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转头看向身后的人,周序砚嘴角噙笑,朝她挑眉,示意她该打招呼了。
盛念微张着唇,难以置信地转回去看向萨尔斯,“您好,我是……”
她顿住,这时候该怎么介绍,直接说自己名字么,可萨尔斯是周序砚介绍来的呀,周序砚是怎么跟他说他们之间的关系的。
“我叫盛念,是他……”她别过头,周序砚走到她旁边,搂住她的后腰,轻轻用力,将人往车上轻推,他嗓音散漫,“是我太太。”
上车后,盛念坐在周序砚旁边,规规矩矩地双手放在膝盖上,看上去乖得要命。
两个男人谈笑间,萨尔斯注意到盛念,“你前段时间说要跟我介绍个学生,就是周太太吧?”
周序砚眸色轻转,握住盛念的手,“不错,就是我太太,她对你很崇拜。”
“你太太崇拜我?哈哈哈哈,你这家伙还有输给我的地方,难得。”
他们大部分用英文交流,虽然萨尔斯偶尔说法语,盛念对法语不是很精通,但能从他英法穿插的语言中听明白其中的意思。
她凑到周序砚耳边,鬼使神差轻声用中文说:“那你也是最厉害的。”
周序砚轻笑,低声,“知道了 ,多谢周太太赏识。”
一句周太太,又把她脸给叫红了,心虚作祟去捶他的手心。
萨尔斯在纽约有场宴会要参加,周序砚也是被邀名单中的其中一位,他本是不屑于参加这种没多少意义的场合,但刚好来看她,便答应与萨尔斯一同去。
比赛上午结束,与他们一起吃过午饭后,盛念发现自己恰好与萨尔斯同住一所酒店。
一进房间,她就躺床上高兴得打滚,虽然还没能与萨尔斯提起什么时候开始学习的事情,但能跟他相距这么近,曾经的梦想已经算是成真了。
叩叩——
传来敲门声,盛念一骨碌爬起来,踏着小碎步兴冲冲地去开门。
门一开,一道颀长的身形站在门口,她只看见西服内的马甲纽扣,砰地一声关上门。
用手梳了两下刚才蹭乱的头发,整理好衣服后,开门,若无其事的样子,“你来找我干什么呀?”
周序砚鼻息带笑,“不请我进去?”
“哦,进进进。”盛念连忙把门打开了些,作邀请的手势。
周序砚修长的双腿毫不避讳地迈了进去,与之前在玉兰大厦的家里尊重她隐私的样子完全不同。
他进屋左右瞧了眼,转身视线放在她身上,“晚上有一场宴会,你陪我一起去,萨尔斯也在。”
盛念顿了下,前不久答应了宋诚毅要去看他的演奏会,刚好是今天下午,不知道时间来不来得及。
“怎么了?不想去吗?”他嘴角勾着,语气很温柔,“不想去可以不去,你累了就在酒店好好休息。”
“我去。”
她遽然抬眸看向他,宋诚毅这个约就爽了吧,到时候给他道个歉。
宋诚毅与周序砚比起来,谁的分量更重不用明说,更何况萨尔斯也会在。
周序砚眉眼噙笑,“好。”
晚上,盛念穿了条白色吊带连衣短裙,一侧肩带上扣着只精致的蝴蝶结,蓬松的下摆刚好齐臀,露出一双笔直白皙的长腿,高跟鞋的系带上镶着布灵布灵的钻石。
周序砚在外面等她,见她出来,眸低闪过一丝光亮。
“周序砚,我漂不漂亮?”她撩了下蓬松的长发到耳后,故作忸怩。
周序砚的目光本刻意收敛着,被她一问,反倒大胆起来,瞟过裙下的长腿,勾起唇角,轻嗯了声。
她轻笑两声,自然上前挽住他的手臂,今晚她可是他的女伴。
不过之后的几个小时内,周序砚都没怎么与她讲话,一直跟萨尔斯以及其他几位朋友谈天论地。
生意上那些专有名词,她听不太懂,坐在旁边自己一个人喝着闷酒。
喝了没多少,脑袋发晕,凑到周序砚耳边,“我出去透透气。”
周序砚看了她一眼,白皙的脸蛋有些红红的,像打了腮红,微醺的眼睛很松弛,喉结不禁滑动几下,点头。
是该让她出去,再在这喝下去,他该忍不住想出事了。
盛念走出他们的包厢,慢慢悠悠闲逛,在大厅时,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肩膀从后面被人轻拍了下。
她转过头,愣了短瞬,“宋诚毅?”
“还真是你。”宋诚毅露出阳光的笑容,“你说有点事情,我还以为你回国了。”
她抿下唇,有点尴尬,“那个,因为有个重要的人让我陪他来参加,所以…实在不好意思。”
宋诚毅倒不在意,“多大点事,我当时也说如果你有空的话,不必感到歉意,以后机会多得是。”
她温和地勾了勾唇角,宋诚毅从旁边路过的侍应生手里端起两杯酒,递给她一杯。
“对了,你比赛怎么样了?”
“勉强过关吧。”
她接过酒杯,谦虚地提了一嘴,晋级赛共十个名额,个个都是实力派,她能得第二,算是披荆斩棘过来的。
“那需要开始准备决赛了?”
“嗯,这次压力更大。”她轻抿了口酒。
宋诚毅也是从她这个阶段过来的,与她碰了下酒杯,安慰,“你绝对没问题,我在沪市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能行。”
“谢谢。”
一口又一口酒下肚,跟宋诚毅告别时,她已经感觉脚下不稳了。
她走出宴会厅,晃晃悠悠到了外面露天阳台,阿洲跟阿力在后面跟着。
外面的风不大,她扶着栏杆吹了会,觉得腿酸,在一旁的藤条沙发坐下,脑袋靠着垫子,发丝随着微风飞舞。
她久久没有回去,周序砚从里面出来找了一圈没见人,看到阿洲跟阿力站在远处阳台槅门处,便走了过去。
他走到阳台,一眼瞧见小姑娘躺在沙发上合着眼,对旁边的阿洲阿力说:“拿条毯子来。”
盛念睡得不沉,只是头晕乎乎的,神智也不清醒,想靠着休息会再去找周序砚,先感觉脑袋被人扶正。
她缓缓睁开眼,周序砚弯着腰,手扶在她的后颈,轻柔地给她捋着头发。
“周序砚~”她嗓音软糯糯的。
“嗯。”周序砚顾着给她整理被风吹得有了静电的头发,没注意去看她的眼神。
盛念仰着头看他,眼睛眨巴眨巴,酒精上头,“周序砚,你长得好好看,我好喜欢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