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许诚后的第二天,李根回到了望海村,询问一番后,听到到封远思住在山脚下的一栋小木屋。
李根买了一些米盐便往封远思的木屋走去。
敲响房门,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门口。“封先生!”
封远思愣了一下,接着想到昨天在县城城门口见过这少年,是许诚的朋友。
“请进!”
李根背着竹筐走了进去,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脏乱,而且生活用品一应俱全,好似早早就住在这里一样。看来并不需要我特别照顾,许诚太小看他这位老师了。
一番询问之后,封远思终于得知少年名叫李根。
“人生地不熟的,封先生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跟我开口就是了。”李根把米盐放桌子上,转身就要离开。
自己确实缺少米盐,封远思没有拒绝李根的好意,但白拿小辈的东西,他觉得不好意思,拿出一些铜板,就当是叫李根帮自己买东西了。
“这个我不缺,封先生别看我这样,”李根挠头傻笑,“其实我挺有钱的。”
“县城里的鱼档就是我开的,附近县城的海鲜都是我提供的,哈哈哈,我最近还打算把生意做到外城区。”
封远思双目圆睁,惊讶不已,想不到样貌平平的少年竟是个富翁。“那海鲜我也是喜欢吃的,哪天送几条鱼给我尝尝。”顺势将铜板递给李根,“这钱算是定金!”
“如果是买鱼的话……好吧!我收下了。”
李根刚走出门口,屋内又传来了声音。“等等!”
封远思一瘸一拐地走到门口,一手靠着门墙。“问你个事,你认识张武不?”
“认识,我好兄弟,封先生要见他的话,我现在就叫他过来。”
“不不……”封远思想了一下,觉得既然有现成的这根线,何必再去找其他关系呢?“李根,今晚来我家吃饭吧!叫上你的好兄弟,咱们一起热闹热闹。”
“封先生你初来乍到,怎么能去你家吃饭呢?应该我们请你吃饭才对,接风洗尘,好像是这个词吧?”李根挠头,“嘿嘿,我读书少,文化不高。”
“这样吧!今晚来我们家吃饭。”
见封远思还要推辞,李根抢在前头,道:“就这样说定了,今晚我来接先生。”
回家后,李根把消息告诉了伙伴们。
梁六儿皱眉道:“许诚的老师?好好的教书先生不干,跑到这里干嘛?”
“他说想换种新生活,教书教腻了。”李根又背上竹筐,家里的菜不够,他打算去买一些菜,招待许诚的老师,饭菜可不能马虎。
梁六儿看向张武,突兀地问道:“最近元老们昨天在干嘛?没人想着再造反了吧?”
这群元老见许诚去赶科考,立马想着造反,深怕他们闹出事来,大伙都没有时间去送许诚。
张武脸色焦黄,昨天喝酒喝到半宿,吐得一晚上,苦胆都吐出来了,和张武喝酒的就是那群元老,所以梁六儿才有次一问。
“没有!最近他们安分的得很。”张武一说话,一股酒味从嘴里传出。
“少喝酒了,在这样喝下去,你迟早得和隔壁杨大爷一样,手抖个不停。”
一旁的李彤欣白了张武一眼,不满道:“他能听话就好了!”
说完,李彤欣又狠狠捏了张武一下。
“哎呀!我以后不喝了行吗?”
“你这话都说了多少回了!”
在情侣俩的打闹声中,李根背上竹筐,缓缓朝走出房门。
天刚黑,两个少年就出现在了封远思的房前。
封远思听说张武人高马大,眼前的两个少年均是常人身形,显然不是他找的张武,不免有些失落,不过眉头只是皱了一下,立马回到了平常的清冷样。
梁六儿是眯眯眼,眼生却极好,光线如此暗淡的情况下,他也能注意到封远思一瞬间的皱眉。
“听说封先生要找张武?”
“是的,听说此人的炁量雄厚,想想见识见识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这样啊!先生是什么时候打开的炁孔?”
“一年前吧!炁真是个神奇的东西,想不到世间竟存在如此强大的力量。”
梁六儿多半已经有答案了,看向猴子说道:“菜饭还没有弄好,你先过去帮忙,我和封先生慢慢赶来。”
猴子会意,识趣地走开了。
见猴子走远,梁六儿先是自报姓名,接着冷冷道:“封先生来这恐怕是来造反的吧?”
