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别哭了,再哭下去,你唐哥哥的脖子都要抻断了。”
听着曹瑜这么说,沈芙转过头去,一片泪眼模糊中,就见唐信虽然站在原地不敢动,可那头伸长着朝自己看,脸上写满了担心,当下就红着脸扭转了身子,虽然身子依旧抽抽搭搭的,可到底没再哭了。
曹瑜笑了笑,又将那张红得可爱的小脸擦了擦,只觉得青梅竹马,欢喜冤家,大约就是指的如此了。
可当她的目光落在沈蕖身上,见这个小姑娘不知何时已经拉住了自家蠢儿子的袖子,正一本正经地和他说着话,而唐信也极为认真,甚至是态度乖巧的回答。
曹瑜见两人一来一回的,颇有种她儿子已经被驯服教化之感,再想到唐信平日在他那些小伙伴中间,那一说不二,全然一副领头人的做派和气势,就不由得想叹气。
虽然五岁不算大,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只能说国舅府这块地就是好,教养出的女儿,都是令人恨不得可着心尖儿去疼,可信儿啊,再怎么疼,这两只金凤凰,勇武侯府打破了脑袋也只能养得起一只啊。
好不容易安抚好了三小只,主要还是安抚好了十分委屈的沈芙,国舅府派出了马车,送三小只前往蛐蛐主人的府上赔罪,因着是小事,又是孩子之间私下的举动,国舅府主人家和唐夫人都不好出面,可三个当事人又都是孩子,怕处理不好反而闹大了,国舅府便让府中管家也跟了车。
这样一来,孩子的事,孩子解决,大人的事,就由大人出面,若是一时半会儿决定不下,有管家在,再回府请示,也算应对得体了。
这蛐蛐的主人,是京兆尹刘家的长子,于是国舅府的马车便一路往刘府而去。
京兆尹是正三品,虽然在这朝廷命官多如狗,皇亲国戚满地走的京城里,正三品似乎有点不够看,可能在这最难做的位置上一呆就是十年,如今还过得安安生生的,也确实不能小瞧这位京兆尹的本事。
这会儿的时辰,京兆尹公务繁忙,刘老爷肯定是不可能在家的,反正三小只也不是冲着刘老爷去的,自然不理会这点,于是到了刘府门口,只是由国舅府管家客客气气地递上府中的帖子,说是国舅府两位小姐以及唐府大少爷,来寻刘家四少爷玩耍——刘家四少爷,自然就是那位偷了长兄蛐蛐借人的坑兄弟弟。
京兆尹这日子要怎么过,怎么圆滑怎么过,怎么不得罪人怎么过,所以刘府中人也习惯了这种做派,毕竟能寻上门来的,大多都是正三品都惹不起的硬茬,而这会儿是勇武侯和后族联袂而来,那份量足以吓蒙门子。
还好说清楚了后,发现来者只是两家的孩子,门子也知道自家四少爷和勇武侯府家的大少爷上的同一座私塾,这关系便搭上了。
门子不敢怠慢,见从印有国舅家徽记的车上下来的,的确是一个和四少爷差不多年纪的男孩,还有一对一模一样,雪玉似的小姑娘,沈家双姝,名气多大,这下身份连确认都省了,于是一边赶忙将几人迎进来,一边赶紧着人通知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