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螃蟹不好吃,身后的小6差点急眼,她最喜欢吃这个,但池塘就这么大,总不好意思跟学子们抢,这次好不容易等到荷叶败落,吃螃蟹的人少了点,看到我往小池塘这边走,才赶紧跟上的。
“捞吧,要是有大的就多捞几个,没看到你上6姐都要亲自下手了吗?还怕无人提吗?”
随着我的发话,小仔子手脚麻利地脱掉鞋子,螃蟹里面养了很多,但因天气转凉,它们都喜欢钻到沙泥里,想要吃它,最好是提前一天下网,网里放些大骨头,第二天保准收到一篮子,但是现在想要现捉它们就要费一些力气,光着脚的小仔子沿着池塘边,开始把网兜往下按,待网兜陷入泥里一厘米时,大胆的往前走就行。
网兜有些大,除了漏水还漏小螃蟹,但这样更好,省得我们还得挑捡,从天亮忙天黑一桶螃蟹终于到手,几个小的围着桶,小心去摸,一不注意被螃蟹夹了一下,被夹的人站起来猛甩,螃蟹掉到地上,小黄和小花争抢着去咬,一时间孩子们的笑叫,狗叫声混在一起,清冷的庄子在黑暗中也能热闹起来。
小6提着桶刚走两步,就被他的迷妹红桃看到,忙接过去。
“小姐,今晚婶子说要做酸菜鱼,鱼和菜都收拾好了,就等小姐下厨,小6姐,这螃蟹得洗,你陪着小姐慢慢走,到家时,我正好洗干净。”
红桃提着桶迈开步子把我们抛在后面,身后有眼力劲的小仔子赶紧上前帮忙。
这夜,家里一片祥和。
晚上来到空间,看到我的屋内堆满贴好名字的罐子,有点发愁,庆哥到现在有没有给联系他爹和皇宫里的人,我要不要提醒一下他,我一时间陷入矛盾中。
“枝儿,你的药屋的药都快堆满了,你要不用,我就让小红给我煲汤。”一身大红衣的梦梦手里又拿着一根人参在啃。
让我从矛盾中一下子清醒,那些调料酱急什么急,放空间又不会坏,这人参这么贵,可是吃一根少一根啊,真不明白这么难吃,为什么能吃得下。
我心疼的就差用手捂心口,却用最温柔的声音说:“梦梦你太棒了,这么快都帮我收满了,我现在就去,我的炼丹术才三级,还早着呢。”
“你好意思说,你今年有没有开过炉,枝儿,你秃废了哦,一点都不努力。”说完与她的衣服融为一体的小红也给了我一个眼神让我体会。
苍天,这是什么世道啊,我每天这么努力的做事,结果被一个成天只知道吃的人给说教不说,现在连一个话都不会说的动物都给我眼神。
等他们进屋后,我气的原地蹦跳了好几下,才把心中的郁气给发泄出去。
我确实秃废了,现实中,我是忙,但我空间却很少来,每天忙完只想纯粹的睡觉,看到炼药房内到处被堆满的药材,我握紧拳头。
即使你是上帝的宠儿,但你一直不长嘴,上帝想喂饭也难,何况我又不是,更没有人给我喂饭,所谓的成功只得勤奋才可取得。
日转星移,时间一晃而过,只沉浸在练药中的我更是觉得七天眨眼即到,有付出必有收获,十几枚黑色的丹丸摆放在药屋的匣子里,这次练的都是补气、补血之药。
世间的事总是很玄乎,有些人天生注定有缘,冥冥中一条看不见的线把他们牢牢地捆在一起。
京城皇宫中最高贵的女人,早晨起床,不等洗漱,纤纤玉手拿一只雪白的帕子捂住唇,一阵猛咳,落下手时,帕子上的一抹红色是那么的刺眼。
“啊!皇后,你这是怎么了,呜呜……。”一位年轻的小姑娘一阵慌张后,开始抽泣。
年老的嬷嬷走过来看了一眼,呵斥到:“哭什么哭,还不赶紧去叫太医,请皇上。”
“是”
“是”
几个声音从不同的地方传来,接着就是瞬间安静。
“娘娘,您这是何苦呢,有什么事解决不了,非要自己作贱自己,老奴看着心疼啊,以前大皇子在外面时,娘娘不也过了吗?现在大皇子回来了,就在京城,娘娘要是想得紧,求一下皇上让大皇子进宫来一趟不就可以了吗?”