封远思很是吃惊,但立马将吃惊掩盖下去,淡淡道:“梁六儿小友在说笑吗?造反可是要砍头的,这种玩笑还是少说点好。”
梁六儿爆炁,目露凶光,“都是炁者,这力量能不能推翻朝廷,你我会不知道吗?”
封远思停住了脚步,待在原地,缄口不言。
这时,梁六儿却眯着眼睛,轻松道:“先生不要紧张,炁这么强大的一股力量,就像一群小孩里有人拿着大砍刀,那人能不想着当老大吗?每个炁者都有这想法,不奇怪!”
“你们也想造反?”
“想啊!”
“那你们还……”
“我们听张老大的,他老人家不愿意干,”梁六儿双肩垂了下去,无奈道。“没办法。”
“张麻子……”封远思重复了好几遍,最后问道:“许诚和张麻子是什么关系?”
能问出这问题,说明封远思心想已经有想法了,梁六儿知道瞒不过去了,坦言道:“他就是张麻子!”
封远思再次缄口,许久,叹气到:“对得上了!”。不过想不明白,许诚那有些单纯的性格是如何针对住这些炁者的?
一进门,便看见十来个少年整齐地坐在桌前。封远思有些惊讶,想不到有这么多人。
“我们都是许诚的伙伴!”梁六儿笑着说道。
待封远思上桌后,少年们开始自我介绍,人太多,他一下子真记不了那么多人。
吃饭的过程中,大伙其乐融融,封远思和梁六儿也心照不宣地没有谈论造反的事情,这就是一场普通的对饭局。
吃饱喝足,又闲聊一会儿后,封远思起身告别。送行到门口,大伙还想送行一段路程。
“送到这里就行了,我是瘸了,又不是断腿,”封远思嘿嘿一笑,“别忘了,我也才三十来岁,还是个年轻人呢!”
封远思如此坚持,大伙只好回屋。
李彤欣往桌子上一坐,似乎想起了什么。“封先生来者是来就干嘛的?刚刚都没有想起要问。”
“张武!以后别喝酒了!”梁六儿岔开话题,张武喝酒大毛病了,大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突兀的。
“刚刚又喝酒了,我看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李彤欣双手环抱在前。
“没办法!我是主人家嘛,不得配封先生喝两杯?你以为我想啊!”
……
接下来的几天,那群元老们没有再闹着要造反,封远思也没有去找元老们,反而迷恋上了出海捕鱼,天天跟李根出海,都晒黑了。
封先生可能真的放弃了造反,渐渐地,梁六儿放松了警惕。
这天,和往常一样,大伙吃饭睡觉,结果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张武却迟迟没有下来,他平时是最积极的一个。
李彤欣觉得奇怪,去张武的房间找他,结果发现房间是空的。
就在大伙疑惑张武去哪的时候,这小子却东倒西歪地出现在门口,一身酒气。
李彤欣刚想怒骂,梁六儿抢在前头说道:“和谁喝酒?”
除了李彤欣真的反感张武喝酒,其实大家对张武喝酒的态度没那么严肃,平时都是玩笑的口吻在骂,毕竟张武即使喝醉了也不闹事,顶多就是话多,劝他少喝酒也就是担心他喝坏身体而已。
但此时梁六儿的口吻却是极其严肃的,平时眯起来的眼睛都睁开了,见梁六儿如此,大伙也严肃了起来。
“说啊!你和谁喝酒了?”
“封……”
张武话还没有说完,梁六儿抢先说道:“完了!”
“怎么了嘛?”猴子问。
“张武这人喝酒话多的毛病你们还不知道吗?和封先生喝酒,话肯定都被套完了。”
李彤欣站起来抓住张武的衣领,“你真的把炁的基本应用的训练方法都告诉他们了?”
“呃……我不清楚,昨晚喝太多。”
张武继续说道:“哎呀!说就说了嘛,基本应用的的训练方法又不是特别难的,就算我不说了,他们也能自己悟出来的。”
张武的话倒没有什么大毛病,都四年了,元老们多多少少都会一些炁的基本应用,只是缺少明确的理论知识和训练方法,精通程度没有许诚他们高摆了。
“都说漏嘴了,还在给我狡辩。”李彤欣真想给这个不争气的家伙一巴掌。
此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