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王义与梁真终于走到桌前三米左右的时候,王义突然惊愕地发现,原本空着的凳子上不知何时竟多出了一个陌生男子。
只见此人身形中等,头发理成了利落的寸头,一双浓密的眉毛下面是一对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皮肤因长期经受风吹日晒而变得黝黑粗糙。
尤其是那只正举着酒杯的右手,更是犹如历经岁月磨砺的砾石一般,满是细小裂纹。单从外表来看,这人显然是常年从事户外重体力劳动之人。
不过令人诧异的是,尽管此人年纪看起来大约三十岁左右,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之中却透露出一种饱经沧桑和无尽痛苦的神情,仿佛经历过无数艰难困苦之事。
梁真用力地推开王义,脚步有些沉重地缓缓走到座位旁,然后慢慢地坐了下去。
他用坚毅的双眸紧紧盯着眼前这位陌生的男人,声音低沉得仿佛能穿透人心一般说道:“没想到你竟然还没有走!?”
那个陌生男子听到梁真的话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充满不屑的笑容。
他冷笑一声,语气如坚冰地道:“哼,我就是特意留在这里等你的,我为什么要走呢?我现在举目无亲,孤家寡人一个,难道还怕死不成?!”说完,他挑衅似地扬起下巴,目光直直地与梁真相视。
这时,王义也在一旁坐下,同样将视线投向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
他先是看了看眼前的陌生男人,接着又转头看向梁真,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揣测。
从刚才两人简短的对话里,凭借着多年办案的经验,王义心里大概已经猜到了这个陌生男人的真实身份。
“没错,我就是之前在卫生间袭击了梁警官的犯罪分子!我的名字叫做祝鹏程,想必你们都应该听说过吧?我可是被梁警官亲手击毙的祝锦程的亲弟弟!今天我来这里,就是要找梁警官讨个说法!”
说罢,祝鹏程狠狠地瞪向王义,眼中的不屑之情愈发浓烈起来。
他猛地举起桌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随后重重地把杯子砸在桌子上,紧接着,他双手紧紧握成拳头,示威般地放到了王义的面前。
很明显,祝鹏程误以为王义也是警察,并且要求王义立刻给他戴上手铐。
然而面对如此嚣张的祝鹏程,王义却丝毫没有动弹。
他就那样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宛如一座沉稳的山岳。
王义的目光平静如水,不紧不慢地打量着眼前这个情绪激动的罪犯,似乎想要透过对方的外表看穿其内心深处真正的想法。
他仔细地观察着祝鹏程,心中十分笃定,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个坏人。
要知道,但凡有一点坏心思的人,在做完坏事以后都会想尽办法逃避责任,怎么可能会主动去投案自首?
此时,梁真缓缓地开口说道:“祝鹏程,请你冷静一下听我说。你哥哥当年所犯下的罪行实在是天理难容、不可饶恕。当时情况危急万分,为了确保被绑架者的生命安全,作为一名警察,我别无选择,只能依法将他当场击毙。”
听到这话,祝鹏程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愤怒,他猛地抬起头来,双眼通红,低声怒吼道:“我才不管那么多!他可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而那个该死的石天城,仗着有钱有势,他酒驾开车撞死了我的亲生父母,可最后竟然能够逍遥法外,逃脱了法律应有的制裁!更过分的是,我们连一分钱的赔偿都没拿到!这世上还有比这更不公平的事情吗?!你们这些所谓的警察,根本就是那些有钱人为所欲为的走狗,是他们作恶多端时的帮凶,跟直接杀害我父母的凶手又有什么区别!”
王义瞥向梁真,他在梁真的眼眸中,看到了一抹深深的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