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记停顿一下,才又说:“我就亲自去了他们家,把苏娟的现实情况告诉了他,他就说:吓死她!在这家里我要管不了她哪还了得?自己的孩子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能依着她!”
“我那两乔就这个脾气,一句话说出来就不能反悔,所以有夸他的,说他说话算数,但也有人说他,说他是老古风,吃亏的最后还是他,现在还有几个人像他?”既然话说开头,张叔就也说起来。书记笑笑不做评价,继续说他的外地之行:“别怪我,我没有说木兰的事,因为我觉得没用,只是说顺路来到你们村,给你捎来的口信,他就热情招待了我,并留我吃饭…之所以我说他豪爽讲义气就是我这时看出来的。”
“书记,你这次把我害苦了!”张叔不禁连连叫苦,书记说是他托人捎去的信,以后肯定会传到苏娟和儒生的耳朵里,到那时俩人不恨死他才怪呢!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都是最大的仇,书记为什么不为自己想想呢?张叔很后悔自己的多话,他不是没听说因为亲事造成两家仇恨,最后造成血案的事。
书记又笑了,他对着张叔说:“老张,我有这么笨吗?你放心,只要你的两乔不说出去,这件事就我们俩知道,而且我说的身份外人也不知道,他们都以为我是他多年的朋友,连我是西平县人也没人知道,倒以为我是当地山里人呢!”
张叔知道自己过虑了,不好意思的笑笑。张叔又问:“你说去做了两件事,那另一件呢?我想是因为儒生的事吧?”书记就伸出大拇指说:“老张就是聪明!我这次就是为了孩子才去你们那地方,木兰听说儒生坚决不当上门女婿,就和我说要嫁到你们那儿,你想我们会痛快地答应吗?可是我没有苏娟爸爸的一半脾气,和木兰呕了两天气,结果还是拗不过她,唉!”
现在的孩子虽然个个聪明,但却越来越难管,嘴巴子能说的父母哑口无言,张叔也是有孩子的人,自然深有体会。他说:“书记,也不要太和孩子怄气了,现在的孩子不都是这样,很小就有自己的主见,要我说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女做马牛,古人说的一点也不错!我们管一顿孩子,到最后也是一场空,他还是要走自己的路,你说对不对?”
“话都是这么说,可老人都是贱料,心里就是放不下自己的孩子。”书记在和张叔诉苦。书记对张叔说:“我听说了苏娟爸爸的话,就觉得木兰和儒生的事有可能成,因为副书记告诉我后,我就让木兰对儒生更要多上心,并告诉她要人心换人心,这样才有感动的机会,否则就是苏娟和儒生黄了也不会落到她头上。木兰听了我的话,不久就告诉我,儒生答应了木兰做他的第一候选人。”
“这里情况稳定下来,我才放心的去了你们那……”张叔不说话了,他简直就听得入了迷;书记继续说:“我认识了苏娟的爸爸,再想办什么事就容易了。于是就像闲聊我就把儒生的状况摸个差不多,我告诉他:儒生和苏娟都是年轻人,说不准会做什么事,最好的办法就是你赶快处理好苏娟的事,并且先发制人,不给儒生做傻事的机会,这样才会把事情办得稳妥。你的两乔马上就说:好,你等我一会儿!”
“过了有一个小时,你两乔回来了,爽快地说:办好了,你回去告诉我亲戚,暂时不要把这里的情况透露出去,我把家里都准备好,就把苏娟叫回来,让她许亲……至于儒生,他爸爸说先不要透露苏娟许亲的事,只要挨过一阵子,儒生就是知道苏娟许亲了又怎么样?他去骚扰苏娟就吧,儒生能闹几天?等他明白过来他和苏娟没有缘分,他也就死心了。”
短暂的沉默。书记抬头望着张叔说:“你是不是觉得我做的太离谱了?竟然跑出几百里地去打破头血?老张,有时候我也觉得自己很卑鄙,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来?但我实在是没办法,木兰躺在那里要死要活,我做爸爸的能不救她?”书记原来也内疚,张叔就说:“算了,已经是已经了,再说也没用了。”
张叔忽然想起来,儒生说明天马上回去,不知道家里准备好了没有?今天见到儒生该怎么回答?书记既然参与到其中,就应该和自己同舟共济,共同为这件事出谋划策。他赶紧说:“书记,不知道他从哪里听到风声,儒生明天要回家,你说我要怎么说?”
“怎么?要回家吗?”书记对此有些紧张,苏娟回家今天是第四天,而实际就在家才两天多,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干好什么呢?第一天肯定苏娟是在路上,不能算;第二天苏娟的爸爸能说服她去许亲吗?虽然苏娟的爸爸说的胸有成竹,但是眼见为实,假如是昨天才许亲,那么苏娟就是今天去婆家,儒生会不会见到苏娟?不管怎么样,儒生回去都不利于木兰刚和儒生建立起的关系,不能让他回去!
主意已决,书记对张叔说:“老张,我觉得现在让儒生回去不是好主意,你就是为了你两乔也要把儒生拦下,否则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儒生和苏娟还会千方百计的去见面,到时候他们给来个私奔或殉情,我们就一点也没办法了……”书记就是不说为了木兰,其实他更担心木兰会旧病复发闹绝食。张叔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他很愿意有情人终成眷属,但他更明白他和书记已经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哪个也别想跑。就是他真不想干了,书记一生气会拖死你,到时候他和哪二大爷去要工钱?
“书记,我明白,可我怎么跟他说呢?”张叔难为的说。自己也是离乡背井,他怕得罪人会客死异乡,所以就不能做的太过了。书记就说:“老张,这个你放心好了,你看这样好不好?”压低声音叽喳起来。好大一会儿,张叔迟疑道:“这样能留住他吗?以后他知道了不会更恨我们?”书记就回答:“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