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苏雨兰爸爸妈妈的领头下,苏雨兰、寒松、程越和俞云雪以及雪儿开始了摘桃子的行动。
苏父苏母眼中的衡老和温蓝并没有参加,苏雨兰带了话说,衡老给去写生的温蓝做向导去了。
苏父苏母自是不会有什么不快,站在他们的视角,衡老是长辈,之前也都时而在繁忙之时帮他们的忙,他们已是感激不尽,至于温蓝,虽感亲切,还和自己女儿那般相像、投缘,但总归是客人,而且她也有她自己的事情要做。
其实若不是要摘桃子,他们倒也想着和衡老一般做温蓝的向导,看她如何作画。
摘桃子的队伍,在苏父苏母讲了些注意事项后,便分成了三组。
自然而然,寒松和苏雨兰分在了一起,俞云雪和程越是一组,雪儿则跟着苏雨兰的爸爸妈妈。
小默倒是在一旁乖乖地待着,乖巧地如同一尊雕塑。
不过他们以为还在睡觉的小雪却是再次进行了“离家出走”,它出走的方向便是衡老家。
当然,他们却是不会发现这一点,因为等他们都是回来的时候,小雪已然归来,同时,他们会得到温蓝突然离开的消息。
除却心知肚明的寒松和苏雨兰,其他人都是叹惋,也期待着以后能有再和温蓝碰面的机会。
只是他们不知,“温蓝”的趋成体便在他们的身边。
桃林之中,桃香四溢之间,寒松十分愉快地和苏雨兰协同合作。
有句话说得好,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和喜欢的人尤是如此。
某一刻,寒松和苏雨兰皆是伸手去摘临近一个长得很是水灵灵的红桃之时,两人手腕上的“紫英”紫色细绳皆是露了出来,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之内,而他们都是将手摸近红桃的时候,自然也都看到了对方的动作,不由相视一笑,可当他们将目光再次投向红桃之时,他们手腕上的紫色细绳却是同步消失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存在一般。
他们也只都诧异了一下,就很快恢复镇定,因为他们清楚,这是未来苏雨兰回归未来的信号。
他们也都对这个时刻有着足够的心里准备,即便寒松更清楚地知道是在今天,但其实和苏雨兰也差不多。
而当知道了未来苏雨兰结束了她的时间之旅后,寒松和苏雨兰再次相望对方,对此般状况都是清楚的他们,也都很期待未来的他们将会如何。
回到未来的苏雨兰又将会遇到什么呢?
他们展望着,也享受着现在。
默契地同时点头之后,他们继续了摘桃子的行动。
与此同时,衡老家,小屋外的阳台上,白发寒松出神地望着面前的作画工具,在前一刻,未来苏雨兰便坐在这之前,但于此时,却是空空如也。
看着画板上夹着的一张完整地画有他模样的画像,不过这画像只占据了画纸的一半。
某一刻,他终是动了,矮身坐了下来,坐在了原本属于未来苏雨兰的座椅,也拿起了属于她的画笔。
然后,他开始在画上“他”的旁边提笔画了起来。
他的动作很慢,但极具用心,任谁看来,他此时的双眼都是明显地满含爱意。
收笔之时,画上“他”的旁边,已是多了另外一个人像,是微笑着的苏雨兰,依旧是白发,但已有了模样的改变,也多了许多皱纹,与他一样的皱纹。
虽有了这些,但她正如他之前所言,她依旧是美的。
而这也正是他“最后一次”看到她的模样。
他的画技其实并不比苏雨兰逊色多少,当然,这是和二十八岁的苏雨兰相比,与他同一时期的苏雨兰他是万万不能相比的。
将画笔轻轻放下,他伸手虚抚着画上的“苏雨兰”,“她”细眉,“她”的鼻子,“她”的唇,眼中闪露无限爱意的同时他也轻声喃喃了一句:“我们很快就会再相见。”
他口中的“我们”,其中一个自然是他自己,而另外所指,便是刚刚回归未来的未来苏雨兰,对于他,还要经历十一年的时间,但于她而言,也不过是一两杯茶的功夫。
