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成双表示理解,他喊道:“王慧,算帐!”他知道老板娘早已给他算好了帐,照单付款就是了。老邱说:“成双,这些菜我们才吃了点尖,浪费了多可惜?”
柳成双又喊:“王慧,捎几个方便袋,打包!”不一会王慧就来了,除了几个小点的方便袋,还拿了一个大号的,准备小袋装完了都放在大袋里。柳成双笑道:“今天洞房了,以后要对领导可要热乎点?”
王慧把装好的小方便袋一一塞进大袋里,就象没听见,偏说道:“大哥这么小气?是不是回家和老婆一起吃夜宵啊?要是我才不吃呢,都叫猫动了爪了,嘻嘻…”
把老邱送回家,顺便把方便袋留下。上路了,柳成双在秋风的吹拂下感到丝丝凉意。他放慢车速,理一理漫天思绪。前面就是大桥了,柳成双不禁又想起了和苏部长第一次打交道。那时的自己正在年轻,就是在这里他赢得了苏部长的青睐,老支书也就认定了他做接班人。
路上已基本不见人了,稀稀落落的汽车飞驰而过,柳成双索性停下车来,推着摩托来到当年栏杆断损的地方,追忆过去的风光。一个多月来,柳成双做梦一般从宝座上摔下来,但他一直疑惑这是不是真的。
他还有一点不明白,究竟是谁把苏部长告倒了?猜测总归是猜测,他觉得肯定于本村有莫大关系。让他耿耿于怀的是,如果不是告倒了苏部长,他的书记早就囊入怀中了。
他怀疑是老支书在里面做的坏,至少他也要占一大部分的责任,这从他后来的表现就能看出来。难道他地委里也有人?他决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又一辆面的飞奔过来,走近了能看出来车身是白色的,这与当时的车型相较很是大气。柳成双只是看了一眼,那辆车却突然在他身边停下来,车灯也随之暗下来,马上下来三个人,其中一个喝道:“就是这小子,敢欺负我家妹妹,揍扁他!”
柳成双的摩托就停在桥边,前面一个人上去就一脚踹倒,柳成双辩解道:“我跟本就不认识你们,你们认错了吧?踢坏了我的摩托要你们还…”
因为离家近了,而且桥头有人住,柳成双并不害怕。再说,他们要找的人肯定不是他。但说时迟那时快,三个人突然从袖筒里顺出三十多公分的棍棒,挥舞着向柳成双扑来。柳成双见势不妙,拔腿就想跑,可哪里还来得及?
柳成双已跑不出三人的包围,三根棍棒也劈头盖脸砸下来。柳成双只好抱住头顶,保命要紧。他知道还手并不是高明之举,一个人单打独斗倒不怕,怕就怕窝狗形式,你越反抗,它就越发争先恐后的攻击你,叫你防不胜防。
真是人低了点子喝凉水也塞牙,自从第一次挨五毛兄弟揍了,他就和倒霉运结下了不解之缘,就听那几人一行骂骂咧咧,一行说道:“他、妈的,也不睁开你的贼眼,我大哥的妹子你也敢碰,不想活了!”
柳成双已是蹲了下去,双手抱头哀求道:“三位兄弟,你们肯定是认错人了,我也太冤枉了,请你们别打了…”好汉不吃眼前亏,柳成双唯有哀求。
大概因为他的蹲下,三个人反而打得不舒服,其中一个人放弃棍棒,用硬梆梆的皮鞋向柳成双踢去,立时柳成双五体投地,趴在地下。
另外两个人好象得到了启示,也一只手提着棍棒用脚踢。柳成双觉得这几个人比五毛兄弟们会踢,很有点专业性。因为他们的每一脚都使他疼痛难忍,他大叫不止,恨不能死去。
打人也是一项强体力劳动,柳成双就盼三个人累了,然后放过他。本来他也盼有人来救他,可急驰而过的车辆就象见了鬼,谁人不想快逃命?也许有十分钟多些,三个人停止了殴打,可还想不解气,两人齐唰唰看着一人。
那一人把头一摆,说道:“看什么?把他扔到河里去算了,这样放了他你们就甘心吗?”这话音未落,两个人响应:“对!扔河里去喂鱼,让他小子再这样花痴!”
柳成双的头顶都大了,原来这一人多深的大桥并不可怕,怕的是桥底铺上的石面。为了加固大桥,桥底面全部用石头铺平,约有离桥十几米宽,若人跳下去或许会跌伤腿,但从栏杆上飞下去,若能保住命也是万幸吧?!
于是高喊:“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为什么要害我的命?求你们放了我吧……”可三个人置若罔闻,一人架住头部,两人各抱一根腿,不顾柳成双的挣扎哀叫,打了个号子:“去你娘的吧!”
河水很浅,这正是它的可怕之处。由于河面很宽,桥底又很平坦,河水到这反而更浅,刚漫过脚面。柳成双落下水时,几乎没有一点水的浮力,柳成双就实实的摔在石面上,一动不动。
三个人正要上车,有人说道:“把他的摩托车也扔下去吧,留在路上便宜了他…不过他死不了吧?”那人出完主意却又有点后怕,怕柳成双真得死了。
柳成双被他们抬起来扔的,可就在下落的时候却翻转了身体,变成了面部向下,这样才减轻了他的伤害,不至于仰面摔下摔成脑震荡。这样在跌下的时候,他就本能的保护头部,不至于摔的太重。桥底黑咚咚的伸手不见五指,但柳成双落水的动静格外清晰,就有人说:“管他呢,死了活该,摔不死也要他残废!”
柳成双从两米高处被人扔下,头部一阵眩晕,足有一分钟的不醒人事。清醒了,怕又被听见声音,怕那伙人会顺岸而下,激怒了他们会性命不保,于是躺在水里一动不动。
一会儿,黑乎乎又从桥上飞下一个物件,正好落在柳成双的身边,柳成双吓得浑身打颤,险些砸在他身上;也就在同时,一块东西猛击他的头部,柳成双又是一阵眩晕,神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