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玫在收到许西的请柬时就想到了对方肯定是故意想看她丢丑的,或许还有主权宣誓的意味。
但她不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刚才门口演那么一出,已经费了她大半的力气了,现在只能找了个离舞台稍远的地方休息,补充体力。
来来往往好多的都是江杰那边的亲戚,好多人都还是在最近才知道江杰跟陈玫离婚的消息的。看到陈玫,每个人都是给予了一副可怜她的脸色,然后过来安慰几句,最后跟她说她能来说明她已经忘了,好聚好散是个好事儿。陈玫一一回应过去,叔叔伯伯喊了一大堆。
好不容易应付过去一波,陈玫逮着点空闲就给徐益明打电话。会场太吵,她跑去了洗手间,倚靠在洗手台边上跟徐益明说话:“你来不来呀,都要开席了。”
“来了,来了,已经上车了。”
“你快点,地点知道不?”
“知道,就来。”
挂断电话,身后洗手的声音停了,但是并没有人往门口走,陈玫觉得那人在看她。她收好手机回头,江杰恰好也把眼光移开了。
陈玫说:“之前在门口对不起啊,我就是为了气气许西才那么说的,并不是针对你的。”
江杰两只手上还在滴水,想往洗手池里甩两下,后又想到了什么,把手抽了回来,就让说一直滴着,说:“没事儿,我知道,本来就是二婚嘛。”
陈玫不知道说什么了,打算离开。
江杰:“梅子,不是我要许西请你来的。”
陈玫也说:“我知道。”
“你跟徐益明怎么样了?”
陈玫只觉得心里堵得慌,那种闷闷的感觉又来了:“我们挺好的,他迟了一些,快到了。”
江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他也不是我邀请来的。”
陈玫忍了又忍,说:“我知道,是我要他陪我的。”
“你会不会恨我?”江杰手上的水已经干了,他再没有理由待在这里了。
陈玫抬眼看他,眼睛里星星点点,那里面有希冀,有害怕,他不希望她恨他吧!陈玫不恨他,只是恨许西罢了。
“那你会不会恨我?”陈玫知道江杰不是真心想娶许西的,她可怜他,所以她不能回答他的问题。在徐益明这件事上,她还是没办法以平常心面对江杰,她只能把这话还给了他。
江杰说:“不恨。”
陈玫电话又响了,接听,是徐益明。
“我到了,你在哪儿?”
陈玫往外看了看说:“你先进去,我就来。”
“好。”
江杰说:“徐益明来了?”
陈玫点头,假装得疏离又客气:“你先去忙吧。”
江杰知道陈玫这是不愿意跟他一起出现,是怕徐益明误会吧!先一步走了。
陈玫又在洗手台待了好几分钟,整理耳鬓的发型,对着镜子平复好心情才走了出去。
徐益明一身深灰色休闲西装站在门口稍远的地方看着她。陈玫赶紧走了过去问:“你怎么不进去?”
徐益明笑笑:“我有点怕,还是等你一起吧!”
陈玫:“你第一次参加婚礼呀,还怕?”
徐益明点了点头:“是呀!”
陈玫真是信了他的邪,牵起他的手就往大堂里面走。在快要走到蒋凤琴他们面前时,徐益明主动放开了陈玫。
陈玫手里一空,立马明白了,徐益明怕她尴尬。
蒋凤琴笑盈盈走了上来,随后面跟着的是江松民和廖志高一家。她之前在医院见到过徐益明,也对他帮陈玫的事情有一些了解。“徐老板,你来了,欢迎欢迎。”
徐益明把手里的礼物递到蒋凤琴手里,很礼貌的道了声恭喜。
身旁廖志高伸出双手派喜烟给徐益明,跟着笑道:“徐老板,我是廖志高,欢迎你来参加我女儿的婚礼。”他刚听到这人姓徐时心里就有了底了,他女儿跟他提过,是那个要搬公司的老板,也是陈玫现在的男朋友。
徐益明双手接过:“廖书记,恭喜恭喜。”
舞台灯光已经变了,周围黑了,只有中间的花路亮着,仪式快要开始了。陈玫和徐益明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着。远离江杰的那些亲戚,他们共同的那些朋友,就连子衿,她也远离了。
陈玫很客气的跟现在这桌上的其他人打了招呼,这些人她都不认识,亲戚都在主桌,再看这些人的年纪,她估计是许西那边的朋友。
其中一人问:“好像没跟你们见过,你们是新郎那边的朋友吗?”
徐益明笑了一下,陈玫点了点头。
那人继续说:“哦哦,那怪不得,我们都是女方的同学。”
陈玫和徐益明又是回了个微笑,都不熟悉,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那人却像是个自来熟,自顾自说着:“说实在的,这新郎真的挺不错的,我没想到他会娶许西的。”
陈玫问:“为什么?”
那人见终于有回应了,本就坐陈玫旁边的他把椅子往陈玫那边挪动得更近了一些说:“你们是新郎那边的人肯定不知道这些,我听说这新郎是二婚,为了陪许西去国外治病跟发妻离婚了。不过许西这人吧,控制欲很强,听说在美国的时候发生了一些不好的事情,两人差点分了。”
陈玫问:“什么事情?”
那人对着陈玫笑笑:“听说是许西遇到流氓了,为那事儿还得了抑郁症。我估计被人玷污了。”
陈玫听得眼睛都睁大了,这一字一句犹如晴天霹雳,她分不清真假,问道:“这么私密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那人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卡片放到陈玫面前的桌子上。陈玫一看:天天娱乐。
呵,八卦记者!
既然是八卦那也没什么可信度了,如果许西真被玷污了,那廖志高肯定会隐瞒的死死的,怎么会让这些娱记知道。
而且娱记不去挖当红明星的八卦,挖个普通人的干什么?陈玫摇了摇头,把那名片又放在了桌子上。“你说的这些都过去了,现在人家好好的,挺好的。”
那人往台上看了一眼,叹了口气道:“我天天跟在那帮光鲜亮丽的人屁股后面跑,见得多了始乱终弃,背叛,别离。情之一字于他们而言轻如鸿毛。许西能找个这样的丈夫可太难了。”
陈玫心想,这人逢人就说,许西有你这朋友也是倒了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