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句话,儒生好像在故意诈他,不然他说话怎么这样说?这“莫非”二字就证明了他的本意,讹诈,典型的讹诈!刘峰说:“你小子是什么目的?哈哈,连你哥也要骗,可惜哥是清白的人呀?想骗你哥都是白费功夫,还是给你刘峰哥说说你和如月的事吧,是不是和她恋上了?”保护自己的最好办法,就是主动出击,刘峰想起这个办法,实在是高招。但儒生却没中招,看他要转移目标,就说:“别打岔,老实说吧,你们什么时候结婚?我正考虑送你什么礼物,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结婚?刘峰这次相信儒生讹诈他,有可能他知道了很多事。刘峰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说:“你听谁说的我们要结婚?八字还没有一撇,哪里来的结婚?没有的事!”这都是他和商兰之间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刘峰知道保密的重要性。儒生哈哈一笑,对刘峰说:“峰哥,我叫你峰哥了,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我想给你讲一件事,我原来也是有女朋友的,但就是我太过优柔寡断,所以最后落得个遍体鳞伤,把一个本来美好的婚姻白白送掉。峰哥,我是悔之晚矣,教训呀!”
“为什么会这样?”刘峰不明白儒生讲这件事的目的,所以想问清楚。儒生道:“峰哥,我本来是不想说的,因为太伤心,但我的爱情经历和你有相似之处,所以就想告诉你。可以和你这样说吧,我已经知道了商兰的家庭状况,他们家和我那个女朋友的家差不多,爸妈不同意我们的恋情,强迫他去和另一个人许亲。其实本来是有机会的,我完全能把她抢过来,但因为我的犹豫,错失了几次良机,最后下定决心,却为时已晚,铸成大错!”
他说起这件事,禁不住心口发闷;他忽然明白,自己之所以喜欢给别人牵线搭桥,原来是自己受了伤害,才想让许多的恋人终成眷属。儒生说:“峰哥,我是你的兄弟,只想让你得到幸福,其实你们比我明白,你们的亲事也很难,不要嫌我说的难听,要想走正常的手续,简直就是万万不能!”儒生的话诚恳而又温暖人心,刘峰说:“儒生,谢谢你!和你实话实说,商兰已经作了准备,准备在怀了孩子以后和家里摊牌,这样就多了几成把握,你觉得这样能不能让他的家庭同意我们的事?”
这都是儒生想过的办法,但这不是一个人的事,中间的事情难以预料,有一点他可以肯定,在那样的家庭里,刘峰休想拿到通行证!儒生摇摇头说:“不可能,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九九九的可能性都不可能有,因为我经过了,所以就敢这么判断。峰哥,你们自己拿主意吧,只要不怕伤心,那我也就没有办法了。”儒生说的都是肺腑之言,刘峰能不听到心里去?刘峰说:“儒生,你为我们的事操这么大的心,我会和商兰说的。”
不过刘峰和商兰的事好像暂时很顺妥,什么事也没有,就是商会计也懵懵懂懂,一点反应也没有,刘峰和商兰也就乐得多呆一天是一天,天天出去约会。魏叔终于回来,继续领导大家去突击。因为乙烯工程的活儿都像是在搞突击,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在完成一片管道的保温后,就是一大片球罐需要保温,而且上面抓得特别紧,所以儒生他们就要参加新的工作——球罐保温。其实到正式给球罐保温还需要一段时间,焊接球罐的架子需要整理。
至于球罐有多大,儒生他们没有测量,只能说是很大很大,当初在把一块块弧形缸钢板焊接在一起的时候,曾发生了一件惨烈的事件:这样的工程少不了解放军的帮助,因为把一个圆球形焊接起来,解放军就也来做助手,仅是焊接一个球罐,就要齐心协力很多天,儒生看着这样施工,心里不禁赞叹:“这样的场面太壮观了,难得一见!”
据有人介绍,这里的球罐直径十二米,一个十二米的大球当然可观,而且挨着就是一大溜,全是一样的大球,蔚为壮观。女孩子还是在那里做管道保温,而他们男孩子都去整理架子,原来用以焊接的架子不再适合保温。现在不只是魏叔的队里回来了几个男孩,而且孙老板也从家里带来几个人,任务紧张,孙老板不得不再想办法。刘峰和大力虽然是不想离开大伙儿,但没有办法,男孩子都要冲锋陷阵,参加修理架子的工作。
其实这也不是很危险的事,但就在同样工种工作的一个解放军战士,在往下送一台电机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意想不到的事情就发生了:脱手的电机像一匹脱手的烈马,急速向下冲去,于是把前面的战士撞到然后一块和电机翻滚,在一步步的跌跌撞撞后终于落地,连叫一声都没有,就这样惨死在这里。看得出来,战士不过二十来岁,甚至不到二十,在他滚下来的地方,除了留下一滩鲜血,其余的就是众多的恐怖!所幸的是,在出事的当天,儒生并没有在现场,所以他的恐惧就比在现场的人要小些。
儒生看到大家都不愿意上架子,于是就自告奋勇的说:“这样的架子比我在家里的好多了,我们在家时都是用木头扎起来的,踩在上面就像坐轿子,一个劲的晃悠,哪有这样的架子舒服?我先上,不就是倒腾倒腾架板吗?”儒生干了几天乡村建筑队,爬架子虽然不算是溜滑,但也可以说熟手,他觉得比在家里舒服多了。孙老板的人也很听话,孙老板一声令下,他手下的一个约有三十来岁的人就带头爬上来,和儒生拉开一段距离。
这个人做事很稳当,儒生这是第一印象。大力也就爬上来,这样的事他不再表现一下,女孩还会看得起他?至少也会在女孩的心里留下懦夫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