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翻了一个大白眼给夏候庆,这人抢了他在娘心中的位置,还不能赶走,他生气啊,看看还是二姐夫好,像个透明人一样,坐在二姐身边,一步也不离。
二姐的肚子已经很大,小七早就写信说二姐要生,可半个月过去,二姐肚里的宝宝依然不愿出来。
小七背着我带的吃食,苦涩着脸给我诉说他这半年来在家的待遇。
“二姐,娘是不是你说的更年期到了,我现在只要一说话,娘就发火。”
“嘘!小声点,上次写信不是告诉你了吗?这时候的女人惹不得,她不认为自己有问题,你要是说什么不好的话,被他听到,我是没法救你的,你没看现在我在家的地位也不稳吗?你要是想在这个家享受高的待遇,就学学你庆哥,你看娘被他哄的,吃个糖都恨不得分他一半。”
“四姐,能不能告诉我实话,我是不是越长越丑了,明明娘以前最喜欢我的,怎么现在随便一个人都排在我前头,比如今天的小马,娘都第一次见她就连夹几筷子菜给她。”小七苦恼地向我诉说他所见。
我有些好笑,小七这是受多大的冷落啊,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一个小娃作对比,所以来说,孩子无论长多大,在父母面前,总希望父母的目光追随着自己。
“娘也可能认为你聪明,对你的期望更高,要求自然就严,母不嫌子丑,子不嫌家贫,何况你又不丑,你现在在长身体,再等两年,你肯定是咱家最俊美的才子。”
“还是四姐在家好,听四姐这么一说,我立马开心了,快点,这筐里都带了什么吃的,会不会坏掉。”小七的大长腿稍微加点速就把我给丢在后面。
“不会,给,小马、小愈,尝尝好不好吃。”我紧追几步,从筐里拿出一小包,拆开看了一下,还是跟买时一个样。
小愈接过来,闻了一下后说:“好香啊,姐姐我要跟大家一起吃。”说完就把手放下来,还拉着小马也不让他吃。
“好的,小愈、小马真乖。”
几人进了屋,小七豪气地把筐往桌上一倒,顿时各种吃食顺着桌子往下掉。这时别说娘,我都想揍他,哪有他那么赖的,直接倒,果然。
“小七,你给我滚出去读书,小五一会给小七出个题,作不出来,不要让他出门。”娘发了话,小七刚露出的笑脸如卡壳了一样,僵在脸上。
我笑得幸灾乐祸,这是多找抽的孩子啊,本来可以好好吃零食,硬是把这样的机会给弄丢了。
一片不知名的树叶包着一个汤圆大小的绿色圆球,一口咬掉一半,里面露出粉红色的芯,闻着有种桃花的香味,吃的时候却是一股淡淡的草香味。
“这是什么,真好吃。”姐连吃两个,还要去拿的时候,脸一下子变了色。
“啊,好痛啊。”姐捂着肚子,小声地呻吟着。
娘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冲到跟前着急的一直追问:“是怎么个疼法,是不是有下坠的感觉。”
“嗯,啊。”几个呼吸间,姐发白的脸又渐渐恢复红晕。
爹吓得拉着五哥就去请大夫,而我更是拿出姐刚吃的绿团,放在嘴里分辨是否有毒。
姐被姐夫扶着,慢慢在直起腰,用手摸着肚子,不好意思地说:“娘,爹,你们别急,我现在又不痛了,我可能是要生了,跟娘说的一样,有下坠的感觉。”
我这时也一个绿团下肚,里面除了有糯米,掺的最多的是茅草汁,没有任何有毒物,心也就放在肚子里。
“你这孩子,吓死我了,人家怀个娃跟没事一样,你倒好,咱家这么娇养着,这娃反而不愿出来了,我说为啥,原来是等她小姨带吃的呢,幸好你小姨回来,要不然指不定还要待多久呢。”娘先是点一下姐的头,就对着姐的肚子念叨。
知道要生了,事就好办,城里的大夫和接生婆其实早半个月就请到了家里,只是这迟迟不生,又没有任何异样,人家待了一周就离去了,说是我们就住城里,到时随喊随到。
大晚上的我们一家又急慌慌的坐着马车来到二姐夫家,香蕉、苹果赶紧收拾房间,等姐躺在床上时,我才发现这屋的变动挺大。
第一次来的时候,虽然屋内到外都是红色,却感觉不到喜色。
现在的房间还是以前的物件,只是梳妆台上多了一盆鲜艳的红菊,显得整个房间鲜活了。
