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宴川不放心的松开她,慢吞吞走向床边,目光却一直黏在余初身上,生怕自己一转眼她就不见了。
余初将药放到桌上,蓝色的碗里盛着黑不溜秋的刺鼻液体,江宴川嫌弃地用手在鼻前扇了扇,“这是什么啊?又难看又难闻。”
余初:“药。
“我要喝?”
“嗯。”
他皱了皱鼻子,不太情愿,但瞅着余初冷漠的表情,还是听话的端过碗,小口的尝了一下。
顿时整张脸都皱起来,他吐了吐舌,“好苦。”
余初顿了会儿,在江宴川以为她要说出什么好办法的时候,来了句:“一口干。”
“那不是更苦?”江宴川盯着泛着波澜的水面,疑问。
“长苦不如短苦。”
江宴川心底经过几番挣扎,觑了觑余初,红唇凑到碗缘上。
“嘶……”他放下碗,苦味在口腔中蔓延。
余初捧着碗底就要走,他拉住余初的一小片衣摆,“糖。”
余初回头看他:“没有。”
“可是,真的好苦。”他不依不饶地纠缠着余初,余初有一瞬间将他打晕的冲动。
但想想她的任务是保护能量载体,不是打他,又忍住了。
“我想吃糖葫芦。”江宴川委屈巴巴地盯着余初看,两只手揪着她衣服,像个被人抛弃,无家可归的小可怜。
余初挥开他的手,径直出了院子的大门。
江宴川瞪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眸中闪过一丝受伤,随即被暗沉覆盖住,他垂了垂眼睫,暴虐地踹了桌子一脚。
桌子经受不住力道,结束了它为期不长的寿命。
她走了!
为什么要走?!
她要抛弃他?!
他呼吸急促起来,内力有些失控,脑子里循环放着她离去的情形。
“啪——”
余初刚进来,就有一个青花瓷瓶飞过来,摔在她脚边。
随后,又不断有东西朝她飞过来,她躲开各种飞行物,极快的进了屋里。
“你在干嘛?”
女子清冷的嗓音划开,漾进男子耳中,他动作一停,像被按了放慢键一般,缓缓的转头看向她,眼中冰冷的情绪一寸寸褪去。
余初抬眸扫过房间,东西被砸的乱七八糟,就连床都被拆了。
她这是养了一只哈士奇吗?
她长腿一迈,逼近江宴川,还没等她说话,江宴川已经往她怀里扑。
余初拂开人,他像被凉水浇透了,浑身开始发寒,他低头盯着地面,主动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一根手指挑起下巴,他被迫抬头,他张了张唇,想说什么,一个东西被硬塞进他嘴里,甜味融化开来,冲散苦味。
余初并没有如他意料的责怪他,放下手,语气平缓道:“为什么摔东西?”
江宴川嚼了嚼嘴里的蜜枣,甜丝丝的。
他见她没有生气,稍稍大胆,向她靠进了几步,低低道:“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没事儿没乱想。”余初将剩下几个蜜枣给他,他破气为笑,又傻乐起来。
“好。”
原是染染是去替他拿吃的去了,不是不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