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我可以当家,但超过一百元钱就要和魏叔请示,再说现在的钱很紧张,不好办呀?”商会计为难的说。儒生不知道,商兰经常在商会计面前吹风,所以商会计对儒生就有好感,一些事也为他说好话。他没有说谎,今天是商会计在魏叔面前说了不少好话,魏叔才不说话,默认了商会计的请求,不然儒生真的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儒生说:“那就借给我一百元吧,我也不要求太多,只要我能够请请孙二哥就行,剩下的钱我再买点衣服,那些帮助过我的人也要买条烟分分,再少了真的不够用。”
儒生忘不了孙二哥背他坐车的时候,背着他上崖爬坡,就像在赛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衣服都被汗水浸透,可他硬是一气把他背到目的地。当时他趴在孙二哥的背上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他觉得孙二哥就是他的亲大哥,不皱眉头的救护了他。他不能不报答孙二哥,况虽然孙二哥也不一定会接受他的报答,但是请他喝一点就总是可以的。商会计却皱起眉头说:“儒生,不是说你了,魏叔现在肚子里正有一肚子火没处发,他最恨的就是孙二哥,你是不是故意往他枪口上撞?”儒生觉得商会计考虑的周到,自己怎么就没有考虑到?
“商会计,谢谢你的提醒,我真的没想过,这样我就暂时把这事搁一搁,但是有机会还是要请的,并且邀请你去作陪,商会计一定要给我这个面子。”儒生转回头这样说。商会计说:“儒生,我们出来不容易,撇家舍业,不就是为了挣几个钱吗?你还没有成家吧?就攒点钱吧,爸妈养你一二十不容易啊!我和你们这么大的时候,早就推着小车跟着别人出门去了,那时候没处挣钱呀!不趁年轻混下点,老了后悔也来不及!”
这样的话儒生听得不在少处,特别是爸爸,经常拿这话教训他,儒生就想,莫非我年纪大了也这样?这到是挺可怕的事。儒生说:“商会计,你说的话我都记住了,谢谢你。我想问一问,商会计,我什么时候去借钱才合适?”他可不想在这里给他开教育会,所以他脸上是一副虔诚的表现,于是商会计满意地说:“你不用管了,我尽量多的给你多借点,我看出来你不是那种乱花钱的人,我喜欢你这样的人……唉,可惜你小了点。”
商会计想到了商兰;他想起商兰,确实头疼。商会计的爸妈年纪都大了,就把商兰的婚事交给了商会计来处理。但爸妈虽然放权,但却放不干净,老是在紧急时刻插上一脚,对给商兰说的对象横挑鼻子竖挑眼,不是嫌穷就是嫌高矮胖瘦,就觉得自己的女儿是天下第一美女,嫁给皇族才能合他们的意,所以即使商兰喜欢的人,也因种种原因耽搁下来,当然与两位老人有关。等到现在过了二十一二的黄金年龄,两位老人才着急起来。
但商兰早已伤透了心,她反而不急了,见一个见一个就是不成功,而且一年大起一年,可以选择的优秀对象就成了国宝,很少可以见着。商兰不肯草草成就一门亲事,急坏了商会计,见到一个小青年都会打量一番,妄想碰到一个商兰和爸妈都满意的小伙子。刚才商会计说的话,就是因为见到儒生而想起商兰来,甚至还会这么想,如果商兰小两岁或儒生再大两岁,他就是抢也要给商兰抢过来,但这事根本就不可能。
儒生也猜出商会计的意思,但他装作不懂,对商会计说:“商会计,再谢谢你……有些事我的确不懂,如果能用得上我的话,就请对我说一声,我绝不会推辞。”儒生猜出他不会提商兰的事,因为和儒生说也是白说。商会计说:“没什么,我想你要再大点,以你的亲和力保证能领导一群人,到时候你不就是老板了吗?”商会计掩饰的非常隐秘,丝毫看不出商会计有什么想法。儒生本想试试他对刘峰的印象,只要他提商兰的话;儒生太热心,想为刘峰和商兰办件好事,商会计不说话,他也只好作罢。
大家都去了工地,商会计忽然改变了主意,直接对儒生说:“儒生,你也来吧,趁现在魏叔不在,你来把钱拿去吧……”说着就带头进了屋子。商会计和魏叔住在一间屋里,兼做他们的办公室,里面是一张三抽桌,供商会计办公用,紧挨着就是放一张小饭桌,然后一张双人床,只是这样,已经把屋子里挤得喘不过气来,所以外来人就大都是站在外面,等候商会计喊他的名字,别人才能进去,然后办完事就赶紧逃出来。
但这次不同,屋里没有别的人,只有商会计在,所以就不是太挤的感觉,甚至还能在床上坐下来。商会计已经坐在办公桌边,打开抽屉拿账本和二连单。虽然商会计已经决定了,但他还是小心翼翼,对儒生说:“儒生,这件事只能你知我知,千万不能放出风去,一旦要魏叔知道,那我可就吃不了兜着走,还指不定他会怎么收拾我呢!关键是你和他闹得太僵,所以就不如别人的事好办。”干财务的人都是小心又小心,生怕出一点差错。商会计说:“过来吧,儒生,在条子上按上你的手印,就可以借到钱了。”
“能借给我多少钱?商会计?”儒生走到桌边问;虽然是商会计答应了多给他几个,但还是随口一问,商会计说:“我们的制度就是不能借超过一百的数目,包括一百,而且不能超过工资的百分之三十,按你的账目上你只能借六十元,这样我多给你拿上二十元,八十也不少了。”商会计已经够犯错误的了,儒生就不能说什么,刚按上手印,就听一声大喝:“商会计,谁给你了这么大的权力?违反规定谁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