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哥?!你怎么来学校了?还是这个时候。”看到一张坚毅的脸,寒松的心瞬间安定下来,同时疑惑问道。
稳稳钳制住寒松的,正是程越,按照平时来说,这个时候他可是在店里忙活修车。
“我可是特地请假来看你的啊。”程越笑道。
“特地?不见得吧。”
寒松一脸狐疑地看着程越,很快想到了因由:“该不会是周延请你来帮他要手机的吧?”
程越看着比较像大人,很容易就能猜到这一点。
“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呢,越哥还是可以请你吃大餐的,走!”程越说着,已是搂着寒松肩膀向校外走。
“还是别了,就在食堂吃吧,我请越哥。”寒松摇头道。
“就你那点零花钱还有闲余请我?”程越对寒松的经济状况很是了解,不禁挑眉反问。
这个,还真请得起。
想到自己现在有两份零花钱的寒松一阵趾高气扬。
但也清楚自己不能暴露,微笑解释:“在食堂能花几个钱呀,你说是吧,越哥。”
“你就不考虑我的食量吗?”程越戏谑问道。
“不碍事,我知道食堂里有个窗口是免费加米的,你随便吃,我给你买几瓶老干妈,保证吃到他破产。”寒松很有雄心壮志地说。
“我怎么感觉你是在损我呢?”程越抓紧了寒松的肩膀。
“我这是当然是在夸您啊!”感觉到从肩膀处传来的疼痛,寒松当即舔着笑脸求饶,都用出了“您”字。
顿了顿,他忽然想起了周延,不由问道:“对了,周延应该是去找你了,你们没碰上?”
程越笑而不语,似乎得逞了心中的某个恶作剧。
恰在此时,寒松话音刚落,后方就传来周延气喘吁吁的呼喊:“越哥,老寒,等等我!”
转头望去,周延正小跑着靠近。
“亲爱的越哥,快给我吧!”像是刚刚跑了三千米长跑一样,周延一手按着大腿弯腰大口呼气,一手伸向程越。
“周延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什么东西?”程越摊了摊手,装迷糊道。
“越哥,您就饶了我吧,我刚刚可是又被班主任给训了一顿,您这又……”周延无限卑微地说。
“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换个你,不过你记住,我就只帮你这一次,下不为例!”程越做出掏出东西的动作,面色严肃地警告道。
“那是自然,经过这一次,我可是会万分小心的。越哥,低调低调,别让人看见了。”周延连连点头,但见程越动作,又赶忙上前做着遮掩的姿势。
于是,旁侧的寒松就看到了两人类似于地下工作者的交接任务,生怕别人看到手机的一丝一毫。
拿到手机后的周延,那叫一个志得意满。
“话说越哥你也太不地道了,竟然告诉班主任说你是我叔叔,这不是明摆着占我便宜嘛!”他开始抱怨程越起来。
“这不是显得分量更足嘛,若我说是你哥哥,你班主任可不一定那么轻易地把手机给我。”程越有着自己的理由,但看其嘴边的笑容,最大可能还是故意的。
“算了,好歹是手机要回来了,我欠越哥你一个人情,以后有什么事情尽管说一句,我在所不辞。”感受着口袋里手机的存在,周延心情大好。
此时,寒松和程越相看一眼,各自看到了对方眼中的笑意,随即默契地朝周延异口同声地说:“那就请我们吃饭吧。”
二十分钟后,看着面前一堆的空碗空盘,周延一脸肉痛,他这次可是大出血了。
“越哥,以后可以考虑考虑去参加大胃王比赛了,你一定能得冠军。而且你是不是故意好几天没吃东西,就是为了今天宰我?还有寒松你,你又没做什么,竟然还要我请你?!”
