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沈鸢在赌庄玩了一个时辰不到,赢了几万两,沈鸢又生得好看,一时间招了不少人对她心生邪念。
沈鸢敢一个人进这个地方,自然是有办法自保,衣袖下的手微动。
然而还没等她出手,忽地不知从哪飞出一个板凳,直直地砸中想要对她不利的混混,另一边开始躁动,似乎是有人打架了。
沈鸢便趁乱跑了出去,手里还拿着自己赢了几万两的银票。
柳宿眼尖地看到沈鸢趁乱跑了出去,对还在拎着人单方面殴打的卫衍道:“世子爷,别打了,郡主走了。”
卫衍随手一甩,一百多斤的大男人被他直接单手扔了出去,另一边本来还平平静静玩牌九的赌徒顿时也炸了,整个赌坊都乱了起来。
卫衍和柳宿出来之后,继续跟在沈鸢身后,柳宿道:“世子爷,我们现在戴着人皮面具,可以跟近一点。”
卫衍摇头,“她耳力很好,会听脚步声。”
柳宿一噎,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沈鸢总是能瞬间区别出她和青儿了。
随后两人跟着沈鸢,直到她在一家两层的小楼下停下,卫衍瞬间沉了脸。
南风馆。
真是野草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三年前,自从沈鸢去了一趟小倌馆之后,他就把烟柳巷所有的小倌馆都查封了。没想到过了三年,竟然又建起来了!
“冷静啊,世子爷。”柳宿小声劝道。
卫衍想起鬼宿记录的沈鸢日常里,沈鸢在宫中说过,将来她要在府中养一个小倌,有钱就能听话,心思好猜,长得又好看的,这辈子就能省心。
这话听着像是玩笑话,但是卫衍知道沈鸢是认真的。
在大明边境的鬼宿苦着脸,趴在驻扎的帐篷里,赤裸的上半身满是鞭痕,“危宿下手太狠了。”
轸宿正巧拿着药走了进来,听到鬼宿这声抱怨,嗤笑道:“要是世子爷亲自动手,你可能就性命不保了。郡主与漓小王爷假成亲和将来要在府中养小倌这两件事情,你怎么就分不清轻重呢?只记后者这种无关紧要的事情,前面那么大的事你还不记。”
鬼宿疼得龇牙咧嘴地,皱眉道:“可是我觉得在府中养小倌这种事情更重要,我这可是打听到郡主的喜好啊。”
轸宿直接戳了一下鬼宿背上的伤口,鬼宿惨叫一声。
鬼宿的追踪术和侦查术是一流的,但是他有个致命的缺点,关键时刻总是会分不清事情的轻重。
为此没少被危宿罚过,但是依旧死不悔改。
南风馆二楼的房间里,沈鸢如上次那般,叫了几个看的顺眼的小倌留下,几万两银票拍在桌上,那三个小倌眼睛都看直了,眼里的贪婪不加掩饰。
这样的人,沈鸢一眼就能看透。
“想要吗?”沈鸢点了点桌上的银票。
那三个小倌连连点头。
沈鸢轻笑一声,道:“那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三个小倌又摇了摇头,面面相觑。
“我可是陛下亲封的昭和郡主。”沈鸢脸上笑意张扬,“所以今晚谁能讨得我的欢心,钱,权,地位我都可以给他。”
那三个小倌眼中泛着炙热的光,沈鸢这意思就是想从他们之中选一个当男宠,带回府中养着。
“那不知郡主喜欢什么?我们都愿意陪郡主玩。”一个小倌说道,手已经解开了自己的腰带,眼神露骨。
沈鸢装作没看到,道:“拼酒如何?能喝到最后还清醒的,本郡主就带他回府。”
不一会儿,十几坛桃花醉被搬了进来,桃花醉后劲儿足,普通人都只是小酌几杯。
然而沈鸢要他们直接抱着坛喝,见那三个小倌还有顾虑,沈鸢从脖子上取下价值不菲的璎珞,道:“够吗?”
“喝,我们现在就喝!”三人纷纷抱着坛子,仰头就开始大口灌酒。
一室酒香,沈鸢见旁边放着一个琵琶,随手拨弦。沈鸢眼眸微阖,抱起琵琶,像是在宣泄自己的情绪一般,弦音杂乱,如裂帛之声。
这大概是沈鸢学会琵琶之后,弹的最难听的一次了,但是沈鸢却很喜欢。
看着这三个因为她一句话就拼命喝酒的人,沈鸢眼神空洞幽暗,但是唇角却忍不住扬起一抹笑意。
手指拉弦,“噔”的一声,弦被崩断,指尖染上一抹血色。
一室寂静,两个小倌已经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只剩一个酒量比较好的,身形还有些摇晃,不过神智不是很清醒。
“你叫什么名字?”沈鸢放下琵琶,抬眸问道。
“楼述……”楼述呼出一口酒气,脑袋晕乎乎的。
沈鸢扫了一眼已经全部都空了的酒坛,道:“没酒了。”
“没酒了……嗝。”楼述打了个酒嗝,两眼迷糊茫然,“是我赢了。”
“你没赢。”沈鸢耍了个无赖,“你喝醉了。”
楼述皱眉,“我没有醉!”
“可是你要怎么证明你没有醉?”
“怎么证明……”他可能脑子转不过来了,他抓了抓头发,一脸迷茫,“我想不出来……”
沈鸢掩唇笑了笑,“当然是接着喝啊,但是这里没酒了。”
“哦!对,接着喝!”楼述嘴里嚷嚷着,然后转身往外走去,就要再去拿酒,脚步踉踉跄跄,差点脑袋磕到门板上。
楼述先是转弯往左走,后来走了两步才想起来自己走错了方向,又转身回去想要往右走。
然而刚转身,背后不知谁拿了根棍子直接把他敲晕了。
这一幕正好被老鸨看见了,老鸨连忙捂着眼睛,道:“我……我什么都没看见!”
之前柳宿便和老鸨打了招呼,亮明了身份,现在行事也方便。
沈鸢趴在桌上等楼述等了好一会儿,就在她快闭眼睡着的时候,楼述总算回来了。
沈鸢揉了揉惺忪睡眼,看着迎面走来的楼述,总觉得他好像和刚才哪里不太一样了。
“你出去这么久,是去醒酒了吗?”沈鸢见楼述没有刚才那副醉鬼的模样,一时间觉得无趣。
“不是。”
沈鸢忽地抬头,看向楼述,似是想在他脸上看出点什么。
楼述身上还穿着被酒水打湿的衣服,神情还有些发怔,好像酒还没有完全醒,“郡主,是我赢了,你说赢了就可以随你回府的。”
沈鸢眯了眯眼睛,难道是她的多疑了吗?
沈鸢对楼述勾了勾手指,楼述倾身靠近她,“那你把这两坛酒都喝完,我就带你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