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栾的身子微微僵了一瞬。
然后他微微抬了眉,神情带着几分似笑非笑:“你就这么希望我是他?”他抬手『摸』着席泠的脸蛋,声音低着,听不出是喜是恼:“你喜欢他?”
席泠抬了一下手,语调淡淡的:“梁栾,分裂的两个人格,是互不具备对方的记忆的。”
梁栾第一次救下她的时候,拿衣服挡住了她的脸,明显是不希望她见到他的模样。
然后她第一次正式见到梁栾的时候,他表现的也是不认识她的模样。
她当时以为他有人格分裂,便借着那大姐头觑试探了一下他。
那是他的表现与暗示,无不在告诉她,她是人格分裂。
只有着一个点对不上。
他表现出了对梁栾事情的极度熟悉。
梁栾顿了一下,没有作声。
席泠偏头瞧了他一眼,呼吸已经平稳了下来,她攥住他的手,声音轻轻的,没再问他这个问题:“走吧,我们回家。”
她从工作台上下来,开了车间的门,拉着梁栾往外走,然后刚到工厂门口,她便看见了进来的警察。
席泠顿了一下,便看见那些警察举起枪,对着他们:“警察,不许动!”
席泠瞪大眼,还没有说话,警察中有一个便先开了口:“虞……”他皱眉想了一下,然后拍了一下脑袋:“虞凉?”
席泠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认出来是那天盘问她的警察,她思量了一下,然后松开握住梁栾的手,指着缩在那些警察身后的男人们,声音略略抬高了一分:“就是他们!”
那警察愣了一下,正要说话,席泠已经掉下眼泪:“警官!我,我要报警,他们想要强『奸』我!”
那警察一下子瞪大了眼,还要说话,那几个男人已经嚷起来:“你别胡说,明明是——”
席泠却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们的话,将兜里的录音笔往那警察手里一塞,声音带着哭腔:“我当初觉得不对,就偷偷开了录音笔……”
她似是情绪波动太大,胸口又起伏起来,那警察赶紧掺住她:“你冷静点,『药』呢?”
席泠喘息了几下,摇了摇头。
梁栾走过来掺住她,他声音低低的:“她的『药』在争执过程中掉了。”
他看向那个警察:“是要调查吗?可以先等一下吗?我想带她去拿一下『药』——”
席泠拽住了他的衣袖,轻轻地对他摇了摇头,然后看向那个警察:“是他们报的警吗?”
那警察愣着点点头:“啊,他们报警说有人殴打他们……”
他似是没有从这种受害人一朝便施害者的变故中回过神来,看起来还有些呆。
席泠抬起眉,神情带上了一分讥讽,然后她垂了一下眉,解释道:“他们想要对我图谋不轨,阿栾一时情急,就打了他们。”
她看了一眼那个警察,犹豫了一下:“那个,我们防卫过度了吗?”
那个警察迟疑了一下,然后他和其他的警察相互看了看,最后道:“抱歉,还是要麻烦一下你们配合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