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翰林,刘翰林,你给我出来,你给老子出来!”
琯颜直接踢开书房的房门,吓得刘翰林从床上惊坐起来。
“哥,哥。”
月蓉从后面抱住他,防止他跟刘翰林打起来。
刘翰林懒散地走过来,“大舅子,我怎么惹你了又…?”
“你他妈装!”
琯颜正要一拳打他脸上,奈何刘翰林早已经预判他的动作,再加月蓉的阻拦,轻轻松松就躲了过去。
琯颜转过来,指着刘翰林问月蓉。
“月蓉,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被他胁迫的?哥替你做主!”
月蓉摇摇头。
“大舅子,你可就冤枉我了,我本来就对月蓉没那个心思,是月蓉自己说要给我们老刘家生孩子的,不信你问她。”
琯颜一脚踢了过去,“问了你吗?”
刘翰林抱着脚跳了几下,果然是莽夫,对自己妹夫下手这么狠。
“月蓉,看着我回答!”
月蓉抬起头,“哥,少主说,让我生一个健康的孩子养在她膝下。”
“什么一个健康的孩子?难道…”难道珍娜生的孩子是不健康的?
“青儿少爷,今后只能戴着面具生活了…”
琯颜的父亲,是珍娜父亲的部下。
父亲殉职后,兄妹俩就被珍娜父亲带到家里,和自己的一双儿女一起生活。
从小,珍娜就很喜欢月蓉这个乖巧听话的妹妹,月蓉也将珍娜的话,当作圣旨一样去执行。
在珍娜父兄牺牲之前,琯颜也是这样,将珍娜的兄长当作信仰一样。
直到珍娜执意要和亲,琯颜才知道,原来他们之间是有阶层的。
就算珍娜不和亲,也不会选择他。
所以琯颜这一生就是要变强,带着妹妹跨上另一个阶层。
让他们的子孙后辈,将来成亲的时候,不会因为阶层的问题,被迫放弃自己钟意的人。
琯颜心痛地说道,“月蓉,我这一趟过来,除了国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带你回去,给你找一户好人家。
如今你倒好,在没有任何形式的情况下,许身于他,还怀了他的孩子,你知道你这么做,今后将面临什么样的生活吗?
我告诉你,没有媒妁之约,没有八抬大轿,没有重金聘礼,说白了你就是一个连妾都不如的人。
你生再多儿子也是庶子,一生都被珍娜的孩子压在底下,世世代代上不了台面!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生活?”
月蓉还没理解透琯颜的意思。
刘翰林却兴奋地抓着月蓉的手,“月蓉,你怀孕了?你真的怀孕了?”
月蓉点头,“已经一个月了。”至少医馆的大夫是这么说的。
琯颜掰开刘翰林的手,“拿开你的脏手!”
刘翰林心情好,不跟他计较,他转头对着门外候着的仆人说。
“去,让厨房炒几个清淡的菜,再整个乌鸡汤,应季水果每日保证三种以上。”
“是!”
琯颜双手叉腰,指着月蓉问,“月蓉,我最后问你一句,你跟不跟我回去?
跟我回去,你就听话,把这孩子拿掉,趁现在还小,身体好养回来。”
“你说什么鬼话!”刘翰林横眉怒视琯颜。
月蓉摸着肚子,“哥,孩子不能打,这是我的骨肉!”
她连珍娜的孩子都那么爱,怎么可能不爱自己的孩子?
“我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我不想胁迫你,我给你三天时间,好好考虑。”
琯颜生气的甩手而去。
出了门口,看到珍娜欲言又止的样子,琯颜责备的话,都堵在了嗓子眼里。
……
走秀活动结束后,天已经暗了,秀场后台,男模们正整齐地排成两列。
地上放满了一排排包装好的礼盒。
“这些都是给你们的年货,里面有成衣一套,鞋子一双,粮,油各一包,还有一个装有银子的荷包。
衣服,鞋子,荷包都是秀霓坊的姑娘们绣的,希望大伙能过个好年。”
青云说完,江亭就带头鼓掌。
秀姨一个个点名,让大伙依次拿走礼包。
“青云,你也有一份。”
云旗手捧着一盒礼包,递给青云。
青云平日里吃住都在将军府,所以粮油就没备着,但看样子,衣服很有重量。
“谢谢少夫人。”
青云接过盒子,单手背在身后。
“不打开看看?”云旗提醒他。
后台的少年们,都已经禁不住打开了包裹,拿出衣服在身上比划。
有的人,甚至直接套到身上。
青云看了眼其他人的,衣服款式都差不多。
都是统一白色里衣,裤子,外加一件有纹路,带刺绣的外袍。
青云打开礼盒,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件厚重的斗篷。
其他的三件套除了里衣,裤子是白色,外袍却是米色的。
袖口,肩膀,门襟部分用红色和黄色线绣了两行花边,鞋子和荷包也是同色系列。
“这…”
青云没想到自己收到的礼盒,竟与他人不同。
“这是妙娥姑娘的手作,怎么样,喜欢吗。”
云旗探着脑袋看他的反应。
青云将衣服叠起来,再放回礼盒里,递给云旗。
“我…我不能收!”
他知道妙娥的心思,收了她的心意,却不承她的情意,多少有些渣渣的成份。
“为什么?你不喜欢?”
“不是…”
“那就是喜欢咯。”云旗逗他。
“少夫人,别开玩笑。”青云难为情地说道。
“那你自己还给她吧,反正妙娥姑娘的工钱已经收到了,也不吃亏。”
“工钱?”
“对啊,衣服是我统一定的,由秀霓坊的姑娘们完成,只是妙娥姑娘在衣服上,加了自己的创意,还指名道姓要给你。”
青云又收回礼盒,抱在怀里。
秀姨:“好了,大家都收到年货啦,我们明年再见,散场!”
“明年见,秀姨。”
“明年见,旗姐。”
少年们纷纷相互告别。
于冬跑到江亭面前,“刚才,谢谢你。”
江亭拍拍他的肩,“不客气,以后就是朋友了。”
“嗯!那你年三十有没空,听说你在这儿没亲人,我爹娘准备做年糕,还包饺子,我家里还有一条没杀的鱼,特大。”
于冬双手比划鱼的大小。
江亭抱歉地说,“我年三十还要当差,我是一名守城人。”
“那你什么时辰放班?”
“酉时。”
“没事,年饭还赶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