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马拉雅山脉靠近北坡的位置,一道笼罩在风雪中的身影,站在那道架设在几乎垂直的一道断崖上的梯子前,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山顶。
右手直接插进冻的像钢铁一样的山壁中,带着被黑色风衣下的身体纵身跃了上去,高海拔的缺氧在那个银色面具下就像个笑话一样,从兜中掏出面黑色的旗帜,看了看上面用金色丝线绣出的两个站立的雄狮,中间有着一朵绽放的木棉花,在地上挖了个坑直接埋了进去。
站在山顶看着周围弥漫的浓雾,克劳德仰天发出一声长啸,双腿重重的剁在山顶的冰层上,看着脚下龟裂的缝隙,竖起风衣的领子,冷眼看着下面崎岖的山峰,直接纵身跳了下去。
山洞口不远处的积雪上拖出一道深深的痕迹,一个穿着白色羽绒服佝偻着身子正艰难的顶着风雪挪着步子的温斯顿,一头浓密的金色长发上结满了冰碴,手里柱着一根木棍,干裂的嘴唇露出精疲力尽之色。
身体传来的轻笑声,让她紧张的加快了脚步,嘴里传来一阵崩溃的哭腔,“不,不,你离我远一点,我要回去”。
自从在屏幕上看到那血腥的一幕,身后这位已经掌握了利文斯顿家族的年轻人,竟然伪装了自己的死亡,就是想要把权利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他父母的死亡,也是通过自己的臆想,凭空捏造而出,即便他所说是真的,那么现在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让那位一直怀着愧疚之心的老人,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自己亲手干掉,这无疑是一件最残忍的事情。
自己宁愿忍受这种深入灵魂的刺骨寒冷,也不愿再面对看着看似彬彬有礼的疯子,感觉自己的后领被人提着,带着身体双脚悬空,温斯顿歇斯底里的挥舞着双手,那精心修见过涂成黑色的黑色指甲,疯狂的抓向了那隐藏在银色面具下的脸庞,一阵酥麻的感觉,顺着劈开的指甲流出的鲜血涌入脑海之中。
看着那丑陋之极的嘴唇露出戏谑之色,轻笑道,“抱歉忘了告诉你了,我的身体现在好多地方,都会有一些自我保护的意识,毕竟我可是一个很怕死的“亡灵””。
温斯顿意识逐渐模糊了起来,看着面前逐渐变成无数个的克劳德,那些重影又慢慢重合起来,越来越重的眼帘,让眼前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先生,都准备好了,不过你确定要这么做吗”?许久没有出现的佛洛伊德手里拿着一枚指甲盖大小的芯片递给了克劳德,想了想还是有些犹豫的说道。
“确定”?克劳德眼角跳了条有些疑惑的低喃道。
佛洛伊德指了指正赤裸着身体,躺在一块石板上的温斯顿,露出那如同温玉般凹凸有致的身体,周围燃烧的篝火,升腾而起的火焰,恰好可以将视线隔绝在外,驱赶走这里的寒冷。
“我只是觉得有些多此一举而已,以你现在的准备不应该抓紧时间,可以轻松赶在他们到达香格里拉的时候,带着那块真陀摩尼石离开”。
“不,你误会了”。克劳德坐在显示器前,看着卫星拍摄出两道身影,手指动了动画面上又出现了三个背着登山包的身影说道,“你或许是认为可能和外边人想的那样,变成如此模样之后,心里有些扭曲,但是,如果这样的话,无论我爷爷多么偏爱我,或者说同情我,他绝不会把家族交到我的手中,那样只会自取灭亡而已,而且如果他发现这一点,第一个干掉我的人就会是他”。
看着眼神如水,十分平静的克劳德,佛洛伊德心中涌起了一股寒意,如今面前的利文斯顿新的家主,身体是绝对是历任最强大一个,而心智比起他的爷爷斯内德,更是让人捉摸不定。
拿起放在桌上的芯片,克劳德放在眼前仔细看着上面的纹路,目光不时扫过显示屏说道,“无论怎样,埃里克现在都不是死的时候,因为他死了,在外面那些人看来,肯定都会认为是我干的,可能是出于嫉妒或者报复的心理。
那么对于真陀摩尼石,无论在你看来,我有多大的几率,那么他无论几率再小,还是有可能会拿到”。
说着站起身子走到温斯顿面前,拿起石板上一把银色的利刃,放在火上烤了起来,“而她,就是那个可以消除对方那一丝几率的旗子”。
锋利的刀刃,丝毫没有阻碍的从温斯顿的大腿内侧偏后的位置,划开了一道细小的口子,这里自己是没有办法发觉到的,而且别人也几乎没有可能察觉。
翻起血肉模糊的组织,克劳德有纸巾擦掉涌出的鲜血,拿出充满绿色液体的针管,在附近扎了进去。
那枚固定在里面的芯片,上面的伤痕快速的愈合着,最后只留下一道小小的疤痕,克劳德静静坐在石板前,双眸中透出燃烧的火焰,看着显示器上出现的一个绿色的小点,嗯了嗯手中一枚纽扣大小的遥控,瞬间旁边又出现了一个黑色的小点。
“我不可能永远坐在这里,那样就不是谨慎了,而她会让我随时掌握埃里克的位置,而且如果出现意外的话,我没有拿到真陀摩尼石,那么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拿到那块石头。
刚刚那枚芯片,不但是用来定位,是我们实验中的一个疯子研究出来的,拥有小小身材的它,可是一个可怕的家伙,爆炸产生的当量大约在一万顿左右”。
克劳德看着佛洛伊德露出兴奋的笑容,翘起二郎腿,露出自己脚上一双修长的灰色鳄鱼皮鞋,“你知道一万吨左右的当量是什么概念吗?当年那枚着名的“小男孩”,在广岛也不过释放了两万吨左右的当量,比起这个的体积,那颗相差太多了,我叫它“崔西”怎么样,用来纪念一下我们家的公主”。
“崔西.........”
佛洛伊德脸上露出愕然之色,身体不由自主的朝后躲了躲,有些恐惧的看着温斯顿身体周围的燃烧的火焰,以及身旁丝毫不为所动的克劳德,颤声说道,“先生,您不觉得热吗?如果能把这些火堆挪的远一点,我想现在没有比这更好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