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已过三日。
宋羡鱼倒是回来了,只可惜收获颇少。
那老者已经不在世了,听闻这位罗姓的公子,十年来一直听老者的口技,老者死后,那人便搬走了。
罗姓……
秦俏说那日晚上同她说话的人叫罗祗。
罗祗是前朝丞相,死后不过百余年。
莫非,那罗姓的公子,是他的后人?
宋府。
“我知道的就这么多了。”宋羡鱼摊了摊手说到。
顾宴温只是点了一下头,又皱着眉想着。
崔临渊倒是冷冷地看了顾宴温一眼,“这么多年了,脑子还是不长进。”
“崔临渊,你疯了?”宋羡鱼急急地骂到。
顾宴温看向他,没有半点不悦,只是问到:“你有什么法子?”
“既然是在罗府碰见的人,那便是在凤城。去查一查有什么人进过城,不就知晓了?”
崔临渊说到。
“多谢。”顾宴温朝他拱手说到,便急急地离开了。
宋羡鱼见人走后,狠狠地拧着他的胳膊,“当年是我意气用事,你对他如此做什么?”
“我说话一向如此,”崔临渊说到,“只是除你之外罢了。”
宋羡鱼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顾宴温原本可以当上储君,是先皇找回了那私生子才挤他下了位。如今那厮又咄咄逼人,你看着不气,我却是心疼他。”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兄弟了。
看着他一落千丈,心里自然为他鸣不平,但凡能帮上他什么,都会尽力而为。
听着崔临渊的话,他实在是不喜。
“崔临渊,你也是同甘共苦过来的,这情谊,你不能撇开不要了就不要了,你……你实在是冷血无情……”
宋羡鱼指着他,就差破口大骂了。
崔临渊看着他好笑,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你还笑……你……”
崔临渊握住了宋羡鱼指着他的手,“我投靠顾怀瀛麾下,你也是这样在他们面前维护我的么?”
“怎么可能……”宋羡鱼就差呵呵两声了,“我肯定是和他们一起骂你叛变,不要脸。”
“宋珉,”崔临渊看着他,“你的眼睛可出卖了你。”
“我……”
宋羡鱼甩开了他的手,说:“不和你胡扯了,我去看看俏俏儿。”
便抬脚出了门,
看着他落荒而逃的模样,崔临渊笑着直摇头。
秦府。
“俏俏儿,宋哥哥我来看你了。”
宋羡鱼大摇大摆地走进了秦府院子。
就看见秦俏在绣花??
不对,是在衣服上绣云纹。
钟儿在一旁拿着线团,看见宋羡鱼来了,便喊了喊秦俏,“姑娘。”
“宋将军有何贵干?”秦俏头抬也不抬,说到。
“你怎么又在给顾宴温做衣裳?”宋羡鱼忍不住啧了一声。
这年头啊……
做一件还不够吗?就她那手艺……
“什么叫做又,这还是我第一回给人做衣裳呢。”秦俏瞥了他一眼,说到。
宋羡鱼眨了眨眼,他是记忆错乱了吗?
“秦俏,你……”
秦俏将衣裳放好,站了起来,“我去谢府了,你要找吃的就去厨房看看吧。”
“谢府?”宋羡鱼张大了嘴巴。
一脸茫然。
“是啊,朝舞怀了孕,我作为姑姑,去看看侄子怎么了?”
秦俏嫌弃地看了他一眼,就往府外走。
宋羡鱼拉住了她,“好俏俏,你别去,陪我吃饭怎么样?”
秦俏停了下来,“我已经吃过了。”
“你看,我还饿着呢。”宋羡鱼说着捂了捂肚子。
“好吧,”秦俏说到。
两人便去了正厅。
“姑娘,宋将军,请慢用。”
华桑说完便退了下去。
宋羡鱼想着,秦俏是不是受了惊吓后,记忆错乱了。
吃饭的时候,一直在跟他说着长颖的事,仿佛昨天刚回来似的。
带着疑惑,第二天,便又来了秦府。
“你这人是谁啊?”
秦俏指着他,差点叫人把他赶出去了。
“春兰妹妹,是我啊,我,”宋羡鱼指了指自己,“宋羡鱼。”
“我管你什么鱼,”秦俏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叫……春兰?”
这个名字,她还是羞于开口的,怎么这么多人都知道。
就连一个……她刚刚才见着的男人……
都知道……
“钟儿,你家大公子呢?”宋羡鱼问着一旁的钟儿。
“公子他……早上和王爷出去了。”钟儿说到。
“你还认识逍哥?”秦俏忍不住张大了眼睛,这人……她确实没见过啊。
“秦俏,我是顾宴温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宋羡鱼认真地说到。
秦俏瞥了他一眼,扬了扬脸,“那……我就原谅你叫我……名字了,以后只许叫我秦俏。”
“好。”宋羡鱼点了点头,眉头却皱得更深了。
书房。
宋羡鱼特意留了下来,就是等着秦逍和顾宴温回来问个究竟。
“到底怎么回事?”
宋羡鱼认真地问到。
“我来说吧,”秦逍看向他,“宋将军,俏俏她中了蛊毒,记忆一天一天消退了。”
“蚀忆蛊?”宋羡鱼惊讶地看向面前的两人。
“没错。”顾宴温应到,又看向宋羡鱼说到:“现下你已经知道了,此事不宜声张,人我已经在找了,另外罗天骐的事,你多注意一下。”
“也好。”宋羡鱼点了点头。
秦俏的记忆逐渐倒退,顾宴温想,说不定哪一天她便记不起来他了吧。
也可能,就是明天……
不知不觉,天气逐渐升温,大暑已经过去好几天了。
顾宴温下完早朝,便来了秦府。
“顾宴温,你……你怎么来了?”秦俏惊呼到。
顾宴温看向她,也不知道她现下失忆到哪步了。
“我来看你。”顾宴温勉强笑了一下,柔声说到。
“你……”秦俏哼了一声,“骗子。”
顾宴温朝她看去,“我如何骗你了?”
“你和沈清奚,你们两个……”秦俏愤愤地说到,“她不是还在你府上么?你来做什么?”
顾宴温不由地好笑到,“她去了别的地方了,还有,我和她没什么,你脑袋里都想些什么呢。”
“你……你同我说这些作甚,”秦俏红了耳根,别了脸去。
“不要以为在美女姐姐家里,我唤了你几句七郎,你……你就当真了……”
原来是在苏美女家时的记忆啊……
顾宴温又上前走了几步,“那你愿不愿意嫁给我,做我真正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