完,缓缓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对黄昊的回答甚是满意。
年纪轻轻,做事已是老道,将来将大汉交到他手中,刘契很放心。
......
得到刘契的许可之后,黄昊便去了天牢见钱埭。
踏入这个曾禁锢自己好些时日的阴森之地,往昔的压抑与屈辱瞬间涌上心头,黄昊不禁皱了皱眉头,对这天牢,他实在是厌恶至极。
“钱埭。”
黄昊的声音在昏暗的牢房中回荡,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时,身着破旧囚服的钱埭正百无聊赖地躺在石床上,听到呼喊,下意识以为是开饭的时刻到了,就忙不迭地坐起身来。
待他一看清来人是黄昊时,瞬间便将脸垮了下来。
虽说钱家现在全靠仰仗黄昊了,但面对这个将自己送进天牢的罪魁祸首,钱埭实在是给不了什么好脸色。
“大殿下,您屈尊来这,莫不是专程来看钱某的笑话?”
钱埭的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与不甘。
黄昊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他见钱埭态度如此不端,心想要好好捉弄一番才行。
“哪里的话,是贵公子钱胞,特意恳请本殿下来探望你的。”
钱埭听闻“钱胞”二字,心中猛地一紧,下意识便要揣测,莫非是胞儿为了救自己,去哀求了黄昊?
他的心瞬间慌乱起来,自己所做的一切,可都是瞒着钱胞的,现在他就怕单纯的儿子面对这般复杂局面,一时冲动做出傻事。
“胞儿?殿下怎会认识他?”
钱埭强装镇定,脸上露出一副茫然的神情。
他还不知道,钱胞已经将所有的事情对黄昊和盘托出了,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装傻充愣,绝不能暴露自己已经知晓儿子与黄昊之间协议。
一旦暴露,钱胞可就成了欺瞒黄昊的罪人,而自己之前的谋划,也将全部付诸东流。
见钱埭装傻,黄昊玩心更甚。
“至于如何相识,钱大人就不必多问了。”
“总之,贵公子愿以自己的性命,换你的自由。”
“本殿下此番前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
钱埭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整个人如遭雷击。
他所做的一切,为了什么?为的就是保住钱胞,延续他钱家的血脉啊!
可如今,这傻小子居然要拿自己的命来换他这条老命?
钱埭心急如焚,方寸大乱,全然没意识到,黄昊或许只是在戏耍他。
不过,钱埭也并非毫无心智,很快便冷静下来,他可不会轻易相信黄昊的这番说辞。
“大殿下。别说笑了,就算你有这个想法,钱某也怕你没这个本事。”
钱埭知道,就他这个贪污罪,肯定是难逃一死的,就算黄昊是大皇子,也深得刘契宠幸,那也不可能让他一命换一命。
黄昊一听,心里哎呀一声,小小钱埭,居然敢将他的军?
“原来钱大人想了解下本殿下的本事。”
“行,本殿下今日就遂了你的愿。”
说罢,黄昊向一边的狱卒招了招手,示意他打开牢房大门。
狱卒知道黄昊的身份,更知道能直接来天牢意味着什么,所以他一点也不敢犹豫,掏出钥匙就打开了门。
黄昊进了牢房后,毫不在意地坐在了钱埭的床上,然后颇有意味地看着钱埭。
钱埭见状,不知想到了什么,脱口而出道:
“大殿下离钱某这般近,就不怕钱某突然发难吗?”
钱埭这话一出口,开门的狱卒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冷汗也瞬间湿透了后背,下意识就要冲进牢房护驾。
黄昊却神色自若,抬手摆了摆,示意狱卒退下,随后放声大笑:
“哈哈哈,钱大人若真有这胆量,本殿下定要恳请父皇,赏你个勇士的称号。”
说话间,黄昊已在心中嗤笑,看你这大腹便便的倒霉模样,还敢跟他合劲高手动手?洗洗睡吧你。
见黄昊还在说笑,钱埭也只能暗叹一声好气魄,然后就沉默不语了。
见钱埭不说话,黄昊只好自顾自地说道:
“钱大人不是想听听我的手段吗?”
“本殿下这就告诉你。”
“想用钱胞的命,换你的命,这很简单。”
“我回去就跟钱胞说,让他扮做你的模样,来天牢将你替换。”
“我看你父子二人身材相差无几,面貌也多有相似之处。”
“只需略微施展一下易容手段,我相信,就是你儿他亲娘来了,也分辨不出。”
钱埭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与焦急:
“大殿下,万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