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杭瑜便将账房先生刘源唤到房中。
刘源有些纳闷,恭敬问道:“公子找我所为何事?”
杭瑜将账本递给刘源:“刘源,你说这账房你管了七年,本公子查了近五年的帐,足足少了十七万两白银,你和本公子解释解释,这些白银都去了何方?”
刘源扑通一声跪下:“小的只是一个管账的,只管记账,这些白银去往何去,小的真的不知道。每次都是师爷或者是主簿前来提钱。少则千两,多则万两。”
杭瑜觉得头疼,如今主簿告老还乡,师爷潜逃,知府死于狱中,账房先生又一问三不知。他叹了口气,挥手示意刘源下去。
刘源走后,良墨才道:“公子,如今该如何是好?”
杭瑜按了按睛明穴,无奈道:“罢了,手中还有顾厢的招供,总归还是有收获!”
良墨见他如此说了,也就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绕到身后帮他按摩肩膀。
晌午,杭瑜安排了一切事宜,对楚宴嘱咐了几句,便领着良墨良萧往云山寺去了。
云山寺上的桃花早已落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浅粉的樱花。不同于平洲城里四月的樱花,这云山寺山中的樱花是野樱。
至寺,几人头上落满了樱花瓣。杭瑜抖了抖,脚边便落了一片花瓣。
良萧将他头上沾的花瓣取下,反倒弄乱了他的头发。
平时云山寺的香火也不错,进进出出的都是人。杭瑜进寺中,与众人一样进殿堂拜了佛,添置香油钱。
良萧早已将一切安排妥当,刚出大殿,主持便朝他们走来,“阿弥陀佛,良施主一早便差人前来打点了,禅房已经备好,盛施主,请随老衲这边走。”
杭瑜双手合十,对主持鞠了一躬:“有劳主持大师!”
主持道:“我佛慈悲,盛施主有心祈福,必能如愿。”
杭瑜道:“丞大师吉言。”
杭瑜很着主持来到后院一处禅房,十分幽静,杭瑜甚为满意。
主持走后,天色还早,杭瑜便在寺中随处逛了逛。返回禅房的途中,遇到了苏珩。
两人视线在空中想接,杭瑜很快便收回视线。只见苏珩身后的观言身上背着大包小包,杭瑜便猜想他们是来此小住。
苏珩的头上,身上还有许多樱花瓣,显然是方才抵达,还未来得及去房中。他淡淡一笑:“苏公子,好巧。”
几日不见,苏珩倒是清减了他嘴唇微动:“巧。”
简简单单的一字,传入杭瑜耳中。杭瑜点头示意,径直走向自己的禅房。
苏珩也未做停留,轻车熟路的来到自己的禅房前。他每个月都要到寺里小住几天,所以主持便替他备着禅房。有时他前来找主持对弈,时间晚了,也会在此歇下,遇见杭瑜,实属意外。
寺中不比平洲城,早晚皆凉。日落西山,小和尚送来晚膳和炭火,供他们夜间取暖。
酉时关寺门,晚膳。戌时寺中的和尚都聚在大殿诵经。用过晚膳后,杭瑜披了外衣,寻思到大殿诵经。
他到大殿时,诵经已经开始。他怕打扰了其他人修行,轻声进入坐在最后的禅垫上,听着主持敲木鱼的声音,在心里默默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