又或许,还有着另外一个时期的苏雨兰,在终点处等着他的苏雨兰。
那将是他们再一次的“重逢”。
……
未来。
苏雨兰已是处在一个明亮洁净的屋子里。
这是她和寒松未来的家。
而她则是刚刚进了门,正要悄悄地摸进去给寒松一个惊喜,当然,也可以说是一个小小的恶作剧。
但没想到她一个眨眼之间,未知具体时间的时间之旅便这么开始了。
此时的她无缝衔接到了这一刻。
时间之旅也已是结束。
看了看手腕上已是回归其上紧紧挨着的两根“紫英”紫色细绳,苏雨兰心中感慨不已。
紧接着她也继续着“时间之旅”前想要做的,再次蹑手蹑脚了起来,准备吓一吓她的丈夫,寒松。
缓缓越过挂着她画作的廊道,苏雨兰的视野中缓缓出现了两个人影,其中之一自然就是寒松了,坐在沙发上的他戴着一副蓝框眼镜,一手持着一本书在专注地阅读着,他的另一只手抱着的自然就是她看到的另一个人影了,那是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一会儿仰头看看寒松,一会儿又学着寒松的模样一本正经地盯着书本,煞是童真有趣。
这,便是她的丈夫,她的儿子。
四十天左右没见,想念之情在再次看到他们的时候,一股脑儿爆发了出来,也让她忘了要进行一番恶作剧的打算,不过她想要呈现的惊喜还是到了。
她本身就是惊喜。
察觉到些许动静的寒松目光从书本上离开,抬眼看向了苏雨兰,立时露出了开心的笑容,惊喜叫道:“兰兰!”
说着的同时,他马上将书放在一边,摘下眼镜的同时,也向怀中的儿子笑道:“妈妈回来了,开心不开心。”
话音落下之时,寒松已是抱着儿子站了起来迎向苏雨兰。
“小非非,来,妈妈抱抱。”苏雨兰露出灿烂的笑容展开了双臂。
她如此热情,但他口中的小非非却是撅着小嘴很是酷酷地摇了摇头,搂紧了寒松的脖子坚决地说:“不,不要,我要爸爸抱。”
“爸爸不是抱着你了吗?”苏雨兰无奈感叹:“都说儿子跟娘亲,你这小子倒是跟你爸黏得很,连抱都不舍得让我多抱几次。”
“也许是儿子觉得我更加亲切吧。”寒松得意地说。
“嘁!这话你说了多少次了,也不知道改个理由。”苏雨兰白了寒松一眼。
“你不也每次都抱怨吗?可惜,儿子还是和我亲。”寒松如此炫耀了一番,将脸颊伸向儿子,故意道:“来,小非非,亲爸爸一下。”
“嗯呐。”小非非听了,眨巴着眼睛随后吧唧亲了一下寒松。
紧接着,两人皆是得意地看向苏雨兰。
“你们两父子就专门气我,是吧?”苏雨兰无奈摇头苦笑。
寒松嘴边噙着笑容看着自己的妻子,他怀中的儿子则是俏皮地吐了吐舌头,不过很快就放开了寒松的脖子要求道:“爸爸,把我放下来,我要回房间去玩积木了。”
“儿子,我可刚回来啊,积木比妈妈还重要吗?”看着小非非下到了地上,苏雨兰哭笑不得地问道。
同时也是蹲下身来。
小非非没有回答,只是嘻嘻笑了一声,然后就转身一溜烟儿跑了。
看着儿子的身影消失在房门之中,苏雨兰摇头苦笑着站了起来,寒松则于此时安抚道:“其实小非非可想你了。”
“我可没看出来,你看他,都跑了。”苏雨兰面似哭诉的同时,也眼神玩味地看着面前的寒松,此时的寒松自然还没看出她已经进行了时间之旅。
“小非非是去给你准备礼物了,而且我可以提前给你透露出其中一个礼物是什么。”寒松轻轻搂住了苏雨兰的肩膀,看了眼小非非的房间后悄声说道。
“是什么?”苏雨兰好奇追问。
“是一篇作文,小非非老师给他们布置的作业,选题是我的爸爸或者妈妈,也可以两者都写,你猜猜小非非写的谁?这可是他第一次写这种作文哦。”寒松笑着说,眉宇间充满了自豪。
听到这个问题,苏雨兰下意识想到的答案是写的寒松,他们两父子平时关系那叫一个好。不过既然寒松这么说了,想必不是这么简单。
于是,她试探性地猜道:“写的我们?”
