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农家认为,农业是道德教化的前提和保证。劝民务农,会使百姓民风淳朴,也就容易供统治者利用和役使;劝民务农还会使百姓举止持重,减少结党营私、图谋造反的机会,将老百姓束缚在土地上,防止他们随意迁徙,从而保证政令的推行,减少社会不安定因素。
农家主张重农抑商,并不是否定工商活动存在的价值,而是要求从国家意志的高度来缩小和控制工商活动的范围,使其不会成为农事活动的障碍。
在包罗万象的杂家着作《吕氏春秋》中,也有不少阐述农家思想和农业技术的篇章。其中,作者提出了统一度量衡,以避免商业投机行为。具体做法是,在每年的仲春和仲秋两个月,由国家统一组织人力划齐度量单位,统一衡称,平整量器,修正溉具。这也开了秦朝“车同轨、书同文”的先河,与许行的主张相比又是一个进步。
农家着作有《神农》二十篇,《野老》十七篇,《宰氏》十七篇,《董安国》十七篇,《尹都尉》十七篇,《赵氏》十七篇等等,均已佚。农家没有一部完整的着作保存下来,他们的思想和活动散见在诸子的着述中,虽星星点点但仍然值得重视。
农业生产必须依赖阳光、雨水等天气和气象条件,还要有供作物生长的土地,而如何使这些自然生态条件最适合农作物的生长和收获,这就需要人发挥体力和智慧,根据自然条件对农作物进行恰当的管理。“天-地-人”三者构成了一个三维结构,它对于农业生产缺一不可。《淮南子》中曾说:“食者民之本也,民者国之本也,国者君之本也。是故人君者,上因天时,下尽地财,中用人力,是因群生逐长,五谷繁殖。”
“天时”是农业生产的重要的生态条件,它为农作物的成长提供了光照、温度、热度和水分等条件。农业生产本身是有一定的季节节律,春播、夏耕、秋收、冬藏是四个基本的环节,而这一切都是由天体运行所显现出的时间节律决定的,所以人们只有把握“天时”,才可能把握住“农时”,天时和农时密不可分。
人们首先要通过观测和研究,掌握四季更替的节律,了解风霜雨雪发生的规律,通过制定历法等手段,做到“知时”。其次,人们要顺应天时,把握农时,在最适当的时候抓紧时间勤奋耕作,用自己的辛苦劳动将“天时”转化为实在的收成。
《吕氏春秋》的作者就认为,一年中的“天时”和“农时”是稍纵即逝的,必须牢牢把握,所以人们生活的节律也要服从于农业的季节节律。
春季是农作物的播种、萌芽季节,应做好土地规划和整治工作,确定适宜种植的农作物;加强农田水利建设,整修沟渠,匡正阡陌,保证用水;保护幼苗等。
夏季是农作物的生长季节,应加强田间管理,驱逐野兽;锄杂草,干后烧掉,就雨水肥田;各种官吏要巡视农业生产,劝民劳作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