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初踏步出去,薄唇淡启:“自己收拾干净。”
江宴川环视一眼四周,被自己的劳动成果惊到了,他拣着脚追出去:“染染,我不会。”
“不会你还摔?自己学。”
江宴川站在狼藉中,像个矜贵的公子,格格不入。
他在那儿愣了半天没有动作,余初放回碗回来,见江宴川还在傻站着,却没有打消让他收拾的念头:“会扫地吗?”
江宴川如实回答:“不知道。”
余初指着一个地方:“去拿过来。”
“哦。”江宴川迈开步子,几步就拿着扫帚过来,疑惑的看着余初,等待吩咐。
余初言传身教,给他做了个示范,他握着扫帚柄,很快就非常完美的将动作做到位。
能量载体其实还是很聪明的,什么都是一学就会。
或许也可能是,他虽然失忆了,但身体的肌肉记忆还在。
房间里所有一切可以打碎的东西,都被他打碎,桌子,板凳,床都被他拆了,打扫起来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好的。
房间里灰尘大,呛人的很,余初干脆溜到院子中,坐在一个小石凳上。
江宴川抽空看了她一眼,少女修长好看的手撑着下巴,久久望着石桌上的茶盏,那目光,似乎没有焦距。
净月高悬,银辉落在她眉眼间,清寒倾绝。
她不像平时看上去的那么温和儒雅,冷冷冰冰的,仿佛与世隔绝,行走在漫天飞雪中,没有一点人气,没有任何东西能融化她。
江宴川心底没来由的慌了一下,他不安的出声喊她:“染染!”
余初视线飘了下,看向他,眸子里的霜雪消失:“嗯?”
“没事,我,我饿了。”
余初:“打扫完再吃。”
江宴川低下头。
院子里不止一间房间,还有一个小厨房和另一间房间,余初瞧江宴川已经会了,便让他顺便把落了灰的其余两个房间也打扫一下。
大概因为她是头牌的原因,虽然这个名头已经下了,但还是有人给她送饭来。
饭菜只有一份,余初无所谓,将大部分都给了江宴川,自己简略吃了几口便去洗漱。
江宴川推开门,仅仅穿着里衣的少女盘腿坐在床上,长发未绾随意披散在胸前,遮住她半边容颜。
他反手关上门,并未觉得不妥,走向余初,双脚并用爬上床。
余初将他甩下去,平静的眸子倒映他坐在地上的身影:“干什么?”
江宴川懵了下,怔怔地看着余初,回答:“睡觉。”
余初手腕动了动,扯下被子扔给他:“打地铺。”
江宴川抱着被子在房间转了一圈,在她床边铺好,学着她的姿势,盘着腿坐在被子上:“染染,不换药吗?”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余初显然是将这茬忘记了,经他这番提醒才想起来,她不想动,指挥着江宴川自己去拿药换。
草药是有味道的,并不很好闻,余初等他换好了才允许他进房。
江宴川衣服歪歪扭扭的挂在身上,扣子扣得参差不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