“不。”寒松却是断然摇头,而后也不卖关子了直接说道:“小非非只写了你,还把你写成了仙女一般的存在,当然,儿子写的可不及我眼中的你之万一。”
“油嘴滑舌。”苏雨兰佯装嫌弃地斥了寒松一下,但心中已是无比开心,她还想看看儿子到底是怎样写她的,看是不是如寒松说的那样天花乱坠。
“你不是明天才回来吗?怎么?”含笑看着苏雨兰,寒松也开始表达了疑惑。
“提前回来,当然是要给你和小非非一个惊喜啊,不过……”如实回答的苏雨兰说到此处却是顿住,而后扬起了手腕,露出了上面的“紫英”紫色细绳。
看到苏雨兰的这般动作还有神情,寒松已然有所预感。
果然,只听苏雨兰继续说道:“不过我却是先遇到了一个惊喜,我们早就知晓且一直期待的惊喜,而这个,也该重新戴在你的手上了。”
说着,她正要解下“紫英”。
“这么说的话,兰兰你……”寒松自是清楚苏雨兰言下之意为何,一手也禁不住慢慢伸向了苏雨兰的腹部,这也让苏雨兰解下“紫英”的动作停下,而后巧笑嫣然地看克制激动表情的寒松。
“这里已经有了我们第二个孩子!”寒松感叹的声音隐隐有些颤抖,他的手也终于轻轻触到了苏雨兰的腹部。
“你怎么这么激动?有小非非的时候都没见你这么激动。”苏雨兰苦笑不得地说。
“这不一样,这一刻,我等了十一年。”寒松心满意足地将心中感慨道了出来。
“十一年……”苏雨兰怔了一下,而后很快明白了寒松为何这么说,她想到了少年寒松在得知她腹中有了小生命后的反应,确实是有想要伸手又收回的动作,在那时他就想着摸一摸她,摸一摸小生命,但是忍住了。
想到此处,苏雨兰不禁一笑:小松松啊小松松,你还真是憨憨得可爱,一如既往。
““我”要现在的我是第一个摸到这个小生命的人。”寒松也讲出了自己心中所想。
“你可不是第一个哦,认真算来,你是第三个。”苏雨兰眼眸一转,玩味笑道。
“第三个?我这么靠后的吗?”寒松的手仍是轻柔地覆在苏雨兰的腹部之上,同时也不免展露些许颓丧,当然,更多的还是喜悦。
“这第一个嘛,自然是我自己。”苏雨兰也伸出手盖在了寒松覆在她腹上的手,展颜笑道。
“第二个呢?”寒松此时完全沉浸在苏雨兰已经完成时间之旅和腹中小生命的欢喜之中,触手微凉之间也下意识地问道。
其实他如果仔细品味苏雨兰的话的话,一定能猜出来,用不着问。
“这第二个,自然也是“我自己”。”苏雨兰看着已经处于“呆愣”状态的寒松,摇头笑着的同时,也再次说出了答案。
“兰兰,你也开始调戏起我来了!嘿嘿,我仍算是第一个的。”寒松自是明白了苏雨兰话中的意思,不禁得意了起来。
苏雨兰则耸了耸肩。
寒松得意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笑容也渐趋变得意味深长起来,“不过,既然你都已经“回来”了,那么,我现在是该叫你“兰兰”,还是叫你“兰”,亦或是……亲亲老婆呢?”
说着的同时,他也如苏雨兰见到少时的“他”说出“亲亲老婆”这个亲昵称谓之时做的动作将覆在她腹部的手上移而去。
似是知道寒松要做什么,苏雨兰自然而然地将盖在他手上的手移了开来。
而此时,寒松也已是轻轻挑起了她洁白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