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倩从养猪场回家,要路过他们这块地,看着吃得热闹的人,内心沉了沉。
以前她觉得,自己比孟知缈嫁得好,那可是大队长的儿子。
可沈行之他们修房子请吃饭,都能给工人做肉吃,说明他还真不是一穷二白。
为什么……
她眼眸对上沈行之,那狼崽子一身白衬衣,微微卷起袖口,肌肉便露出来,结实而紧致。
明明还挺好看的。
至少比王浩好看,像干净的少年。
记得之前见过一次,沈行之那时还穿着深蓝色的褂子,鞋底满是泥泞,她嫌弃得不得了。
为什么现在,感觉遇到了孟知缈以后,他越来越好看了。
身上穿得也英朗爽利,越来越有少年气。
看见周倩看沈行之,她撅着嘴,挡在沈行之面前,瞪了她一眼。
我男人,你也敢看,不给你眼珠子扣下来咯!
但她根本挡不住沈行之的身影,周倩能看见他脸上,是宠溺温柔的笑容。
那是她不曾在王浩身上体会到的。
而现在周倩越来越害怕回家,因为王浩要拉着她造人。
她有时候在想,是不是只要生个孩子,王浩就会放过自己了?
可真的会吗?
孟知缈似乎有些不高兴,蹲在一旁吃着饭,沈行之就也跟着蹲下,只用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
“生气了?”
“哼!”
“是她看我的。”
“你看,你桃花运就是好,等咱俩离……”
还没说完,就被沈行之捂住嘴,他认真而严肃地道歉。
“我错了,不应该有那种想法,那个词咱以后不提了。”
孟知缈傲娇地昂了下头,眼睛跟狐狸似的狡黠,灵动可爱。
“你自己说的。”
“我真错了。”
哄了好久,总算是不提那个话题了。
终于体会到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
不要轻易得罪媳妇,不然会翻旧账的。
孟知缈忽然戳了戳他的手臂,偷偷从手上拿出来一个肉包子,是从空间里变出来的。
“给你。”
沈行之嘴角是淡淡的笑意,总能得到媳妇的偏心,“加餐吗?”
“不,是男德封口费!”
沈行之罕见眸中满是兴趣,挑眉微张眼眸,“男德?”
“嗯!就是你要从一而终懂吗?见到别的女孩,要离三尺远。”
她刚准备把碗搁在地上,沈行之接了过去,孟知缈比了个超级长的距离,示意他这么远。
这个年代,还属于是大男子主义盛行的时代,可沈行之听得津津有味。
孟知缈拍了拍他的肩膀,跟铁哥们似的,对他说,“听老婆的话,你才能发大财喔!”
沈行之一点不觉得离谱,还能附和两句,“好,我一定听老婆的话。”
这是第一次听见沈行之喊老婆啥的,孟知缈自己倒是有点害羞了,但强撑着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谁让你长这么好看,给你穿好看的衣服,更多姑娘偷看你了!”
沈行之无奈浅笑,问道,“那我穿身黑色的,那个丑。”
“那不行!别人不看,我还要看呢!”
孟知缈自己要做颜控,可不能为了防别人,把自己给防着了。
“行,给老婆大人看。”
孟知缈气恼地站起身,拍在他的肩头,抢过饭碗,就知道他看出来自己害羞了!
小姑娘真的不禁逗,但他怎么,觉得爱上了这种感觉。
下午就准备进城了,村民们先去地里干活,然后再来帮沈行之干活。
骑着自行车,孟知缈坐在后座,遇见前面石子的地方,沈行之就要挪开。
她总是惯性使然,往前倾倒,紧紧搂住他的腰。
沈行之嘴角露出笑容,身后的人还在想,今天怎么路这么崎岖不平。
到了城里,沈行之先送她去了赵老板那,然后才拿着介绍信去拖拉机手培训班。
只是他刚来,就碰见了薛安州,真是冤家路窄。
薛安州对着守门的说,“这人怎么进来了!还是要严加看管,别什么人都放进来了。”
那话说得阴阳怪气,沈行之却直接无视他。
薛安州他们村,土地更肥沃,收成更好,因此县里每次拨款,协调拖拉机都是给他们。
这次薛安州就是带着村里的人,来学开拖拉机,毕竟又有两台拖拉机要到他们村。
申志杰,堪称薛安州的走狗,他还没开口,就朝沈行之吠了。
“哎!你这人,怎么敢进来的!”
“这是拖拉机培训班,不是你一个穷小子能来的!”
“你们村有拖拉机吗!”
沈行之极其平淡,毕竟,不会有人和狗计较的。
“我有介绍信,耽误报道你负责?”
说完沈行之就要走,下一秒就要被薛安州狠狠拽住衣领。
可沈行之先抓住了他的手腕,一拧,反扣住他,从身后钳制住。
“别惹事,还是说,你上次没被揍够?”
他的语气过于平淡,便显得更具嘲讽意味,薛安州就要气炸了。
“你!沈行之,你放开老子!”
“你真是胆子大了!我要去告诉你们支书,取消的你的名额!”
沈行之冷笑,觉得十分有趣。
“你要去取消,也要选对人。”
“你知道是谁给我的介绍信吗?你就去找支书?不自量力。”
说完沈行之狠狠松开他的手腕,惯性使然,薛安州一屁股坐在地上。
尾巴骨被摔得疼死了,忍着疼站起身。
裤子屁股位置和外套手肘上全是灰,薛安州拍了拍,极其狼狈。
申志杰见此,赶紧去追上沈行之,刚握住手腕,就被他反手扭动,跟着他动了起来。
结果反被扣住,扣押住了。
“还真是忠心的……狗。”
然后就是一阵狗吠,申志杰气得要死,郑子川倒是在一旁,毫无反应。
主要是他也看不惯薛安州,整个一混混流氓!
可薛安州就要去袭击沈行之,他下意识想要出声提醒,沈行之先踢了薛安州一下。
然后就一个拜年大套餐,薛安州双手撑地,双腿跪下。
沈行之轻声道,“受不起,这个礼有点大啊。”
“着不是还没过年吗?还是你拜的早年?”
薛安州猛地抬头狠狠瞪着他,胸腔起伏,昭示他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