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斯顿眼神变幻的看着那直挺挺站在雪橇上上,笼罩在黑色风衣下的身影,淡淡的话声顺着风飘进了耳中。
“你没有选择,而且没有人能拒绝我”。残缺的耳朵中塞着黑色的耳麦,看似漫不经心的话声,在刚刚的爆炸中,让她感觉到了一丝庆幸,起码现在自己还活着。
飞驰的雪橇不久后到达了一个石窟中,自称亡灵的男人吹了一声口哨,那些拉着雪橇的狼群,兴奋沿着雪地朝远处跑去。
干燥的山洞,里面打扫得很干净,摆放着简单的生活用品,以及一个硕大的电子设备,看着上面的天线,已经屏幕上那些清晰的影像,温斯顿发出一声惊呼,指着显示屏上两个略显狼狈的身影,正攀爬在冰墙上,看向面具人说道,“埃里克,我明白了,你是克劳德,克劳德?利文斯顿”。
“宾果,恭喜你答对了,不过没有奖励”。克劳德坐在显示屏前,双手在键盘上飞快的敲击着,显示屏上的图像飞快的分裂成很多块,显露出埃里克所处的环境,一片被山被冻成冰层的山壁,不断用手里的冰镐扎入其中,艰难的朝上爬着。
“啧啧啧,还真是让人感动啊,怎么样,看见老朋友有没有什么想法,比如帮帮他们”。克劳德缓缓旋转着屁股下的椅子,转过身子看着冷着脸的温斯顿,指了指石桌上摆放着简单的方便食物,朝着微波炉努了努嘴,“抱歉,暂时就只有这些,不过高热量的食物,在这里完全没有必要顾忌你的身材,放心的食用吧”。
“帮他,你什么意思”?温斯顿想了想,干脆坐了下来,戏谑的看着克劳德开口讥讽道。
克劳德毫不在意那束嘲笑的目光,敲了敲显示屏朝上面正摇摇摆摆的埃里克吹了一口气,开口笑道,“我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由他主演的电影的,哦,对了,你的朋友应该没有告诉你吧,我们都有同一个目的,追随着马可波罗的脚步,前往香格里拉拿到真陀摩尼石”。
“香格里拉?哦,天哪,马可波罗这实在是一个疯狂的想法,你们都是一群疯子,贪婪的疯子,不过,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是一个记者,拿着对于你们来说微不足道的薪水的记者”。温斯顿挥舞着双手,咬了一口手中的巧克力开口抱怨道。
克劳德听着耳麦中传来的声音,手指点了点键盘,屏幕上切换到一个硕大的会议室中,圆形的桌子周围,坐满了穿着西装的身影,圆桌顶端一个坐在轮椅上佝偻的老人,摸了摸头上稀疏的白发,眼中露出一丝不忍,看着面前面前摆放的一叠报纸。
屏幕上清晰的可以看到周围那些人,脸上忍不住的窃喜,克劳德看着首座的那个老人,“他是我的爷爷,现在我请你看一场电影,最真实的电影,现实版的真实与谎言”。
说着,音响中传来老人的话声,斯内德摆了摆手,桌上的报纸被分到了桌上的每个人面前,而头版正面上硕大的标题写着雪中的火光,然后就是一张散落在雪地中被烧焦的列车,“对于克劳德事情,你们怎么看”。
“怎么样,看到你拍摄的照片,占用了这么大的版面,应该很自豪吧”。说着,看着那个长相有些鹰鸠的男人,目光隐晦的看了看身旁和他长相有些相似,脸上画着浓妆的女人,咳了一声说道,“父亲,事情已经发生了,希望你节哀顺变,我知道你因为大哥的事情,偏爱着克劳德,不过利文斯顿家族,可不会因此停下脚步,幸好你的孩子还有很多”。
“三哥说的没错,可怜的克劳德,和他的父亲鲍威尔一样不幸,不过我在这里发誓.........”
“够了,不要再假惺惺的在这里说这种话,父亲,我希望能彻底调查这件事情,然后再坐在这里讨论”。坐在斯内德旁边的一个满头花白头发的中年人拍了拍桌子,然后站起身子看着身旁的老人冷喝道。
克劳德目光带着笑意,看着温斯顿指了指屏幕笑道,“我的三叔劳伦斯?利文斯顿,一个目光短浅只会享乐的富家公子,却有着和自己能力不符的野心,还有我的姑姑,一个到现在没有固定的伴侣,每周都会换男朋友的女人,对外的演讲总在标榜着自己的女权主义,还有我看似憨厚的二叔,实际上说这些话,只是在滑稽的讨好着我的爷爷,在庞大的利益面前为自己争取着时间而已”。
“对你们家这些龌龊的事情,我并不感兴趣,何况这些距离我太遥远了”。温斯顿摇摇头看着屏幕中的陷入争吵之中。
克劳德指了指她和自己,“你看并不遥远,我的父母在我六岁的时候就死了,对外宣称的车祸,否则我爷爷现在早就可以安享晚年,不过你见过车祸,可以像绞肉机一样将人搅成碎片吗?可怜的克里斯,是被他三个最亲的兄弟姐妹干掉的,就为了手中那点权利”。
说着音响中透出愤怒的声音,斯内德脸上松弛的肌肉抖了抖,干瘦布满老年斑的手指,指着这几个越来越陌生的孩子,朝身后摆了摆手。
头顶的悬挂的投影机,缓缓的在暗下来的灯光中,投射出清晰的画面,克劳德正坐在石洞的椅子上,轻笑道,“很抱歉,让你们失望了,我还活着,不过你们的所作所为,却让我很失望,看来我当族长并不能服众啊”。
会议中众人除了转过身子的斯内德,其余脸上的尴尬转瞬即逝,接着愤怒的看着克劳德喊道,“小子,你耍我们,不过,你说对了,除非克里斯来坐这个位置,你现在还没有拿到真陀摩尼石,对我们说这种话,还真是有点不尊敬”。
“不尊敬”?
克劳德冷笑了一声,摩挲着手指上佩戴的那枚长着羽毛的衔尾蛇戒指,朝着摄像头晃了晃,看着众人眼中闪过的贪婪,“看来你们都忘了衔尾蛇戒指对于家族的含义”。
音响中嘈杂的响声,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克劳德沉声说道,“爷爷,你也看到了,是到了该要清洗的时候了”。
平淡的话声,让会议室中安静了一刹那,不过瞬间响起了喧闹的嘲笑声,斯内德无力的摆了摆手,一束束红外线照在了会议室中还在发出笑声人的眉心,接着眉心留下的血液划过笑容还凝固在上面的嘴唇。
年迈的克劳德看上去又年迈了许多,颤颤巍巍的看着摄像头,指了指那些瘫软在桌上的身体,自嘲的笑了笑,“你是我的孩子,同样他们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