周延不可避免地发了几句牢骚,但结局已然注定,今次的餐费由周公子埋单。
……
隔天的周四倒是没有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但于周五的中午,寒松却是接收到了一个邀请,来自少女苏雨兰的聚餐邀请,就在当晚。
这倒是让他颇为意外。
因为这次聚餐是白遥学姐发起的,所请的都是一些要好的朋友,很显然寒松还够不到被邀请的资格。
他们毕竟只见过一次。
但既然收到了邀请,而且少女苏雨兰也在场,寒松欣然应下了。
于是在下午放学后,寒松就找到了少女苏雨兰一同前往,当然,还有陪同在侧的许佳。
“白遥学姐是准备要去毕业旅行?真是潇洒得让人羡慕啊!”得知白遥学姐近日的打算,寒松由衷地感叹道。
“应该不止她一个人吧,一个女孩子独自去旅行,怕是有点危险。”想到陈新学长,寒松又旁敲侧击地关心道。
“怎么?看不起我们女孩子?!”强悍的许佳当即就不乐意了。
“我可没这个意思,我只是单纯的关心学姐,你不要往不好的方向联想,可以吗?”寒松欲哭无泪道。
“不止遥遥姐一个人,还有陈新学长和其他一些学长学姐一起,寒松同学你不用担心的。”少女苏雨兰此时出来解答了所有。
“原来如此。”寒松放下心来,一为白遥学姐的安全保障,二为陈新学长可以与喜欢的人作伴旅行而高兴。
……
三人乘坐公交一起来到了一家烧烤店,知道这次聚餐又是吃烧烤,寒松心中感叹:
两位学长学姐还真是对烧烤独具钟情啊!
他们很快找到了陈新白遥所在,已然聚集了七八个人,都是刚刚高考完的高三学生,脸上有着明显获得解放的开心。
向众人介绍了寒松三人后,白遥就拉着苏雨兰和许佳坐在身边。
至于寒松,则被最边上的陈新拉了过去。
在座之人三三两两都在各自说笑,显然暂时还并未进入到聚会的主题。
“兄弟,怎么样?哥们儿够意思吧,可是我提议让你也过来的。”陈新笑着与寒松如此耳语。
“小弟感激不尽!”寒松这才知道是因为陈新的缘故,自己才得到了这个邀请。
“对了,你和雨兰同学现在进展得怎么样?”陈新已是认定寒松和他是同道中人,很是关心(八卦)地问道。
“还可以,至少不见她讨厌我。”寒松没有否认,但也非常含混地回答道。
其实他是谦虚了的,少女苏雨兰表现得可不止是不讨厌他。
“真是羡慕你啊。”
陈新何其聪明,自然清楚寒松是在凡尔赛,偷眼看了下正开怀大笑的白遥,轻叹一声道:“我就不行了,有些事情,还是那么地遥不可及。”
“学长,你不是要和学姐一起去旅行吗?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寒松轻声鼓励道。
“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可也不单单只我有这个机会。”陈新轻叹着,视线却是转移到中间一个俊朗的男生身上,眼中泛着意味难明的情绪。
“那个脖子上戴着金链子的男生就是白遥学姐喜欢的人?”循着陈新的视线,寒松看了过去,不禁再问。
轻声“嗯”了一下,陈新很快收回视线,装作和寒松正常说笑的样子。
“没有陈新学长帅气,学长你的胜率很大。”寒松面色认真地说。
“没想到你还是个油腔滑调的小子啊,好,学长我就当你说的是真话。”
陈新颇为意外地摇头感叹,随即又是露出一抹苦笑:“不过,有些事情单靠外表是不行的,要讲求缘分。”
“他们是先认识的?”寒松听出了陈新想要表达的意思。
“对。”陈新点头,看着皱眉思考的寒松,知道他是真的为自己着想,不由心中一暖。
忽然想起一事,又面露愧意道:“那个,寒松,学长我要向你道一个歉,之前我向你传递了一个错误的信息,可能引起了你不必要的担心和煎熬。”
“什么事?”寒松有些好奇。
“就是我之前与你说,白遥称雨兰同学也有喜欢的人,那其实是她们姐妹之间的玩笑之语,其实雨兰同学喜欢的那个人是一个演员,我喜欢,很多人喜欢,说不定你也是喜欢的。”陈新回道。
“星爷?!”寒松此时的面部表情很是精彩。
“看来学弟你早就有了察觉。”陈新的话肯定了寒松的猜测。
此时的寒松心念电转,胸中五味杂陈。
原来真是星爷!
