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个月,秀场再次举办。
天依旧冷,但是场下观众的热情不减。
青云领着十六个身材高挑齐整的男子,在舞台上排成两列。
每个人脸上都戴了面具,腰间挂着号码牌,用于识别身份。
云旗一身干脆利索的素色劲装,她挑高的身材,站在这群男儿中,倒也和谐。
青云站在人群外,面对面地命令男模特,“站齐,报数!”
“一、二、三、四、五、六…”
十六个青年才俊,整齐有序地依次报数,下脚有声。
云旗捏着太阳穴,看向男模特,怎么感觉有人跟不上节奏呢。
按理说不应该啊,毕竟上台前都训练了那么多次。
况且这些男模特,都是精挑细选过的,身体素质自是没得说。
云旗拍拍手,让大家都向她看齐。
“所有人先回到后台准备下,一刻钟后听到鼓乐声,按顺序上场。”
男模特听言,依次走进后台。
台下的观众高举着手喊道,“十三号,十三号,十三号!”
云旗正纳闷,十三号怎么了?
她抬头就看到十三号,像个提线木偶一样,骚气十足地站在舞台中间,搔首弄姿。
云旗拿起手中的花名册一看。
十三号,于冬,十八岁,这名字一听,就是个性格内向的人。
印象中,这是一个身板瘦削,话不多说的男孩,怎么今日身板这么厚实,且变得骚包了?
“十三号。”云旗叫住他。
十三号显然没反应过来,依然沉浸在万人迷的角色中。
青云也察觉到这人今日的反常,于是上前叫住他,“于冬!”
十三号愣了下,低头看到自己腰间的“十三”,才反应过来叫的竟是他。
台下的观众,被他率真的模样逗乐了。
他向云旗走近,“你叫我?”
云旗合上花名册,抬头对上他的眼睛,“报下你的身高、体重。”
他身上的衣服,明显小了。
十三号有些懵了,他还没玩够呢,还不想被赶下场。
“旗姐,旗姐!”
于冬捂着领口,从后台探出头来,面上焦虑地喊着云旗。
云旗顿时明了。
她趁着十三号愣神之际,直接上手扯对方的面具。
绳子断裂的那一刻,那人却一手捂着面具,单手抓住云旗的手。
台下的观众不明所以,只是没有感受到危险的气息,所以大家都抱着看热闹的态度。
大声喊,“加油!加油!加油!”
青云窜到云旗跟前,打掉那人的手,一脚踹在他肚子上。
十三号应声倒下。
“你是谁?因何而来?”
青云拔出剑,指着那人的脸问到。
现场安静了下来,大家都想目睹十三号的真容。
十三号拍拍屁股站起来,青云警惕地将云旗护在身后。
“琯颜?”
面具摘下的那一刻,云旗和青云都不敢相信,眼前的敌国将领,都潜伏到他们内部人员来了。
“夫人,别来无恙!”琯颜将面具丢在地上,痞坏痞坏地用脚踩碎它。
“你混到男模中做什么?”云旗质问他。
要不是刚才看到于冬了,不然她真的以为,于冬被琯颜杀了。
“不过想混口饭而已,夫人不会因为私人恩怨,拒付我的出场费吧。”
“你纯心捣乱呢你?”
琯颜举着双手,“没没没,绝对没有的事,我这不刚初来乍到,还没找到一份称心如意的工作嘛,听说你这薪酬给的高,我就来咯。”
说着,他面向台下的观众,大声问道。
“在场的观众们,大家评评理,你们说,该不该给我这个机会!”
观众们看多了中原面孔,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五官超立体的异国男子。
荷尔蒙爆表,多巴胺溢出全场,场下的观众超乎热情。
“给个机会!给个机会!”
琯颜向现场的观众,抱拳行礼。
“多谢各位的捧场!大家有缘相聚一场,希望你们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琯颜在一阵欢呼声中,退到了后台。
青云站在云旗身后,眼睛警惕地看着四周。
“少夫人,要不要把人打晕了拖走?”
“先不管他,他又不傻,这种场合不敢乱来,办完这场秀在说吧,这是年前最后一场了。”
……
月蓉一觉醒来,才发现,琯颜昨夜并没有在府里留宿。
当他赶到珍娜说的酒楼,却已不见人影。
“哥,你到底去哪了?这人生地不熟的,干嘛非要在外面留宿?”
店小二告诉她,“姑娘,你不妨去秀场找找看,听说,年前的最后一场活动,比以往办的更大,人也多。”
“秀场?”
“对,在千千布庄旁的广场上。”
月蓉赶过来的时候,看到前面的人,热情高亢的举着手喊。
“十三号!十三号!十三号!”
月蓉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巴,“哥?”
她悄悄跟到后台,躲在墙角喊,“哥,哥!”
琯颜等人,正在整理服饰。
于冬走到琯颜面前,喏喏地说,“你为什么抢我衣服?”
琯颜厚颜无耻的说道,“你如何证明这是你的衣服?”
于冬求助似的看向众人,希望这个时候,有人能站出来为他解围。
江亭看不过去,直接走到琯颜的面前说道。
“我能证明,于冬多次跟我们参加训练,而我却不曾见过你。”
江亭指着他的衣服说,“再说了,你这衣服明显不合身,摆明了就是偷的。”
“对,就是偷的!怎么样,正义使者?”琯颜恬不知耻地说道。
“横什么横!偷衣服还有理了?”青云背着手,呵斥他。
有了江亭做表率,其他人也纷纷围过来。
眼看形势不利,月蓉害怕他们打起来,哥哥吃亏。
“哥,跟我回去!”月蓉跑过来拉住琯颜的手。
“月蓉,你怎么来了?”琯颜问。
“哥,出事了,赶紧跟我回去!”月蓉拉着琯颜的手,往外走。
“把衣服脱了,再走!”青云伸手拦在前面。
琯颜不想在妹妹面前跟人打斗,毕竟此前见识过青云的厉害。
这会打起来,还真不一定赢。
“哼!不就一件破衣裳,谁稀罕!”
琯颜单手解开衣裳,丢在地上。
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穿着里衣,跟在月蓉后面走了。
“月蓉,到底什么事?”
走出一段路,琯颜懊恼地甩开月蓉的手,问道。
“就是…”
“呕…”
月蓉还未来得及组织语言,就扶着墙角一阵恶心,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