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哥哥,我藏好了,你快来找我呀!”
大历王朝皇宫的御花园中,一男一女两个小孩在玩捉迷藏。
女孩名唤白韵染,大概八岁左右。男孩名唤容靖,约莫十岁左右,两人时常在一起玩耍。
而春日最适合疯玩的时候。
在容靖即将找到白韵染时,突然间,园中出现一名黑衣蒙面刺客,手中的长剑发出森寒的光芒,直直往容靖的后背心刺去。
一旁躲着的白韵染见状,急忙朝他喊道:“靖哥哥小心,你身后有人。”
容靖自小跟在容策身边,武功虽然学得不算好,但在听到她的呼喊时,立即一个闪身避开了刺客致命的攻击。
刺客见一击不成,恼羞成怒地看向暗处的白韵染,犹豫了几息后,依然向容靖攻去。
你来我往间,容靖本是小孩,手中又没有武器,不过须臾之后就落了下风。
眼看刺客那利剑无法阻挡快要刺进自己的身体时,容靖认命地闭上了眼睛。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传来,他一睁开双眼,就见到白韵染不顾自身安危挡在他面前。
她心口处的血水将衣服浸湿一大片,脸色煞白,直挺挺地倒在地上。
容靖急忙走到她跟前蹲下将她扶起,在刺客的剑又一次刺下来时,终于有侍卫发现了园中的异常,两人这才侥幸逃过一劫。
白韵染因为伤势过重,经过御医不眠不休两日两夜才把她从死神手中抢过来。
后来容靖来宫里看她,她哭着说:“靖哥哥,我这伤疤好丑,以后肯定是嫁不出去了。”
伤口太深,从而导致她的伤处留下一道丑陋的疤痕,要是嫁人定会被以后的夫君嫌弃。
容靖先是愣住一会儿,然后郑重其事地说:“将来若是没有人娶染染,等我们都长大后,我娶你为妻。”
白韵染一听,当即就停下哭声,认真地问:“靖哥哥说的可是真的?”
容靖重重点头:“自然,我从不轻易对人许诺。”
白韵染顿时笑了起来,但还是不放心地与他勾了勾手,并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多么美好的记忆啊!
大历与北渊国的交界处,一处极为隐秘的地方,名唤鬼城。
数万人居住在此,多是穷凶极恶之徒。
一道得天独厚的天然屏障隔绝了世人的窥探,至今无人发现此地。
其实归根到底,这里的人都出不去,除非等到屏障虚弱时,否则一切都是徒劳无功。
城主府的主殿前,凤眠苒穿着一套质地上乘的水红色锦裙站在院子里。
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白韵染为容靖挡剑的详细记忆。
伸手摸了摸左脸,她被白韵染划伤的脸上戴着半张金色面具,由嘴角往上一点的地方遮到下眼角处。
一头齐臀的青丝已是一片银白色,被她用一顶镶嵌着红宝石的发冠缚住上半部分的头发,剩余的头发则是披散着,顺着衣裙垂下。
她往日里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平常人的瞳孔多为褐色,而她的瞳孔乃是赤红色。
眼睛一睁一闭之间,再不见往日的一分温和,只余下冰天雪地的冷。
已是冬日,鬼城迎来了冬天里的第一场雪,雪下得有些大,纷纷扬扬地从天空中飘落下来。
凤眠苒伸出双手接着莹白色的雪花,纵使雪花落在她的发上和衣裙上,她仍感觉不到一点的寒意。
站在距离她几米处的男子名叫苏卿池,身高在一米八左右,二十出头,一张脸犹如鬼斧神工般精雕玉琢。
不浓不淡的剑眉下,一双漂亮的狐狸眼,妖冶得蛊惑人心,偏偏又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错觉。
他穿着一套月白雪纱枣红锦服,一顶镶珠公子冠将满头墨发高高束起。
见殿外气候寒凉,他走上前温柔地劝着:“城主,外面冷,屋内烧有地龙,您不如先进屋去吧!”
凤眠苒侧首看他,眉目微挑,勾了勾唇角:“卿池,你觉得如今的我还会怕冷吗?”
苏卿池听着她这话,暗自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他差点儿忘记了!
记得初次见到她时,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大历的一处崖底,正巧碰见他和老城主路过。
别的人或许一辈子都出不了鬼城,但老城主却是能随时出去的。
难得见到女子,尤其还是一个重伤的女子,老城主面容看着良善,心肠残忍至极,最是喜欢听人惨叫的声音。
叫得越惨,他就越兴奋,不带一点犹豫的把凤眠苒随意地扔在马车上。
给她喂下一颗回魂丹后,便再没管过她的死活。
于老城主来说,凤眠苒如果坚持不下去死掉了,那就是没用。
还是他看不过去,偷偷地给凤眠苒送了好几餐干粮。
有一天不小心被老城主发现后,他被狠狠地折磨了一顿,对此他从来没有后悔过,因为凤眠苒活下来了。
来到鬼城后,老城主不给她休息的时间,直接亲手将她扔进鬼城的禁地百毒窟。
那里有好几百种毒虫常年生活着,老城主当时想,肯定能听到凤眠苒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一连整整一个月,百毒窟里都没有除去毒虫之外的声音传出。
那时候的老城主心想,凤眠苒肯定早就死在了毒物的嘴里。
谁也没有料到一个半月后,她回来了!
她头发雪白,眼睛赤红,功法奇绝,百毒不侵,登峰造极。
她走出百毒窟的第一件事就是活生生地掐死了老城主,接着又杀掉老城主的所有暗卫,直接登上了城主之位。
苏卿池至今还记得她当时在城主府的大殿里,一身衣衫上全是敌人的血液。
她冷眼睥睨着余下的众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众人心有不服,但没有对抗她的能力,最终只好选择臣服。
他有时候在想,倘若不是凤眠苒念着他给过几餐干粮,他作为老城主的徒弟,下场绝对是很凄惨。
记忆回笼,苏卿池淡笑道:“是属下忘记了,城主的武功已臻至化境,区区严寒又有何惧?”
凤眠苒双手一拍,将掌心的雪抖落在地,抬眸望向飞雪的天空。
她笑意盈盈道:“听闻那道屏障会在三日后极其虚弱,是时候该去会会我的仇人了。”
“卿池你说,他们突然见到我会不会很高兴啊?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