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情归同情,他觉得还是要让刘峰他们走,至少他觉得这比孙老板的事情重要;权衡利弊,他应该帮刘峰他们说服孙老板。
“孙老板,我知道你这里也很重要,但我已经答应他,说孙老板是一个拿得起放的下的人,你肯定会答应他们的。孙老板,你想过没有,假如商兰姐的爸爸突然来了,商兰是不是还要回家?到那时我们就留她也没用。”儒生的意思很明白,商兰的爸爸肯定不让商兰再在这里呆下去;而商兰姐不在了,刘峰势必没有心思在这里干活,到那个时候就是有八头牛拉也拉不回来。孙老板也知道这个情况,一个人想走,拦是拦不住的,除非这里就是他们认为最好的地方。
“那就让他们再呆几天吧?”孙老板还是不甘心,他们都是熟练工人,在这里能让人放心,看到他们娴熟工作,上级能不放心?这样把活交给孙老板,他们也就乐得清闲。孙老板说:“等上级检查完了再让他们走行不行?”孙老板几乎低声下气,儒生不忍,对孙老板说:“孙老板,让他们走吧,大不了我再回家一趟,找几个工人,怎么样?商兰的爸爸随时都会来,早走一天就能安全一天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孙老板知道儒生是不会支持自己的,就说:“好,好,让他们走吧!”
孙老板的话音里是极大的不满,但又无可奈何;他站起来对儒生说:“儒生,我现在没有钱,已经对刘峰说了,我会给他们预备的。走吧,我也饿了,吃饭去!”儒生很是抱歉,对孙老板说:“孙老板,我去干活了,不过我说话是算数的,到时候我一定帮你的忙!”儒生夸下海口,孙老板说:“儒生,你去吧,告诉刘峰和商兰,我去给他们弄钱,让他们耐心的等待。”说着就摆手示意,这时候袁大姐已经是有站在门前等候。儒生笑笑说:“袁大姐,求你点事,这件事只有你能办到,看我后面的孙老板,心里不痛快,好好安慰安慰他吧。”
刘峰在工地上果然是神不守舍,儒生很远就看见他,他时不时的往儒生身上看,似乎能看见他的身上有回家的圣旨。等儒生靠近,刘峰也靠近他身边,小声问道:“儒生,怎么样?”当然是问孙老板什么样。儒生就皱着眉头说:“今天走是不可能的了,孙老板想让我来动员你们不要走,我就告诉了你们的情况,说不走不可以。孙老板虽然答应了你们,但是他却强调要弄钱,这样说话好像不打准呀!”儒生说出了他的担心,刘峰说:“唉,我就是怕的这样,他留的都是活口呀!”
仔细想来的确是这样,他回来说钱不到位,要再等一天,刘峰他们能说什么呢?一个上午儒生和刘峰也没有说几句话,就这样闷了一个上午。回去吃饭的时候,儒生故意说找孙老板,去孙老板的办公室兼宿舍,孙老板的屋里却是铁将军把门,摆明了是出去了。儒生就想,孙老板是真的凑钱了吧?孙老板不会是小肚鸡肠的人,他怎么会拿钱憋人呢?心里就犹豫不决,专门找到刘峰说:“孙老板不在,莫非他真的去了?”
刘峰更吃不准,他和孙老板打交道是有数的,就是在上工地的时候,孙老板总要夸他几句,但他却只是微笑,不知道说什么好,所以就是说话也是寥寥无几。刘峰说:“你都不知道,我就更说不清了,怎么办?”刘峰用不着在儒生面前装傻,都是实话实说。儒生拍拍自己的头顶自言自语道:“这件事就麻烦了,只是怕孙老板回来时两手空空。不行,我去套套袁大姐的话,看有没有准确的消息。”凭袁大姐和孙老板的关系,孙老板该不能和袁大姐也不说实话吧?刘峰急切的说:“对对对,袁大姐保证知道孙老板去哪里了,宜早不宜迟,你快去吧!”
现在食堂里也不用两个人了,因为人少,另一个食堂里的人也就下了工地,只剩下袁大姐在这里。袁大姐见儒生进来,以为儒生的饭菜或者不够用,就说:“儒生,你也来第二次打饭吗?你这可是头一次这样做呀!”儒生灵机一动,借梯子下楼,对袁大姐说:“袁大姐,我的饭够了,菜也够了,就是嘴里觉得口淡,所以来讨一口菜汤子,不知道大姐这里还有没有?”袁大姐就撇撇嘴说:“你这个儒生,也太小气了,多打点菜不行吗?吃不穷你的!”儒生听话音里还有,就挨上前。
“袁大姐,我不是穷吗?有口菜汤子也就不错了,嘿嘿。”儒生舀上一铁勺,又兑上半碗水,咕咚咕咚的喝下去,然后又装作漫不经心的说:“袁大姐,孙老板没有来吃饭吗?怎么没看见他?”孙老板每一次吃饭的时候,都是等到大家打完饭以后,孙老板说是要让工人先吃,就把优先权让给了工人。袁大姐对儒生说:“怎么?孙老板没去工地吗?怎么也不说一声?”袁大姐的脸上马上就有不高兴的样子,顺手把铁勺拿起又摔下,气愤的说:“这算什么?不回来也不和我说一声?”
袁大姐也不知道?儒生纳闷,孙老板不和谁说也应该和袁大姐说呀?儒生就随意地“啊”了一声说:“啊?孙老板不在呀?我还以为他已经来过了,大概是有人把他拽去喝酒了吧?”这句话有情有理,倒也像真的,袁大姐却气愤难平,对儒生说:“屁孩子你知道什么呀?今天早上他来这里的时候说了,自己还回来吃饭,所以我就特意给她做了一个炒鸡蛋,我一筷子都没尝!”说罢猛地掀开大锅盖子,里面的篦子上果真盛着这一大盘鸡蛋炒辣椒,鲜美诱人,令人垂涎欲滴。
“袁大姐好手艺!”儒生赞叹着袁大姐,因为他觉得在这里的意义不大了,就想急于脱身,于是就说:“哦,孙老板还说过要回家,我都忘了,他是不是真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