二姐的婆婆这时也一脸慌张地过来,他推开众人,一下子挤到床头,晚着腰,拉着二姐的手关切地说:“这孩子早就跟你说过在家好好待着,不要乱跑,今天晚上你一走,我就心砰砰地跳个不停,你看这是什么了?怎么把亲家母都唠叨过来了。”
好家伙,要不是我以前见过她的真面目 ,就这表现,别人一定以为他是一个多好的长辈,这关切儿媳妇样子比亲娘还亲。
娘虽没有跟二姐夫的娘打过交道,但他肯定听二姐说了不少,要不也不会一脸淡定地听大娘说话,一句话都不用回的。
姐抽出自己的手,摸着肚子说:“让娘担心了,我也没有乱跑,就是回娘家吃顿饭,我也没有怎么了,就要在生孩子,娘你先坐着休息下,稳婆我爹已经去请了,一会就到。”
大娘看看我们都是一家的人,也没有外人,可能也就不想装了吧,他站起身来,对着二姐夫说:“马上当爹的人了,这里的事,你学着自己拿主意,我年纪大,熬不了夜,一会莲叶生了,再找人喊我,我先回屋。”说完转头出去,片刻不留。
二姐夫难得地反驳一句说:“娘,这不好吧,小五和莲枝今天回来还没有休息过呢,就在这里等着呢,咱家就我一个人,别人知道可不笑话。”
“笑话啥,他们这么年青,几天不休息也没事,你妹怀孕了,下午报的喜,明天我还要去看看,交待一下要注意什么?”
“那莲叶也是第一次生孩子啊,再说你等两天再去看我妹也没事啊。”
“我早就看透了你,娶了媳妇不但忘了娘,现在连自己的亲妹妹都忘记了,早知道你是这样的白眼狼,你小时我就得把你给丢在尿桶里给淹死。”大娘说话依旧是不急不缓,面上的表情看着一点也不生气,可说出的话杀伤力超强。
二姐夫双手握拳,双目圆瞪,脖子上的青筋像蚯蚓一样鼓起,正在他准备说什么时,二姐突然又喊道,“哎呀!其才,我肚子又痛了。”
二姐夫也顾不得他娘了,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二姐的手,好像这样,能减轻二姐的疼痛一样。
这时五哥喘着粗气,跑进屋后蹲下把身上的稳婆放在地上后才说:“娘,稳婆到了,快点让她给二姐看看怎么样了,爹跟李大夫还在后面,我去接一下。”
大家让开了路,稳婆上前检查了一番说:“看你们急的,这才刚发动,还早着呢,最少也要等到天亮,刚小伙跑那么快,可跌死我了,让这媳妇现在先别喊,省着点力气,这才多疼啊,像她这么喊着,等到该生时,哪还有力气,孩子哪能生的下来。”
香蕉给稳婆倒了一杯糖水后,稳婆一口气喝完把碗还后又对着娘说:“这小媳妇是你家闺女吧,你看你这心疼的,你又不是没有生过孩子,哪个生孩子的不疼,你们都围在这里,她稍微疼一下就撒娇,这样能行吗?你们都出去,要是闲,帮着把小衣服准备一下,多烧点热水备着,然后再做点好吃的,把自己忙起来,明天准让你们见到孩子。”
这稳婆可是娘亲自去找的,接生一个要十两银子,她当时可心疼了,可现在这一番话下来,娘感觉花的钱很值,姐以前是最能忍的人,这会都叫了好几次。
想通后的娘交待二姐说:“听大娘的话,她可是咱们城里最厉害的稳婆,你一定会顺利生子的,我先出去,其才你也出来,就让香蕉和苹果在里面帮忙就行,剩下的全部出来,不要在这里。”
“大娘,这两丫头手可麻利了,有什么需要,交待他们做就行,这里交给你了,我们先回家,明天再来。”
然后我们就在二姐的不舍眼神下,娘带着我们和刚到这的爹一起回了我家,当晚娘不知道有没有睡着,反正我是没睡着。
小愈白天还好,晚上说什么也不跟五哥过去,非要住到我这里,庆哥不愿有男性住在我房间,两人开始吵架,我两边劝,最后两人一同留在我隔壁,气我的脑门嗡嗡响,又不想去空间,梦梦老是缠着我给她做吃的,我感觉我身边的人除了吃货,就是幼稚鬼,心好累啊,好不容易到了三更时分有了困意时,娘又过来告诉我姐生了。
我晕晕糊糊地坐在姐的房间里,听着身边的稳婆对娘说:“6斤多的胖小子呢,你看这白白嫩嫩的,跟她娘长得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