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山脉天空中飘落的雪花难得的停了下来,事故的残骸早已被积雪埋在其中,地面一顶孤零零扎在雪地里帐篷外面,站着一道身影。
温斯顿朝一旁不断催促的工作人员摆了摆手,上前拥抱了一下艾达,沉吟了片刻缓缓开口说道,“记住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不过还请节哀顺变,没有人可以在这里生存一个月的”。
拍了拍温斯顿的后背,看着那刮起漫天雪花的直升机,艾达手掌护在眼前,透过缝隙看着升到半空的飞机,不断挥着手的温斯顿,随着关闭的舱门逐渐消失在视线中。
蹲在地上拿着一根树枝在雪上画着的西塞罗,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雪花,看着周围一片无边无际的白色,以及不远处那条当初救了他们一命的湖水说道,“下一步呢?我们已经在这里一个月了,可是.........”
“列车一共十六节车厢,这里只有七节其中九节不知所踪,而且还要上面失踪的二十六人,其中埃里克和面具人都不在上面,我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巧合的”。阿芙罗拉看了一眼地上西塞罗画出的一个真陀摩尼上面升腾而起的火焰,“我们的目的地呢?或许他或者他们已经在前往香巴拉的路上了”。
“你是说.........”艾达原本暗淡的双眸,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迅速的恢复了神采目光看着阿芙罗拉。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直沿着那条断裂的铁轨看向了远方那座几乎通到天上的山峰,白色的积雪覆盖了大片的青色的岩石。
西塞罗耸了耸肩,将深深插入地面固定着帐篷的铁钎拔了出来,整理好帐篷装出宽大的登山包中,轻笑道,“那我们还在等什么呢?我都已经听见马可波罗的呼唤了”。
而原本载着温斯顿的那架直升机,驾驶员耳机中响起了一阵电流声后,里面传来的指示,让他忍不住抱怨道,不过很快还是调转了方向,朝着距离失事地点不远的地方飞去。
而下面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正像是一个最好的指示牌一样,站在雪橇上,手里攥着一把缰绳,前面那些隐隐看起来像是狼一样的阿拉斯加犬,感受着头顶产生的气流,忽然仰起头发出一声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狼嚎声。
带着黑色手套的右手毫不在意的拽了拽手中的缰绳,那些呲着牙的雪狼,凶狠的双眼露出一丝恐惧,低着头发出了一声悲鸣声。
打开的机舱中丢下一个绳梯垂到了地面,坐在前面的司机回过头看着裹着厚实羽绒服中的那道将丰润诱人的身躯完全遮挡在内的温斯顿,俏脸上上露出疑惑之色,轻声问道,“行程有什么变化吗”?
“抱歉,恐怕你不能去尼泊尔呢?下面有人在等着你..................”
“哦,见鬼,你是说让我顺着这根随时可能掉下去的梯子下去,然后坐着那个雪橇继续待在这该死的地方吗”?温斯顿愣了愣,有些不敢置信的指着那根梯子,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行程突然发生了改变,已经计划好回到温暖的洛杉矶,自己一定要休息一段时间,没想到现在自己要被丢在这里。
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温斯顿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开口说道,“我一个人吗”?看着对面甚至连犹豫的动作都没有,直接点了点头,温斯顿重重拉上房门,红润的双唇扯出一丝冷笑,“那么很抱歉的告诉你,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一个人在这种荒郊野岭,我要投诉你们,投诉所有人,这是歧视,赤裸裸的歧视............”
“抱歉,温斯顿女士,投诉是您的权利,不过我想现在你别无选择”。司机打断了温斯顿的话,指了指窗外然后侧着身体反手拉开了舱门。
一道嘶哑的声音传入耳中,温斯顿惊讶的转过头看着绳梯上站着个带着银色面具的身影,那没有几根头发的头皮上,可以看见一些让人作呕的冻伤痕迹,正淡淡的看着她开口笑道,“温斯顿女士,对于您在业界的能力早有耳闻,这次还希望你帮一个小小的忙”,说着,用那仅有三根手指的左手,比划了小拇指的手势。
“不,你是谁,这里可是私人飞机”,温斯顿身子不断向后退去,在包中四处摸着,掏出了一把小巧的银色左轮手枪,遥遥指着那个面具人,不过瞬间,那正想扣动扳机的手枪,就被夺了过去,在她惊恐的眼神中,被带着黑色真皮手套的右手,灵巧的把其中黄澄澄的子弹,一枚一枚弹落在地上,响起清脆的碰撞声。
“你可以称呼我Undead,你的旅程现在才刚刚开始,我想你一定会很喜欢的”。面具人有些电子味道的嗓音响了起来,透出一股渗人的感觉,看着温斯顿不知是因为透过舱门卷进来的狂风,还是恐惧瑟瑟发抖的身体俏脸上露出难以掩盖的恐惧,双臂抱住身体颤声说道,“Undead,不死之人?你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美丽的女士,虽然你看上去很诱人,不过作为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绅士,我并希望对你有什么不敬的手段,不死之人,我不喜欢这个称呼,我更喜欢你叫我亡灵”。
面具人眼角跳了跳,经过电子设备改变的声音,从嘴中传来一阵神经质的笑容,然后朝有些不知所措的司机眨了眨眼,轻笑道,“祝你一路顺风”,说着从兜中摸出一枚类似口香糖的东西,黏在了舱壁上,右手抓起发出刺耳尖叫声的温斯顿顺着绳梯滑了下去。
迷茫的看着那团黏在舱壁上的东西,司机眼中逐渐露出了浓浓的惊悚,然后手忙脚乱的想要爬过去,不过有些发福的身体,却牢牢的被安全带捆在座椅上,嘴里大喊道,“不............”
被狼群拉着的雪橇上,还不断向盘旋在空中的直升机呼喊着的温斯顿,突然听见一声剧烈的爆炸声,然后那架飞机化为一团火光,四散的机身上面犹如长矛一般的螺旋桨重重的扎在了快速狂奔的雪橇后面,溅起的雪花灌入了她因为惊恐张开的嘴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