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金蝉子都舍得给个孩子当玩具,宫家真是家大业大,更兼心大,你瞧,把自己玩脱了吧。”
不符合连丹波那张过于冷艳刻薄面容的话语,从那薄唇中吐出,回应她的,是从山洞顶上,由上而下靠近的扑扇声。
原来这看似狭小的甬道内,顶部都有着极隐蔽的顶道,刚才连丹波就是利用顶道躲在了上方,趁宫茹未曾反应的时候,直接落在了她的身后,一击毙命,或者说,大半条命。
“或许不是长辈给的,而是这熊孩子自己偷拿的呢?”
“那可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感受到肩头熟悉的份量,连丹波点点头,接着伸手,一把捏住对方的脖子,直接用力掼到地上,然后踩着对方的身子,笑眯眯地开口。
“我的火气还没消呢。”
被踩在鞋底的鹊桥叹了口气。
说实话,他如今身上的翎羽、喙、爪子什么的,都是金属的,别说只是被扔在地上,再踩几脚,哪怕把他当个投枪掷出去,他也能稳稳当当扎在目标上,然后安然无恙的落地,所以池玉迢泻火的举动,对他来说不痛不痒,顶多就是稍微有点不自在。
只是没想到池玉迢发起火来,或者说闹气别扭来,居然是这个模样......
不,其实他早就看过了,或者说一直都在看,毕竟那个男人被池玉迢几回捅死的时候,他可都是在现场呢。这么说来,自己只是被当成垃圾一样丢在地上顺带踩上几脚,这已经是相当仁慈的做法了,对吧?
给自己好一通心理安慰加上心理建设后,身上的鞋子也挪开了,鹊桥抖了抖身上的泥土,到底也没敢继续回到池玉迢肩头上,只是用爪子示意了下地上某个只剩了一口热气的小丫头。
“要怎么处理她,宫氏族长的嫡女可不是什么无名氏,随便死在那个犄角旮旯也无所谓,收不好尾可是要出乱子的。”
连丹波晃了晃手里的金蝉子,看着里头哪怕被这样摆弄,也依旧没有苏醒,只是团成一团,睡得极香的小虫子,笑得眉目阴森,活像是正要大开杀戒的修罗一般。
“披着光鲜亮丽的外衣太久,畜生都可以成圣了,也该让他们明白虫子就是虫子,这等肮脏污秽的玩意儿见光就得死,没得别活在这世上恶心人了。”
口吻中几乎可见实质的浓浓杀气,听得鹊桥下意识打了个寒噤。
连丹波提起地上的宫茹,冲鹊桥冷冷地吩咐道。
“到外头找个地方躲着,一会儿这若是起了乱子,有心探查下,你的存在可没那么容易藏了。”
“好。”
鹊桥振翅朝洞外飞去,连丹波则趁着宫茹还留着一丝微乎其微的生机,足尖发力,以与飞行时的鹊桥相比毫不逊色的速度,往洞内前行。
陆寄柔等三人在洞中前行了不过几十米,便不得不点起了火折照明,哪怕明知这样的光亮只要能透露到洞外一丝一毫,就绝对会引来丹波师姐的注意,三人也顾不得了。
这地也太黑,太可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