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鼎正觉得一身燥热,却听到身后传来了关门声。
“为何关门?”孤男寡女的独处一室多不合适。
苏曼儿不作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看。
看得元鼎浑身透凉。
“你怎么了?脸色为什么这么红?”元鼎放下宣纸,不解地问道。
“表哥,我...我...”她咬着下唇,支支吾吾半天。
元鼎避开她,一边走一边说,“我去看看稳婆还在不在,云旗身边不能离了人。”
苏曼儿豁出去了,“表哥! ”
她双手扯开领口,步步逼近元鼎,像一条急出水面呼吸的鱼,仰着头小嘴微张。
元鼎被逼得连连后退。
苏曼儿却是腿一软,瘫倒在了地上。
“曼儿~”
元鼎上前抱起她,把她放在床榻上。
转身便想叫人,却被苏曼儿一把拉住了。
“表哥,不要惊动他人,不要让任何人看到我这副狼狈样,曼儿只喜欢你,曼儿今生非你不嫁。”
“曼儿,我早前就明确地跟你说过,我不会娶你,今后你若还一门心思在捣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就休怪我对你无情。”
苏曼儿既已做到这份上,就顾不上所谓的矜持了。
她索性抱着元鼎的脖颈,撅起她薄薄的红唇,欲向元鼎的脸上贴去。
元鼎岂能从她?
挣扎间,床褥凌乱,枕头掉落。
同时落下来的,还有春英送她的绘本。
元鼎看着绘本上,那赤条条交缠的四肢。
还有她这番大胆的做派,再联想自己身上的反应。
心中一阵嫌恶。
“你在参汤里下了药?”元鼎质问她。
“没…表哥,你听我解释!”苏曼儿正要狡辩。
“呕~”
元鼎却猝不及防地,吐了苏曼儿一身。
苏曼儿被这酸爽劲道的参汤,浇了一头,瞬间清醒了。
元鼎毫不犹豫地甩开她的手,大步流星的摔门出去。
这种从未感受过的屈辱,令苏曼儿指尖生寒。
......
“备水! 备冷水! ”元鼎对着四喜命令。
“小的这就去安排! ”
四喜看着他脸色铁青,不敢怠慢,连滚带爬的往井口奔去。
不一会儿,四喜带着两个小厮,一人提着两桶井水,倒进浴桶里。
云旗疑惑地看着气鼓鼓的元鼎,问。
“怎么这天气洗冷水呢,着凉了怎么办?”
“不会!”
元鼎三两下扒光自己的衣服,潜入水中。
“稳婆说,胎儿已入盘,只是我产道小,让我饭后走一走,多动动,有益于生产。”
云旗坐在浴桶旁低声说到。
元鼎从水里冒出脑袋,“你先回床上休息,一会我陪你走走。”
“不了,让唐妈陪我在院子里走走就成,你连夜赶回来的,还没来得及睡个安稳觉。”
说罢,云旗就转到衣橱旁,拿出一条干手巾。
待元鼎走出来,她便要他坐在床边,替他擦拭头发。
像上一世给刚洗过澡的小狗揉搓毛发一样。
元鼎抱着她,头埋在她的胸前。
原本刚退热的身子,顿时又燥热了起来。
他抬起湿漉漉的眼睛,眼神迷离地看着云旗。
云旗摸摸他滚烫的脸,眼里盛满关切,“元鼎,你怎么了?”
“我…我难受。”元鼎沉闷地说道。
“你跟我说说,哪里难受?”
“全身都难受。”
元鼎圆乎乎的脑袋,一个劲儿往云旗身上拱。
搂在她身上的双手,也越箍越紧。
嘴里哈出的热气,熏蒸着云旗白皙的锁骨,一片潮红。
“你...”
难不成的是参汤的问题?
云旗默默地解开自己的衣领。
元鼎阻止了她,红着耳根,百般隐忍地说道。
“不要,不要,会伤了你和孩子,我再去冲个冷水澡。”
他跌跌撞撞的正要向浴桶走去。
云旗从身后搂着他,笑着说,“不会有事的,你轻点,就当是助产了。”
“可以吗?”元鼎喘着粗气问。
“嗯,你信我。”
元鼎将云旗抱上床榻,魔怔一样的嗅着她身上的气味。
那是他这三个多月来,日思夜想的。
……
云旗被痛醒了。
她看着身下一摊血迹,见红了?
她手捧着肚子,忍着疼痛,摇了摇元鼎。
元鼎此时睡的正香,他挪一挪身子,又搂着身旁的人继续入睡。
“元鼎,快叫稳婆。”
“不叫!”明明稳婆刚走,他还想多跟媳妇多躺会儿。
“元…鼎!”云旗已经痛得不能说整句了,她浑身都在颤抖。
元鼎感觉到她的异样,立马坐了起来。
当看到她素白的亵裤,染上了绯红的鲜血。
他慌了。
“云旗,你这是怎么了?你…是不是我…”
云旗伸出一只手安抚他,“不是,你别自责,去叫稳婆。”
元鼎冲着门外着急地大声喊,“来人,快来人!”
“将军,少夫人,奴婢在。”是唐妈应门。
元鼎拉过一床被子盖住云旗的身子,顺势也给自己披了一件衣裳。
“叫稳婆,快,快点!”
唐妈转动着浑浊的双眼,惊喜地道,“这是要生了?”
她开心地一拍双手,小碎步跑下台阶。
“少夫人,你挺住,奴婢这就去找稳婆!”
云旗嘴里咬着毛巾,疼得全身暴汗,湿答答的头发贴在她的额前。
稳婆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查看宫口。
“少夫人,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你加把劲,深吸一口气,听我指令,再发力。”
“一、二、三、很好,再来一次。”
唐妈守着她身旁,心疼地替她擦拭汗水。
元锦夫妇守在门外,干着急。
几个丫鬟和郎中也站在门外,随时候着。
元鼎听着云旗发出痛苦的“呜呜”声,心痛万分。
他背着手回来走着,时不时又要往门缝里瞧上一眼。
云旗挺起头颅,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听着稳婆的口号,向身下使力。
“哇~哇哇哇~”
一声响亮的啼哭声,穿破云霄。
云旗全身瘫软,脑袋重重倒在枕头上。
“少夫人,生了,生了!”唐妈含着泪,靠近云旗耳边说道。
门外的元锦夫妇听到屋内孩子的哭声,激动地抱在一起。
屈凤玲说,“这么能嚎,准是个小子。”
元锦说,“甭管小子,妮子,哭声这么洪亮,将来也是个厉害的角儿。”
门从里面打开了,稳婆抱着包裹严实的婴儿出来,笑得满脸褶子。
她第一时间把孩子递给了元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