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被浇灭。
盛念心一截一截凉下去,鼻子泛酸,她无望地垂下头,从他怀里退出去。
“谢、谢谢……”盛念艰难地从嗓子里道出一句生疏。
她偏开脸,缓缓地转过身,从他跟前路过,朝自己的路走去。
在她走过的那瞬间,周序砚那双平静的眼眸终于闪了闪,再难掩住历经沧桑后的悲凉。
——你会不会在某一天也会离开我?
——不会。
当初答应过她的,可是他没做到。
已经辜负过她的一段感情,要他怎么再辜负她一辈子。
周序砚回头望着她纤薄的背影,看着她越走越远,心下克制得难受。
可唯独面对她,他没有理智可言。
周序砚突然佯装不下去了,快速上前数十步,拉住她的胳膊,一把将她拽入怀中抱住。
盛念被搂过去,蓦地撞上他的胸膛。
脸埋在他大衣里的西服上,男人滚烫的体温包裹住她,他附身,压下来,气息灼热地烫着她的耳廓。
盛念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死死咬着唇不想哭出声,身体却不受控制在他怀里止不住地颤抖。
她一哭,他前面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
周序砚一只手扶在她的脑袋在自己身前,指尖陷入她柔软的发丝,唇抵在她耳边,幽幽的发香引人意识模糊。
嗓音不知何时哑了,带着浅浅的颤意,低沉又柔和,对她说了重逢后的第一句话。
“这些年,过得还好吗?”
盛念抽搭得喘不上气,他的声音实在太催泪,话也说不出,脸埋在他怀里,一个劲儿地点头。
周序砚感觉身前一片湿润,搂她搂得更紧,掌心一下一下抚在她后脑,安抚性地吻了下她的耳垂。
周序砚的唇滚烫,惹得盛念敏感地颤了下。
她哭得透不过气,哽咽着,肩膀一耸一耸,嗓子哑得不像话,“你、你有想过、过我吗?”
他厮磨在她耳边,低低地回答:“每天。”
盛念两条胳膊环着他的腰,眼泪不停地流下来,他一句话,她就不受控地要想要往他怀里挤,身体哆哆嗦嗦,哭声越来越大。
周序砚胸膛深长地起伏,下巴压到女孩子的颈窝,闻着她肌肤散发出的淡淡香味,唇贴上去,吻她的颈,再吻她的耳廓,又去吻她的鬓角的头发。
手指摸着盛念颈后的皮肤,听着她可怜的哭声,喉咙干涩得很,心脏钝痛得难受。
委屈她这四年,说再多的话都不足以安慰。
盛念哭了很长时间,一开始像个孩子嚎啕大哭,慢慢地声音弱了下去,最后变成一抽一噎的呜咽。
周序砚抚上她的脸颊,摸到一手的泪,手心滑下去,捧住她的下颌,轻柔地抬起她的头。
她眼睛哭得红肿,眼睫湿漉漉的,脸上的妆都哭花了,所幸她本身皮肤就好,妆容也淡,依然很好看。
小小的鹅蛋脸藏在蓬松的头发里,白瓷般的皮肤细腻温润,鼻尖泛着红,水光潋滟地望着他,肩膀一耸一耸的。
周序砚深深地盯着她看,那日在港区机场遇见,她一身黑白色束身裙,戴着别有几分女人味的耳饰,他当时就在想,他的小姑娘好像长大了。
但现在看看,依旧是过去的那个小女孩。
“念念。”周序砚指腹轻轻地压在她眼尾,拭去那一抹泪痕,呼吸乱了,头低下去抵着她的额头。
他气息深沉,嗓音低哑地说:“我根本就放不下你。”
眼前蒙起一层白雾,盛念牵动嘴角,想要对他笑,又因为他的话感到无比心酸,很想哭。
眼神勾连在一起,他们望着对方的双眼,彼此都静下来,灼热的呼吸一丝绕过一丝交融在一起。
周序砚喉结滑动,欺身过去的同时,盛念也情不自禁地仰起脸,双手攀上他的脖劲,迎上他压下的唇,和他重重地吻在一起。
再次见面,两个人都没有要慢慢来的意思。
他放浪地去寻她的舌尖。
她便张开唇给出回应,任由他放纵。
积压四年的思念在那一瞬间爆发。
周序砚一只手抚在她的后脑,深深地吮吸.她柔软的唇,另一只手隔着厚重的礼服,揉着她细柔的腰肢。
水光盈盈中,手心护在她的身后,腿抵着她,压她到后面墙壁上。
吻得酥了骨头,吻得两个人都透不过气到缺氧。
周序砚喉结滑动了下,及时抽回神智,还在外面,不能再过。
周序砚唇.舌退回来,轻轻地啄了下她湿润的嘴唇,嗓音嘶哑,气息也乱着,“今晚跟我回家吗?”
回沪市的家,玉兰大厦离这里不远。
盛念人已经软了,酥了筋骨,微微地睁开一点眼睛看他。
晕乎乎地撞进他情意浓厚的眸子里,她毫不犹豫地点头,眼神迷离地吸了口气,又合上眼,仰头,贪恋地又去亲他的唇。
周序砚狠狠地拥住她,用力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阿洲和阿力久违地收到了周老板的信息,让他们明天去玉兰大厦等她,今晚不用再跟着她。
都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默默地从不远处离开。
文思彤见盛念许久不回去,着急出来找,被阿洲阿力两人拦下,她只是怔了下,就明白了。
盛念苦苦等待的人是真的回来了。
周序砚带着盛念通过私人电梯,到地下负三楼,将她赛进车里,她像是他的所有物,强势又温柔。
车开了一路,他紧紧抓着她的手,怕再不见了。
十分钟后,车子驶入玉兰大厦,盛念刚被他带入电梯,就被他的冲力撞到钢板上,后脑和腰背压在他的手心。
男人高挺的身躯笼罩下来,眼前忽地变暗……
顾不得轻重缓急,周序砚闭着眼,放任感情,任由潜意识里的情愫操控身躯,重新低下头,压着乱掉的气息,不停地吻她的唇。
“宝贝。”
过了四年,她还是没学会换气,他在分开的间隙唤她,眼底浓厚的欲色越积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