漂亮的女人倚在拨步床柱上,从床边垂下来的大红纱帘把如玉般的小脸衬得更加雪白,没有血色的唇轻轻启开,说出的话还是那么的清冷。
“嬷嬷不知道皇上是什么样的人吗?我求他,这些年我求的还不够多吗?庆儿多少次被人追杀,他在旁看着,他怎么这么冷血,那可是他亲生的儿子啊。”
“娘娘,皇上是爱你的,他可能也有他的不易。”
“看看,连我身边最亲近的嬷嬷都向着他说话,他太会哄骗人心。”
“娘娘,你别这样,老奴是向着你的啊,这皇宫后院哪个女人都不简单,老奴不希望娘娘能独享圣宠,可娘娘太固执了,受伤的还是自己啊。”年老的嬷嬷哭倒在漂亮女人脚边。
泪水如晶莹的水珠,透明而清亮,随后颗颗落入衣襟。
皇上到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场景,他熟练的抱起漂亮女人躺在床上,然后身后的太医排队上前。
漂亮女人如同一个精致的没有生机的娃娃,任凭太医摸脉,诊断,她一动不动。
一盏茶后,“皇后的病情如何?”
“娘娘本就体质虚弱,气虚则畏寒肢冷、心悸气短、皮肤干燥、精神恍惚,面色淡白、唇甲色淡、现又气郁结心,劳心过度。”太医颤巍巍地伏在地上。
“可冶?”
“需舒心解郁,补气补血,半年方可全愈。”
“那要是不能舒心解郁呢!要如何?”
带头那个颤巍巍的太医这会儿把头伏的更低,不愿再多说一句话,其身后的两个太医吓得直接摊在了地上,他们不敢说,上次说要是不冶只有半年好过的人,坟头草都长到膝盖了。
皇上看到这样,这次也没有发火,只淡定地说:“先把药开了,煎好,找人送过来。”
太医们如获大赐,诚恳地磕头谢恩,方才退下。
寝宫立马空出位置,皇上坐在床沿,一手托起皇后的纤纤玉手,一手上前抚摸,宫女们自觉的退下。
“你怎么还是这么倔呢!咱们现在年龄都不小了,你看朕这鬓上的头发都已全白,你总说朕无心,朕要真的无心,又何整夜无觉,你又说朕活得窝囊,朕若强势,这天下岂会如此太平,朕现在也不劝你,朕都想好了,你真走朕陪着就行,这辈子不会一生一世一双人,朕发挚,下辈子朕再也不坐这皇位,咱们只做一对平凡的夫妻,齐案白眉可好?”
皇上这边低声喃喃,床上的人儿却只闭着双眼,没有回应一声。
又是半晌过去,门外的太监如同被困在热锅里的蚂蚁,围着门口不停地走动,双手还在合十祈祷。
好在上天垂怜,不愿为难一个身残志坚的人,门口一丝金黄闪过,太监从衣襟中掏出拂尘,麻利地把另一只手递了上去,小心地搀扶着皇上。
“起驾!”
“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声落,偌大的寝宫又恢复往日的清静。
是夜,睡梦中的庆哥被武侍卫拍醒后带到一个庄院,漂亮的妇人面前放着一壶烟雾渺渺的茶,含笑地看着他,离近点就会发现,两人如同一母同胞,神似。
“娘娘,你怎么在这里,你这是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白,不会是生病了吧!太医有没有开药?”庆哥是认识皇后的,不说小时候见过,就是去看送土豆的那次还一起用过餐。
皇后看着庆哥,越发的温柔。
“我没事,就是没有胃口,上次跟你一起用餐,看你吃什么都香,就是想让你陪我用餐。”
“没有胃口啊,好冶,上次我媳妇要让我带两罐酱给您尝尝,因为最近忙,把这事给忘了,我给您说啊,我媳妇种的菜可好吃,我娘就爱吃,她做的酱我虽然还没有尝过,但我觉得一定更好吃,我等会写信给她,让小1再带上几罐,你的胃口就会变好。”
“你媳妇,你成亲了?”
“哪能啊,都怪这可恶的杀手,没事总找我麻烦,我本来今年打算成亲的,他们一直追着我不放,让我娶媳妇都不敢。”庆哥自己都没注意,他在皇后面前一点不怕不说,说话的语气带带着小小的撒娇。
皇后好像也特别乐意听他说这些,刚才听到成亲时的紧张,到有人要杀他的心疼,他的表情也随着庆哥说话声,而变得多彩起来,让身边的嬷嬷看着心慰。
“你要成亲可一定要告诉本宫,本宫虽没有见过你说的媳妇,但感觉是你喜欢的,一定是非常优秀的姑娘。”
“那是当然,娘娘你不知道莲枝多聪明,你用的面霜可就是他先捣鼓出来的呢,还有更多的,我就不跟你讲,菜上来了,现在我也有点饿,我们先吃饭,我看娘娘都瘦了。”
“好,我们先吃饭。”漂亮的妇人眼角弯弯,一瞬间的美让那天空中的月芽都羞愧地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