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念侧目看了眼前台,她们的神情很轻松,貌似这是个熟人。
宴会肯定要邀请函才能进去,她想随眼前这人一起进去或许是个好办法。
“那麻烦了。”盛念微微点头。
那人长得很高,身形板正,一头湿发造型将他衬托得有些放荡不羁,特别是他身上那件略显浮夸的花衬衫,高调至极,就差把‘我有钱’三字写脸上了。
盛念心里并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只是在周序砚的地盘上,没几个人敢对他的人怎么样。
而且外界不知道他们的关系,就算有坏人,也不至于会拿她开刀。
那人拉开车后座的门,看向盛念,“小姐,请。”
盛念犹豫了下,“要不我还是打计程车跟着你们过去吧。”
他勾唇笑了,似乎觉得很有趣,知道这姑娘是怕对她怎么样,洒脱地眯了眯眼,“行。”
就这样,盛念打了辆车跟在那个人的车后面,不到半个小时,他们就停在一栋富丽堂皇的酒店外。
盛念下车后,看到那人似乎在等她,上前,“谢谢你。”
“小事儿。”
刚进宴会厅,立马有人过来跟旁边的男人打招呼。
“李老板,你来得太晚了,得自罚三杯啊。”
他笑了笑,看向盛念,盛念朝他礼貌地点头,“你去吧,不用管我。”
盛念转了一圈,没见到周序砚的影子,周围都是三五人簇拥在一起谈笑风生,她谁都不认识,找了个座位坐下来。
周序砚现在应该很忙,突然联系应该会打扰到他,她想就在这等等,他一定会出现的。
宴会进展到一大半,盛念百无聊赖地往嘴里塞了口草莓蛋糕,视线一直在整个场所搜找。
“美女,你好啊。”
盛念视线侧移,落在一个男人身上,他端着酒杯在她面前停下。
“我看你一整晚都是一个人,是跟朋友走散了?这儿这么大要不我帮你找找。”
“不用了。”盛念声音平淡,收回视线。
她以前在沪市出入各种宴会时,保准会有人来搭讪,她早习惯了。
男人听她一口标准的普通话,就知道她不是本地的,更来劲,“不麻烦,你告诉哥哥你要找的人,这儿就没有哥哥不认识的。”
“我找周序砚。”
盛念神色清冷,腔调冷漠,想让他知难而退。
“哟。”男人顺势坐在她旁边的位置,手自然地落在她肩上,“小美女口气不小,你知道他是谁吗,就敢来这种地方找他。”
盛念侧目嫌弃地看了肩上的手,遽然起身,后退几步跟他拉开距离。
“你一定不了解,在这,想跟周老板有一夜情的女人多到数不胜数,你根本不算什么。”他又靠近一步,“不如跟我去玩玩,哥哥很钟意你。”
楼上包厢里,周序砚坐在太师椅上,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深色条纹马甲里隐了条红色领带,将整个人点缀更加高不可攀。
包厢门突然被拉开,传来有些亢奋的声音,“老周,如实招来,孭住我喺内陆做咗咩?”(瞒着我在内陆做了什么?)
周序砚盯着自顾自在对面坐下的人,吸了口夹在指间的雪茄,“不明所指。”
“你少卖关子,系咪喺内陆惹咩风流债嘞?”(是不是在内陆惹了什么风流债)
“冇。”(没有)
那人自然是不信,嘁了声,“没看出来啊,常年身边没个女人,原来是在内陆养了金丝雀。”
周序砚眸底闪过一抹亮光,盯着对面的人,一下子就想到了还在沪市的小姑娘。
“承认了?”男人笑得浪荡随性,“人家都找上门儿来了,你还不知道?”
周序砚几不可见地拧了下眉,“你见到的是谁?”
“没问名字,长得挺漂亮的,长头发,眼睛很亮,不过看着不大,也就二十出头。”
周序砚猛地起身往外走,“她在哪?”
男人还没反应过来,愣了下,立马追了上去。
“我去,你来真的?真是你养在内陆的……”
宴会厅里,那个男人渐渐将盛念逼到了墙角,周围的人都当没看见,扭过头继续聊天。
盛念退到墙根,再也无路可退,“你要是敢对我做什么,你就死定了。”
男人哈哈大笑,觉得很荒谬,在港区就没几个人能拿他怎么样,更别提内陆的人了,山高皇帝远。
盛念慌忙地从包里掏出手机,关键时刻试了几次都没解开锁。
“别挣扎了,今晚跟哥哥走,哥哥很会疼人。”他朝盛念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臂。
盛念用力挣脱,可在绝对力量面前,无论怎么努力都无济于事。
她急得快哭了,在沪市谁不认识她,哪有人敢对她这样动手动脚,只有她对人动手的份儿。
“你放开我!”盛念吼着,那人得寸进尺,撩过一处衣角时,她清晰地看见他腰后的金属制品,是枪!
眼看着,男人就要搂上来,她抱住自己别过头,蜷缩成小小的一只。
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个大手拉住了自己,轻轻一拽落入了一个宽阔温柔的怀抱,随即传来的还有男人的惨叫。
“谁他妈多管闲事,老子弄不死你。”男人趴在地上,狼狈地爬起来。
盛念脑袋后面护着一只手,脸埋在胸膛里,她能清晰地听见面前人遒劲有力的心跳声,一下一下,鼓动她的耳膜。
她缓缓抬起头,就看到那张熟悉的脸,本就锋利的面部轮廓在此刻更加冷戾。
周序砚皱起的眉头无形之中就有一股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势。
那个男人爬起来看到是周序砚,似乎也吓傻了,连着后退了两步,被周序砚的保镖在身后抵住。
“周老板,饶我一回,我真不知道这是您的人。”
盛念瘪瘪嘴,委屈巴巴的劲儿,“我告诉他了,我来找你的。”
周序砚的手在她脑后轻轻摩挲了几下,“哪只手碰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