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灵是被电话吵醒的。
“妈妈,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外公准备了好多吃的,你快来呀!”
是顾增。
曾灵随口应了句“马上到”,挂了电话再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快四点了!
除了中间稀里糊涂喝了顾晏之喂的一碗粥,她这一觉居然整整睡了一天!
曾灵咬牙切齿地嚷道,“顾晏之!”
屋里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掀开被子下床的那一刻差点跪下了,腿软的!
心里又忍不住把顾晏之咒骂几十次。
进了浴室,镜子上贴了便签:吃的在对面房子,公司有事我回港城两天,想我就打电话。
曾灵轻嗤一声,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这些年她能一直容忍顾晏之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他长期港城和广城两地跑。
要是整天都这样腻歪,她估计早就受不了了。
她是由衷地佩服莫朵朵,得有多爱,才能忍受日夜相对至少十个小时,结婚这么久还不会腻!
也佩服周莹莹,得有多爱,才能忍受十月怀胎三次!
换好衣服曾灵下了楼。
保安亭后一个黑色西装的男子走过来,“太太,顾总吩咐我送您。”
曾灵没有搭理,径直向对面马路走去,小龙在那等她。
西装男立刻返回车辆,两手提了几个礼盒,忙跟过去,“顾总交待带给老先生的。”
人心真是最复杂的东西。
同样一件事情,在不同情况下可以有两种极端的解读。
心情好时,顾晏之的这种安排叫做体贴入微,照顾周到。
心情不好时,就是谄媚狗腿,也不知道泡多少妞才锻炼出来的伎俩。
曾灵在这当下不是很想听到“顾”字,上了副驾驶座把门一摔,直接把声音隔绝在外面。
两人三天两头闹矛盾,小龙见怪不怪,笑嘻嘻地接过,“给我吧!”
“行,龙哥你拿好了,是酒和茶叶!那条烟是给你的。”那人笑容不卑不亢,一看就是个人才。
车子缓缓汇入主路,小龙笑道,“大小姐,刚看了一下,是好酒。”
曾灵斜了他一眼,“烟也是好烟。”
“嘿嘿!大小姐放心,我不会叛变的。”小龙还是笑。
曾灵挑眉:“你这是打算黑吃黑?”
小龙:“看您说的,我跟顾总哪个是黑?大家都是正经人好吗?”
曾灵:“油嘴滑舌是学到了,可别把他的贪财好色也学了!”
“贪财好色有什么不好?”小龙边转动方向盘边侃侃而谈,“这个词乍一听是粗话,细想之下这不就是人的本性嘛!
在不犯法的前提下,贪财说明他有事业心,好色说明他审美正常。
如果一个男人视金钱如粪土,见色不起心不动念,那他可以遁入空门了。”
曾灵忍俊不禁,给他鼓掌,“行啊小龙,口才见长啊!你这是被顾晏之洗脑了?”
小龙尬笑两声,“反正我不会忘记我是哪边的。”
谈笑间,两人到义和堂。
曾灵看着院子里停着一辆眼生的车问道,“有客人?”
小龙推门下车,也走过去打量了两眼,“不知道啊,我今天一天都在外面。”
曾灵若有所思。
进到客厅,果然看到曾友道和客人正在喝茶。
曾灵过去打招呼,“爸。”
“回来啦?快过来,和你宝哥打个招呼!”曾友道脸上的笑容难得的灿烂。
曾灵和客人打了个照面,刚刚预感得到了证实。
夏林宝,四年前相过亲的其中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