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平阳市火车站,人流拥挤,摩肩接踵。
林小端站在售票厅里,她感到头晕脑胀,心情十分烦躁。
火车站人来人往,人流涌动的旋涡,人声嘈杂的声音,让她昏昏欲睡如在梦里。
城里的人很多,林小端是晓得的,看着火车站里你挤我、我挤你的场面,也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她想买一张到北京的火车票,居然这么难。
前面排起长龙似的队伍,旅客们焦急地等待着。
林晓端虽然来得比较早排队,但看着长龙似的队伍心里就发窘。
苏疤子也流浪到这座城市,为了生活,他学会一门补鞋的手艺。
生活虽然惨淡的令他发慌,但对于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他来说也是恩赐。
这天早上,苏疤子在市里逛一圈,顺便买一些鞋钉和布匹之类的东西,就转悠到平阳火车站。
平阳这座城市虽然不是十分很大,却占据重要的地理位置,是京广线的一个大站。
因位置上的优势,其热闹程度也不亚于广州和上海等大城市的车站。
由于人和车流太多,营造出来的那种让人割舍的气浪,让他感觉特别的舒服。
他喜欢这样的气浪,也习惯这种生活。
自从那次离开家,他东奔西跑,跑广州,到福州,下武汉,全国各地,都留下他走过的足迹。
他这次来到平阳市,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
在流浪中,认识一位他的同行陈彬,两人臭味相投,都有种亲切之感。
陈彬也是一个好吃懒做的货色,专干些偷摸扒窃的勾当。
只不过,国家严厉打击各种犯罪活动,他这些下三滥的伎俩也吃不通了。
他有一门补鞋的手艺,生活也勉强可以维持。
苏疤子认识陈彬之后,小敲小打,在平阳市驻扎下来。
苏疤子在火车站蹓跶,他慢悠悠的步入售票大厅,很快发现了林晓端。
林晓端焦急地坐在侯车室里,东张西望,她想买一张火车票到北京。
由于人太多,一直没有购到票。
苏疤子有事无事挨坐在她身边,自言自语地说:
“唉呀,今天买票的人真多,太挤了…:。”
林晓端转头看他几眼,没有答理。
他笑盈盈地问:
“啊,美女,你要去哪里呀?”
“北京。”
她第一次出外到北京走亲戚,在旅途中自己无助的时候遇到关心她的朋友,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
开始跟苏疤子搭腔。苏疤子听口音,她应该从西部山区来的,从她的表情和动作来看,应该是第一次出远门。
苏疤子微笑着说:
“真凑巧,我也要去北京办事,你的火车票买好了吗?”
“还没有呢!人太多了。”
“我也没买票,正打算买票呢!这样吧,我们同路到北京,我一起帮你把票买了吧。”
“谢谢大哥帮忙啦!”林晓端显得十分高兴。
苏疤子根本就没有想过去北京,完全是投其所好表演自己,赢得她的信任,也是他的欺骗手段。
“真的吗?真是太巧啦!”林晓端大喜过望。
她说完,急忙从兜里掏出车费钱递给苏疤子。
苏疤子把林晓端光滑细腻肉乎乎的推开,把他手提包塞进她的怀里说:
“甭客气,大家出门在外,相互帮助,你先把钱拿着,给我拎着包。”
转身挤进售票的队伍,他边挤边喊:
“喂,请大家让一让!”
他一边挤着一边喊,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一样。
人们面对这个不速之客感到莫名其妙,也搞不清楚他到底是何方神圣,情不自禁主动闪开一条道。
苏疤子趁此机会向前猛挤,不费吹灰之力来到售票窗口。
不一会儿,他拿着两张火车票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搞得满头大汗,惹来后面一片责骂声。
林晓端非常感激,也很钦佩他助人为乐的精神。
她觉得这个人真不错,心肠好,而且特别有本事。对他说:
“谢谢大哥,你真能干,我佩服你的本事!”
说完,把提包递还给他,伸手想把车票拿过来。
可是,苏疤子装作不理会,解开西服的钮扣,手提衣角扇凉风。
感觉热的急不可耐,大踏步地向门外走去。
林晓端只好跟着,也不好意思向他要回自己的车票。
此时离发车时间还早,天已黑了,苏洪兴带着林晓端上了一辆出租车,伸出他罪恶的双手。
……
第二天凌晨4点左右,在通往县城的公路上,一辆拉着煤炭大货车被拦住,
拦车的中年人说他下错火车走迷了路,恳求司机把他带回城里。
司机跑夜路碰到这样的人多了,便好心停下车说:
“上来吧,以后出门可要小心点,注意安全啊。”
大货车像一头老黄牛似的,喘着粗气向前飞奔。
苏洪兴确信已经把她掐死了,他相信自己的手劲儿。
他记得清清楚楚,掐得很稳很到位,也很有耐心,还听到她喉管断裂的声音。
那是一种极其轻微,又极其清脆的声音,因怕她再醒过来,并掏出她的手绢使劲勒住她的脖子,在后面打一个结肯定是不会活过来的。
苏洪兴没有忘记搜她的衣兜,打开手绢有三百多钱,顺手装在自己的荷包里。
在她的尸体旁边,有几束红花在夜色中特别亮眼。
他采摘一朵插在她的头上,祝她一路走好。
龙沟湾三个小女孩尸体被发现,平阳市公安局局长尹小东,刑侦队长石勇已带着民警上了山。
当民警们看到三具幼小的尸体,非常震惊,现场惨不忍睹。
平阳市刑警大队技术人员勘查现场,拍照、测量、取证、验伤,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无论案情多么恶劣和复杂,尹小东作为平阳市公安局局长也得用肩膀担起来。
他必须要全面负责,在自己管辖区内发生恶性案件,是他这个公安局局长管理不到位。
这案子能不能破?怎么破?凶手是谁?凶手又在哪里?这事必须要搞清楚。
各路破案专家根据现场勘察,大家各抒己见,展开激烈的争论。
尹小东问石勇:
“石勇,说说你的看法!”
石勇站起身,说:
“我分析,应该是熟人作案,而且只是一个人作案,如果不是熟人,怎么会把孩子弄上山去?
抱上去,捆上去,扛上去,拉上去,抬上去的?
如果不是熟人,当他把孩子杀死后,吃饱撑的又把孩子弄到山上去?除非他有病!
经我推断,孩子认识凶手,并主动跟他上山!而山上就是第一现场。”
石勇说到这里,他看着在座的侦察员们,又注视着尹小东。
他们都知道,案件一日不破,真相不大白于天下,群众就没有安全感。
作为每一名公安人员,心里也不踏实。
如果破了案,天下太平,破不了此案,那就是熊瞎子掉井,真他妈的熊到底啦。
当老百姓们知道三个小女孩失踪后,恐怖的气氛就像一团团乌云,笼罩着附近的村庄,并且向外界蔓延。
各种传言都有,说是从北方来一群亡命之徒,他们挖小孩的心肝,专剜小孩的眼睛,说是用来去配药。
老百姓多灾多难已经习惯了,但他们有权力承担一切灾难,说得多邪乎,他们都是相信的。
在老百姓心中,他们不受苦受罪,谁又去受苦受罪呢?
难道他们只配把孩子的心肝和眼珠挖出去,给那些有钱人去配药吗?
他们没有办法,只有千方百计躲避灾难,挖谁家的娃谁倒霉,只要不挖自己的娃就行了!
于是他们把自己的孩子关在家里不准出来,没有一个敢让他们在外面玩耍。
因为老百姓善良,也是无声的抗议,你们公安局是不是吃干饭的,对得起帽子上金光闪闪的头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