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硝烟的战争在后宫慢慢酝酿着,皇上过了一阵清静的时光,但也是他愧疚一生的遗憾。
皇后一生有两个孩子,第一个孩子就是在这种氛围下出生的,小小的人儿,娇嫩可爱,满月宴没办之前,就会对着空气傻乐。
皇后看着襁褓的女儿,心都化了,但她因被皇上保护的太好,还不知道人心的险恶,以为后宫佳丽都是一家人,所有人都喜欢她的孩子。
出事前的皇后无疑是最幸福的,皇上每天再忙,都抽空过来看一下他们的孩子,嫔妃们也个个恭维着她,她闲下来时,还有女儿陪伴。
可是有一天,漂亮的苏妃娘娘摸着小奶娃的脸蛋夸小娃长得好看,夸她是世界上最有福气的女人,她以为找到了知已,还认可地点了点头。
当天晚上,女儿脸色潮红,体温更是热得像火炉,太医们惶惶不安地把她的寝宫当成了太医院,最终女儿也没有再次醒来。
小公主死后,嘴唇成紫黑色,只要是人看到都知道小公主是中毒,但讽刺的是,偏偏太医院查不出有中毒。
苏妃那里更是找不出证据,经过彻查,最后在苏妃大宫女的衣服找出了一种断肠草的药粉,而苏妃院里的大宫女发现暴露后,就咬舌自尽,苏妃即使低死不认,皇上也把她打入了冷宫,但却换不回女儿的性命。
皇后从此消沉下去,为哄媳妇开心,皇上费尽脑汁,经常请大臣带着家眷到皇宫用餐,只为皇后有人陪着能多吃几口饭,无意中看到皇后用艳羡的眼神看着夏候夫人,从此夏候夫人与皇宫就有了缘份。
有了夏候夫人的开导,皇后慢慢把自己调理好,更是在半年后,再次怀孕,为了保护皇后,夏候夫人也露出怀孕迹象。
同年除夕,当大雪把城门口都给堵上的时候,清晨的一束红光从京城方向直伸空中,哇哇的婴儿哭泣声如惊雷般响亮。
宫中的钦天大人和道士都去找皇上道喜,也就是这一天,皇后刚生下的孩子只来得及看了一眼,就给偷送出宫,同时又从外面抱了一个婴儿回来。
然后传出,夏候夫人也产一子,因与皇子同日出生,夏候家的儿子被皇上赐名为“庆”,而皇宫里的皇子却被取名为“阳”。
阳为庆而生,武阳皇子,身体羸弱,长相普通,12岁前多次遭遇毒手,但都命大活了下来,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12岁后的武阳,人生好像从此转了运,到目前一直平平安安。
后宫佳丽虽多,但皇子只有一个,朝中的大臣不满皇上迟迟不立太子,每次上朝都会提及一二,也就是这一年,夏候庆中毒,皇上忍着心痛,曾无数次偷偷去瞧。
同年后宫明妃产下一子,朝堂上反而不再催皇上立太子的事,而皇上也在等夏候庆的消息。
当皇上得知夏候庆已痊愈,准备下手让夏候庆回京时,收到急报,边关失守,考虑了一晚,最终还是再次启用夏候老将军,夏候庆的事放到了一边。
边关稳定,夏候庆进宫,他亲自接待,还带着来到皇后寝宫用餐,自然还捎带着夏候夫人,就这样,他还是感觉到幸福,可还没有等他再次行动,夏候庆再次遇难。
人生路上总有很多的绊脚石,当你搬起一块的时候,在不知觉中锻炼了你的身体,等到你足够强壮,小小的绊脚石只会变成你的起跳点,让你跳的更高,走得更远。
庆哥虽然聪明,功夫好,但与武侍卫相比,还是稚嫩了点,他藏在被子里的零食,被清闲下来的武侍卫全部给找出,自然又是一顿解决。
庆哥的俊脸冷峻严肃,眼仁中跳跃的火苗,身上冒出的热气让跟在他身后的狗娃大汗淋淋,他不由得摸了摸身上的衣服,看看周围的环境,还是冰雪覆盖。
昨晚果然有两个黑衣人潜入小院,他们很警惕,发现不对,立马转身准备离去,早就埋伏好的庆哥他们怎么可能给放走他们,连忙拦截,匆忙下轻功最好的小8还为此受了伤,换来的却是两具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死人。
黑衣人是咬毒自杀,庆哥想不明白,他到底得罪了谁,竟然派两波人来对付他,而这一次还是死士。
一夜没睡好的他,气得一大早就带着狗娃来到这城外空旷地当活把子,一路上的脚印不曾遮掩,可惜的是,马上到中午,他连个人影也没有看到。
