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真的想你。”她去搂他的手臂。
周序砚冷冷地看了她一眼,“那你刚才就那么丢下我了?”像是在跟她算账。
盛念咬着下唇,盯着他不悦的脸看,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
阿凝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要先向李嘉懿求婚,文思彤又刚好在米兰那边,就让她帮忙拍一颗钻石回来。
她答应阿凝不能向任何人透露风声,包括周序砚。
要是不小心说出去了,被李嘉懿知道了,阿凝的计划就算是泡汤了。
“对不起嘛,原谅我好不好?”她瘪着嘴,拽着周序砚的手臂摇晃。
周序砚只想逗逗她,哪会真跟小女孩计较这点小事,心里乐意她撒娇,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
只是她在他和阿凝之间选择了阿凝,还真让他有点诧异,觉得这姑娘只是嘴甜而已。
见他沉默不说话,脸色凝重,盛念抿了抿唇,凑近,捧住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下。
“嘿嘿,不要生气了。”
又亲了下,“我知道错了。”
再亲了下,“周序砚最好了。”
……亲……
“周序砚长这么帅,一定不会跟我生气的,对不对?”
周序砚垂眸盯着她看,小嘴叭叭叭的,亲的时候,故意去抚摸他脑后的头发,像是在顺毛,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他吁了口气,看上去是拿她没辙,实际一切皆在他的掌控。
“宝宝。”他去吻了下她鼻尖,“我要做你的第一顺位。”
用近乎祈求的语气,却让人觉得是在命令。
盛念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就是对她刚才的行为不满,现在又装得弱者,要她感到愧疚。
他每次都能让自己显得可怜,可实际上他就是个占有欲爆棚的男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好好好,你永远是我的第一顺位。”
她一口答应,只要周序砚不生气,就是道个歉而已,没什么难度。
就算他要给她戴上镣铐,她也心甘情愿伸出双手。
周序砚在关于她的事情上,总忍不住想捉弄。
时间久了,他开始发现这姑娘其实很纵容他,为人坦诚大度,温和又坚韧。
周序砚拍了下她背,伸出手臂,“好了,不生气了,过来吧。”
她一骨碌抱住他,念念叨叨说他的好话,小嘴儿跟抹了蜜似的。
翌日,周序砚跟她一同去往纽约,肖特助阿洲阿力都跟着。
比赛开始前,盛念见到了王挚仪,有些好奇她为什么会在这里,两人面对面路过时,王挚仪没有一丝初见她的戾气,甚至还对她笑。
这次跟她一起比赛的选手实力不容小觑,虽跟了萨尔斯一段时间,但这种正视又严肃的场合,还是不免有些担忧。
盛念坐在后台,看到前面的选手都发挥很稳定,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
旁边过来一位工作人员,递给她一杯水,“盛小姐,很快就要到您了,放松一点。”
她轻笑,“谢谢。”
工作人员看了眼她的手,微微有些出汗,从内夹里拿出一张手帕,“盛小姐,给。”
盛念看了眼,接过手帕,擦了擦手心,将手帕放回到面前的桌上,抬眸继续看其他选手的表演。
快要轮到她上台,阿洲找了一圈都没找到她人,最后在卫生间外的洗手池旁找到她。
“太太。”阿洲叫她,她抬眸从镜子里朝他看去,眼睛红红的。
阿洲顿感不妙,走近,“太太,发生什么事了?”
“刚才一位穿工作服的女人给我一条手帕,我擦了手……”她说着,将手翻过来。
阿洲双眼蓦地瞪大,手上的皮肤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溃烂,像是被什么强碱腐蚀过。
但幸亏她处理的及时,才没让皮肤继续恶化,虽然都是皮外伤,但比赛肯定是比不了了。
“我去告诉老板。”阿洲转身要走,被她叫住,“不行,他知道了肯定就不让我继续比赛了。”
阿洲回头,盯着她的手蹙眉,有一两块皮肤在渗血水,“可是您的手……”
“我没事,不许现在告诉他。”
早上,周序砚告诉她他有个会议,但会在她结束后来接她,比起打扰他工作,她更怕他不让自己参赛,怕这么长时间的努力白费。
就算结局不如人意,那也得试过之后才能甘心。
盛念上场后跟着没事人一样,直到她的左手开始发颤,摁琴弦的手指钻心的疼。
余光中似乎能看到台下评委的表情,有的已经蹙起眉头。
她强行忽略指尖传来的痛楚,倏忽想到萨尔斯说过,要与乐器融为一体,把它当作是自己的一部分,那她想让它如何,它便能如何。
于是,她让自己忘乎周遭的环境,形色各异的人。
黑魆魆的环境中,只有她和她的琴所处光亮。
演奏结束后,额头已经渗出细细密密的汗,她缓缓抬眸朝台下看去,所有人都瞪大了双眼,朝她投来震惊的目光。
盛念眼底划过一抹诧色,难道她已经演奏到让这么多人都听不下去的程度了么,但除了最开始颤了下,她自认为发挥得还算将就,不至于这么难以入耳吧。
视线扫过台下一道颀长的身影,周序砚神情凝重,看她时眼神有些凶狠。
她收回目光,不敢再去看他,猜测他大概对自己失望了吧。
直到一位评委指了指她的琴,她转头侧目看去,才发现,琴弦沾着血,滴了下去,血顺着琴身往下流。
这时,盛念反应过来,手还受着伤,也就是这一刻,她才重新感受到十指传来刺骨的疼。
原本内心仅剩的那点担忧,突然消失殆尽。
这次她尽全力完成了这次比赛,好或坏她都接受,大不了下次再来。
她依然像个公主般落落大方地弓腰谢礼,然后退场。
刚一下台,就被周序砚一把抓住手腕,盯着她破掉的指腹,胸膛深深地一起一伏。
她被他吓了跳,感觉他胸腔的气正在郁结,装可怜,“周序砚,好疼呀。”
周序砚抬眸看了她一眼,嘴唇翕动,顿了下,忍住怒气,才说:“医生在外面,去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