寒松庆幸不是旁人的同时,也有些失落,因为也不是自己。
“你这是什么表情?不该是高兴吗?你这情况可比学长我好太多了。”陈新戳了戳寒松,笑道。
“我确实是该高兴。”被打断思绪的寒松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好了,与你说了这个,我心中也打开了一个结,很是畅快,来,先喝杯冷饮。”陈新指了指面前的杯子。
“好的,学长!”寒松点头,而在用吸管吸取冰凉饮料的同时,寒松的目光不可避免地转移到了少女苏雨兰的身上。
在白遥学姐身边,她才似放开了些,面对其他学长学姐的问候,表现得并不是很羞怯。
也许是因为白遥学姐提前打过招呼,也许是苏雨兰就坐在空调近侧的风口,这些与苏雨兰并不太熟识的学长学姐并没有对苏雨兰不摘帽子有什么奇怪。
记忆中那个白发小女孩会是苏雨兰吗?
寒松此时不太坚定。
不过若真是的话,她还记得那个瘸腿的男孩子,也就是自己吗?
寒松觉得自己有必要调查清楚这件事,掏心窝地说,他是很想自己能够在苏雨兰心中有这样一个光辉形象的。
而就在他偷摸审视苏雨兰的时候,旁侧的陈新学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嘴角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
回到家时,已是晚上十一点五十,将至半夜。
寒松并不担心大号苏雨兰会担心他,因为她定然也是知道这件事的,毕竟是“她”自己亲自邀请他的。
“小松松回来了。”果然,但见寒松的归来,坐在沙发上正在回顾《虹猫蓝兔七侠传》的苏雨兰很是平淡地欢迎了一句,随即又沉浸在剧情之中。
自从了然了白发之事后,苏雨兰在寒松面前都是白发的状态。
寒松每每看到,都不可避免地悸动好些时间。
他有理由怀疑,苏雨兰就是在故意加深他对白发的痴念。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苏雨兰不仅在帮助他更加靠近少女苏雨兰,也在不知不觉中影响着他的情感。
让他对别的女生起不得半点兴趣。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将书包放下,寒松准备去洗澡。
“当然是看动画了,你没长眼吗?”苏雨兰白了寒松一眼。
“好吧!”看着苏雨兰“专注”的神情,寒松没有拆穿,她这明显是在等待他的归来,就是不知是什么事情。
但他并不慌,悠哉悠哉去洗了澡,出来后说了一句“晚安”就准备回房间睡觉。
“小松松你等一下,我有话要跟你说。”
听到后面苏雨兰的喊声,早已有所预料的寒松微笑转身:“说吧,什么事情?”
“你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吗?”苏雨兰一甩白发,笑道。
“明天?明天不就是周六嘛?”寒松很是随意地回答道。
“寒松!”苏雨兰沉声喝道。
“明天是端午嘛,我知道的。”
寒松认真了些,而后也很是愤怒地控诉道:“这么重要的一个传统节日,学校竟然没有给我们多放假一天,说什么要把高考那几天的课给补回来,真是可恶!”
“还有呢?”苏雨兰对寒松的不满不予理睬,继续问道。
还有?
还有什么?
寒松此时已是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难不成又是她什么重要的日子?
端午也有祭祀逝去亲人的风俗,且又临近她奶奶的忌日,想来对苏雨兰也是极为重要的。
寒松以为自己寻到了根节,柔声开口:“兰,明天我会陪你再去看一看“奶奶”的。”
看到寒松此刻的温柔,苏雨兰却是气得不行,走近寒松戳了戳她的脑袋,恨铁不成钢道:“明天是妈妈的生日啊,这你都能忘?!”
“妈妈的生日?”寒松眉头微皱。
谁的妈妈?苏雨兰的妈妈?可我还不认识她啊?
不过他很快醒悟。
站在大号苏雨兰的角度,确实是她的妈妈,不过准确一点地说,是婆婆。
也就是说,是他自己的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