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元将军,元官人还有老夫人,少夫人生了个…大胖小子~”
屈凤玲:“哇~真是老天爷开眼了。”
“恭喜将军喜得贵子,恭喜元官人,元老夫人。”
元老夫妇纷纷向孩子围过来。
元鼎看着孩子干净饱满的小脸,纯净的眼神,内心欣喜若狂。
他抱着孩子亲了亲,转而就交给母亲,然后径直走进屋子里。
他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孩子的母亲。
这时,苏曼儿衣衫不整地从院子里闪过。
她猫着腰,躲在一根枣红色的柱子后,眼神幽怨地看着这一幕。
所有人都沉浸在新生儿带来的喜悦当中,唯独她是痛苦的。
他们甚至都没人留意到她,今日为何不在场。
元鼎双手握住云旗的手,滚烫的泪珠灼红了眼角。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云旗虚弱地笑着问,“为何要说道歉,孩子你不喜欢吗?”
“喜欢的,那是我们的孩子,我怎会不喜欢?只是…我不想你这么受罪,刚刚,是我太混蛋了!”
他没想到自己会被苏曼儿设计,一时精虫上脑,没管住自己。
如今想想,他还有些后怕,怕云旗和孩子因为他的一时鲁莽,出了事。
“傻瓜,孩子能这么早出生,说到底还是你的功劳,不然依这小子的尿性,我们不知道得等到猴年马月。”
元鼎果然被安慰到。
他看着一床的狼藉,抹了抹眼泪说,“我给你擦拭身子?”
云旗摇头,“不要,唐妈已经去准备热水了,让唐妈来就行。”
她可不想让鼎鼎大名的元将军,看到这么血腥且脏污的自己。
元鼎自然知道她的心思。
等唐妈端来热水,他便抱起人,吩咐唐妈换好被褥床单。
然后把人支走,自己亲自给媳妇净身。
“你不用别扭,我是你夫君,你什么样我没见过?”
元鼎拧干手帕,露出一抹狡黠地笑。
云旗闭上眼睛,享受他的温柔地服务,没多久便安然沉睡。
……
“元麟,麒麟的麟,麟儿,代表着祥瑞富贵,果然好名字!”
元锦拿着儿子写的“麟”字,高兴得合不拢嘴。
麟儿这胖小子,才出生十多天,就已经养得相当圆润白嫩了。
一双黑乎乎的眼眸,听到点动静,就四处溜溜,整得局里局气的。
打麟儿出生后,元锦夫妇就恨不得天天泡在元鼎这里。
甭管麟儿是睡着还是醒着,反正一来就搂在怀里,巴不得二十四小时挂在身上。
只有麟儿饿得哇哇大哭的时候,才不情不愿地交给云旗。
因为云旗坚持自己母乳喂养,免不得又被屈凤玲一阵数落。
“你说你干嘛非得坚持自己喂,咱们元家又不是请不起乳娘,你打听打听,有几个大户人家自己喂奶的,别人还巴不得…”
“娘,你和爹先出去,麟儿都饿得不行了。”
元鼎听不得母亲说云旗的半句不是。
只好以麟儿为借口,下了逐客令。
元锦从后面推着屈凤玲,“走吧,走吧,你也别说这些没用的,饿着我的宝贝孙子了。”
“唉,你以为我愿意…”
两人刚走到门外,就看苏曼儿恍惚的站在院子中。
屈凤玲这才想起,打麟儿出生的那天起,就鲜少见到苏曼儿出门。
问起夏荷秋菊,也只道苏小姐身体抱恙,不愿意出门,平日里伙食都给她端进屋里头。
“曼儿?”
屈凤玲急忙跑下台阶,看着苏曼儿灰暗且消瘦的脸庞,心中一阵愧疚。
“曼儿,你怎么了,这十多天听说你身边不适,姨母忙着麟儿的事,忽略你,真真是抱歉,让你受苦了。”
苏曼儿勉强一笑,“姨母毕竟是一家主母,事儿多,难免会忘了些事,曼儿怎么会怪罪于你。”
屈凤玲听她这番措词,心中不悦。
苏曼儿忙改口说,“恭喜姨母,姨夫喜得麟儿。”
屈凤玲的快乐一向不吝于表。
她拉着苏曼儿的手,说起麟儿就滔滔不绝。
“麟儿啊,长得跟你表哥小时候一模一样,机灵得。”
“才十多天的婴儿,就跟他爹一样,有大将风范...哎哟,我的个心哟...”
“等麟儿满月,我们元家一定设宴请四方宾客来贺...”
......
元鼎跪伏在床榻上,看着麟儿“咕噜咕噜”地喝着母乳。
“这小子总这么能喝,会不会把你喝干了?”
云旗展开五指,捂住他的脸。
“不许看,你做父亲的人了,为何总惦记你儿子的口粮?”
元鼎抓住她的手,争辩。
“什么我儿子的,明明就是我的,别忘了是我通的奶!
不然,我们还是听母亲的,给他安排个乳娘?省得他一闻到你的味儿就往你身上钻。”
云旗伸出一根手指,“嘘~”
“元大将军,你安静点,麟儿该睡觉了。”
元鼎忙从她手上抱过孩子,看着他闭着眼睛,砸吧砸吧小嘴,身上还带着淡淡的乳香。
忍不住又揪着麟儿,一顿亲。
云旗: “脖子上的金锁摘了吧,麟儿这么小,当心勒到脖子了。”
元鼎把金锁拿在手上翻看,“这是母亲的一片心意,母亲在的时候,就给他戴戴。”
“嗯,知道了。”
云旗铺好小床,“放进来吧,别总抱着,对脊椎不好。”
元鼎把麟儿放进小床里,轻轻摇了摇。
“过几日,我就回校练场了,等麟儿满月设宴,我再回来。”
云旗沉默了,这十天的朝夕相处,让她差点忘了元鼎还有公务在身。
元鼎想起麟儿出生那日,被苏曼儿下药的事,心中仍有余悸。
“我不在的时候,吃食这块全程让唐妈把关,青云以后就跟着你了,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你听青云的。”
“那黑风当爹的时候,你也回来吗?”
云旗憋着笑问他,眼睛清澈得如一汪清泉。
“黑风当爹?”
“是,苍蓝也要当妈了,马夫说还有大半年生产,我们的麟儿也有自己的坐骑了。”
“呵,行啊黑风,跟他主人一样做事雷厉风行。”
云旗打了个哈欠,“你跟一匹马,比什么?幼不幼稚?”
估计瞌睡也会传染吧。
元鼎顿感困意席卷而来,索性也脱了鞋上榻,学着麟儿的样子,哼哼唧唧地往人怀里钻。
云旗厉声制止,“元鼎,只能睡觉,不许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