“走,回去。”
“庆哥我们来这里做什么?观察天气吗?”狗娃不再像在军营里战战兢兢,在我家待久了,看到过少将军的温柔的一面,就不再对他害怕。
庆哥看到毫不知情的狗娃,一脸疑惑,就随便给个理由搪塞一下。
“昨晚发现了两只兔子,本想顺着脚印能找到,可惜兔子太狡猾,连个面都没有露。”
“你早说吗?刚我还看到一个兔子窝,就在那边。”狗娃指着不远处。
顺着狗娃指的方向,庆哥瞳孔一缩,走上前去查看。
一望无际的白雪中,两个不大的雪堆露出一点黑色,他用手轻轻一拽,没有拽动,狗娃赶紧上前帮忙扒雪,越扒越心惊,等所有的雪被清扫到一边时,下面竟然是几具穿着黑色衣服的尸体。
身上大小不一的伤口可以看出,他们是死于刀下,而身上的衣服竟和昨晚的两个人穿得一模一样。
是谁在背后帮他吗?前晚看到的那些人到底是谁的人,和天香楼烧死他的那批人有没有关联,庆哥从迷茫陷入沉思。
他不宽的背笔直立于这天地间,面前即使是一堆死人,他也仿若一株青竹,清华其外,清雅脱俗,好一会后,他睁大了眼睛,看着这洁白无瑕的风光,心中豁然开朗,管他谁要杀他,又有谁在帮他,做好自己,就如这满地的白雪,依旧有黑色的污点。
“莫嫌孤叶淡,终久不凋零”他现在好好的活在这人世间,而想杀他的那些人,得知杀不掉他时,又是多么的气愤,经过种种迹象表明,要杀的人只有他一个,他何必躲藏,只有做坏人的人才会藏头露尾,他无愧于天,无愧于地。
狗娃就这样看着庆哥一点点蜕变,假如以前的庆哥是一把华丽无比的宝剑,那现在的庆哥就是一把朴实无华的古宝。
每个人都在成长,有人顿悟只在一瞬间,有人却卯足了劲,也找不到契机。
庆哥带着狗娃,把暗处的小1叫来,一起把人给埋了,无论多大的仇恨,人死了,一切都将结束。
我坐在屋内,院外小6指挥着家里的小厮与丫头,打扫院子,新年将至,下过雪的天如被水洗过,碧蓝透亮,今年还是要回老家过年,但这里的院子要整顿好。
不再躲藏的庆哥,正好赶到我家吃午饭到来,喜得娘两眼泪花,不住在给庆哥夹菜,让我和小七好生羡慕。
“小庆这段时间在哪过的?天香楼失火时你在哪?可吓死我了,你不知道这当娘的心有多难受。”娘捂着自己的心口,看向庆哥。
我心中愕然,娘这是把庆哥当亲儿子了,连娘都让喊了。
“娘,让您担心,是女婿的不孝,以后我绝不会了。”庆哥从座位上起来,身体弯到小腿下,诚恳到道歉。
娘伸手去扶,又是一阵安慰,却全然不知道庆哥压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还把我这个女儿卖的彻底,女儿还没有成亲,哪来的女婿。
还是五哥清醒了一点,但他与娘隔着嫂子,也不能有什么小动作,只得说:“娘,还让不让吃饭,你俩想寒暄到什么时候,菜都凉了,你看莲枝面前的盘子都空了。”
大家的眼神一下子转到我身上,我猛然抬头,五哥变坏了,岔开娘的话题,也不能踩我一脚啊,我慢慢在缩回手中的筷子,今天我面前是一盘脆皮肉,想想上次小七的遭遇,我在一家人的注视下,又从碗里把紧剩下的一块夹给了庆哥。
“噗呲。”憋不住笑的小七,双手扶碗,转过头去,笑得双肩打颤。
“莲枝,你多大的人了,明知道小庆喜欢吃脆皮肉,也不知道给他留点,以后都是一家人,可不能这样。”
我只好点头称是,我能怎么样,人家是亲母子,我是捡来的,我愤恨在瞪了一眼庆哥,我现在的地位不知道排到哪了,人家不都是疼自己的孩子吗?为什么到了娘这里,媳妇和未来的女婿比女儿、儿子都重要。
有人撑腰的就是牛,以前的庆哥我要是瞪他,他肯定会立刻把好的给我,可现在的庆哥得意地咬上一口脆皮肉,还含笑对娘说:“娘做的菜就是好吃,这肉外表清亮,表皮酥脆,肉质软烂,酥而不柴,油而不腻,比天香楼的大厨做得都好。”
这打屁拍得,让娘又是一阵欢喜,更是关爱有加,就连最近受宠的大嫂都得向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