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刘怡寒的风寒彻底痊愈,也终于被查姑姑允许到外头吹风散气的时候,唐探花跪午门的热闹已经过去了,新的话题已经被皇帝二度赐婚相同的两人给取代。
皇帝赐婚这样的旨意,一旦下了,便是两家为世仇,也不得不一边恨得咬牙切齿,一边麻溜地将婚事准备起来。
不过除非是昏君,一般的皇帝也很少会下一些没必要的赐婚圣旨,基本都是某一方有这个需求,或者是两家求上门来的,只要他大笔一挥便能成人美事,算是给这桩婚事增添些光彩的时候,才会有下旨的这个必要。
所以这样的圣旨,下了就很少有收回的时候,可一旦收回,哪怕是出于皇室尊严,也就是皇帝的面子,也很少会有再次为同一人赐婚的道理,哪怕对方再怎么受重用也是一样。
反正这赐婚的圣旨,有也只是添光加彩,没有,也不影响这男婚女嫁,夫妻人伦的,为了一张可有可无的圣旨,而惹得龙颜大怒,何苦来哉。
可这样百年难得见一趟的奇景,偏偏就在本朝发生了。
当然,这也不是没有缘由的,毕竟是公主亲事,皇帝怎么能不下旨意呢?可问题是,这婚事赐的,居然还是之前退婚的那一家,同一个人,还是男方在午门前跪了足足一日一夜,才勉强求得皇帝开口,这可真的是。
不过,有心人只要想一想到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就不难猜出这桩婚事会被再次提及的原因。
不管如何,就在这个世纪大瓜将所有人的胃口都塞得满满当当的时候,和上一次不同,唐府已经手脚十分麻利地开始为亲事做准备,流水一样的银子从唐府涌到各大铺子里,声势大得全京竟无人不知唐家要和皇家做亲家了。
而此时,准新嫁娘正坐在临水小阁的美人靠上,一脸郁郁寡欢地听着站在她身后的查姑姑说教。
“虽然公主是金枝玉叶,可嫁做人媳,到底比不得做姑娘家,若是行事一味还似当公主时的这般,那夫妻间莫说恩爱,恐怕连相敬如宾都难......公主,你可有在听?”
刘怡寒叹了口气,扭过头,顶着晚娘似的脸看向查姑姑,抱怨道。
“我从风寒还没好那会儿你就开始说了,我听不听有什么必要,背都能背下来了。”
“......那你背一个。”
“......”
刘怡寒盯着查姑姑许久,才从她眼角眉梢上微微挑起的笑意中看出来,这似乎是对方在和自己开玩笑,虽然这点子笑意不细看是根本察觉不出来啦。
“查姑姑,我记得你之前似乎很反对这桩婚事,那你现在又为什么高兴呢?”
查姑姑叹了口气。
“之前,奴婢不看好这门婚事,是因为唐探花并不准备接受某个女子的好意,却也不直言拒绝,这种行径并非君子所为。”
查姑姑没有指名道姓地提起刘怡寒的名字,她自觉甚至还少说了一些,那就是并不直言拒绝之后,甚至还在私底下对刘怡寒的举动表现出十分不屑和轻蔑的表情,这才是最令她无法接受唐建秀的原因,不过眼下顾忌到某些原因,她决定暂时不提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