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序砚眼神坦诚,目光似水般温柔,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看。
盛念垂眸,视线落在那几个红包上,最上面的一个是他刚才拿出来的,封面做工很细致,可以看出挑选时花了些心思。
“这个是……”她抬眸朝他看去,“你给我的?”
周序砚薄唇轻勾,“嗯,本来想跨年夜给你,结果就看到某只受伤了的小兔子精神萎靡,所以才留到现在。”
他眸光柔和,噙着笑意。
盛念怔怔地看着他,心脏噗通噗通跳个不停,一下比一下重。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将他那句话理解为她是他疼惜的人,但光是这么一想,她就觉得不现实。
倒不是不自信,因为周序砚确实异于常人,两人之间又有着年纪差,他为人成熟稳重,真的会对着她这样的小屁孩有什么心思么。
还是说,他怜悯她一个人,为了不让她有什么心理落差,才这样做的。
沉默须臾,她视线下移到桌面,思忖片刻,脑海中有一道声音让她收下,万一他是那个意思呢,那她不是很想拒绝他。
“谢谢。”
周序砚笑了,“不用跟我客气,周太太。”
心跳又漏了一拍,她看向他,吞咽了下口水,脸颊潮热起来。
“我、我去睡觉了。”她拿起桌上的红包,麻溜地跑上楼,拖鞋踩在台阶上,发出细微的哒哒声。
周序砚收回视线,垂眸看了眼交错的十指,轻笑。
在港区待了两天,周序砚带她回了沪市,明面上说是有工作需要处理,实际上是为了让她回去练琴,在港区玩得心不在焉的。
一晃眼就到晋级赛的日子,尽管她已经把比赛曲目练得熟透了,但一想到比赛,心里不免还是有些紧张。
“周序砚,周序砚,怎么办呀,要是我输掉了怎么办?”
盛念在客厅里来来回回踱步,走到书房门口,声音娇滴滴的,看向在里面稳坐泰山办公的周序砚。
周序砚工作向来不喜欢被打扰,但最近这段时间他经常把门开着,能听到外面的动静,心里不知觉变得踏实。
他的视线移到电脑右下方,看了眼时间,再看向门口的人,嗓音磁性蛊惑,“两个小时后的航班,还不出门的话,只能改签了。”
“我担心……”
她扶在门框上,之前周序砚让她别进书房,就算后来他把门开着,她也没进去过。
“你知道跟我比赛的都有谁吗?好像有一个英国王室的某个外系小儿子,还有一个是maysun集团的孙女,我压力好大啊!”
周序砚嘴角弯起,起身走到她跟前,弯腰,脸凑到她面前,近得能听得到对方的呼吸。
“你老是容易忘记一件事。”
“什么事?”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的双眼。
周序砚轻敲了下她的额头,“你是周氏的老板娘,要我把旗下纽约的子公司convey转到你名下么?”
盛念愣了两秒,连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
“我想也不用了。”周序砚嘴角噙笑,抓住她正在摆动的手,“与周氏有关的,每一样都是你的。”
他说:“我就是你最大的底气。”
盛念微微瞪大双眼,余光中他的嘴唇近在咫尺,鼻尖挨得很近,呼吸时的气息喷洒过来,不禁起了一身麻意。
“我、我那个行李还没收拾好,突然想起来。”
受不住对方气势上的压迫,更受不住自己心脏紊乱的节奏,连忙溜走了。
这次有阿洲和阿力的陪同,肉体上是轻松了不少,但心理压力却没因此减轻半分。
在比赛当天早上,她照常练习了两次,就出发去比赛场馆了。
由于上一次比赛淘汰了不少人,这次比赛开始没多久,就到她了。
盛念穿着一件米粉色长裙,款式大方优雅,不俗气也不显得浮夸,又会让人觉得很重视这次比赛。
在比赛前,她还有些紧张,一站上台,手里握住琴弓,反倒心情平静了不少。
一首曲目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节奏里,没想除去音乐以外的东西,更没想比赛这件事。
演奏完后,她抬眸堪堪朝评委席看去,露出一个大方温婉的笑容,下一秒就看见在评委席后方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朝自己竖大拇指。
下台后,她连忙跑了过去,“周序砚。”
她压低了声音,但能从语气和她的表情看出有多么兴奋。
“你怎么来了?”她笑起来时眉眼弯弯的,“你不是工作挺忙吗?怎么会出现在这?”
“你希望我是来做什么?”周序砚垂眸看她小小的一只,站在自己面前,像个被卖了还能帮人数钱的单纯兔子。
盛念抿了抿唇,思忖须臾,说出实话,“虽然你可能是来处理公务的,但我希望你是因为我来的。”
“为什么?”他笑着问。
她脸一热,说了就说了嘛,还问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那么想了呗。”她别过视线不看他,鼓着腮帮子,一边高兴一边骂他是个大坏蛋,非得刨根问底。
周序砚从裤袋里伸出手,拉住她,“嗯,我就是为你而来。”
她倏地收回视线,朝他看去,仰着头注视他的双眸,他说的好认真,好像是真的。
“开心吗?”他看着她问。
盛念被他那道蛊惑人心的声音激得心里一颤,“开、开心。”
周序砚拍了下她的后背,“结束后带你见一个人。”
这次比赛盛念得了第二名,maysun集团的孙女出了点小小的状况,所以她认为她本来得不了第二,只是运气好一点。
所有流程都走完之后,她找到周序砚,还把自己的名次告诉他,说她这次只是险胜maysun集团的孙女。
周序砚摸了摸她发顶,“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很棒,我说过的。”
当下能听到这样的话,盛念别提多开心了,情不自禁拉住他的衣袖撒娇,“周序砚,你太好了~~~”
“是吗?”周序砚戏谑地看着她问,“那你待会会觉得我更好。”
盛念抬了抬眉,“什么意思啊?”
十分钟后,盛念站在他的商务车旁,呆呆地看着车内的人,“萨、萨尔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