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太后醒着的时候喜欢闻香,又怕太后如今身体不适,那些厚重的香料薰着头疼,绢娥临走前特意往香炉中放了几片龙脑和玫瑰花瓣,如今幽幽凉凉的花香渐渐弥漫在了屋中,倒是让精神有些倦怠的池玉迢渐渐清醒起来。
说实话,侍卫统领递上来的折子,的确做到了池玉迢之前的吩咐,事无大小,面面俱到,甚至连对方一个月和妻子行房几次,又临幸了几次妾侍都翔实记录,看着看着,池玉迢便笑出了声。
“这些东西,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
“还有三人。”
为防万一,侍卫统领早就将这三个人暂时扣押在了自己府上,就为了太后突然下令封口的状况。
“三人啊......”
将折子合上,透明的指甲在封皮上节奏性地敲击着。
“让他们别说出去。”
“是。”
见侍卫统领应得果断,甚至有些杀气腾腾的,池玉迢摇了摇头。
“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让他们守口如瓶就行了。既然摄政王敢让你们知道这些东西,那么便不怕有心人到处宣扬,可以他如今的权势,再让这样的过往众所周知的话,这盛朝的王位,恐怕就真的要换一个人来坐坐了。”
“是。”
知道那三个人的性命保住了,侍卫统领也松了口气,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刀上沾染了自己人的血。
“下去吧。”
“是。”
感知到侍卫统领已经出了翟福宫的范围,池玉迢才泄了口气,能感知的距离越远,她就越发忌惮那些所谓的高手。
“你不是也看得见么?怎么这会儿一句话都不说了?”
‘我怕你生气......’
“真难得,你居然也会有怕我生气的时候。”
‘吃一堑长一智,我又不是抖M成天喜欢挨骂。’
“是啊。”
将腰上的枕头挪开,重新放好,池玉迢歪了歪身子又躺回了床上,虽然因为头发有点压到了很不舒服,可她这会儿只想这么躺着。
鹊桥原本准备装死的,可池玉迢刚才引了他一句,之后又没下文,把他勾得有些心痒痒的,结果还是耐不住地主动开口问道。
‘看了这些,你真的完全没有感觉么?’
“什么感觉?”
‘那是你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人吧,你甚至谋划数载,就为了要把这整个盛朝拱手送给顾家作为赔礼,这会儿既然已经确认了他的身份,你怎么一点都不激动的?’
鹊桥静下心来感受了一下,他的宿主这会儿的确十分平静,如果不是确认池玉迢这会儿还喜欢着对方,他都怀疑太后娘娘是不是被人掉包了。
“是的,我不仅确认了他的身份,我还确认了他眼下有一房妻室,六个妾侍,每个月上妻子那屋三次,到每位妾侍那各一次,余下的时间要么独处,要么就是招府中婢女侍寝。对了,他还有八个孩子,妻子一个,五个妾侍各一个,有一个妾侍生了一对双生子,但是他最喜欢排行老五的庶出女儿,那个小女娃的名字叫方念俞。”
‘......对不起。’
池玉迢闭上眼,侧过身去,将那折子紧紧握在手里。
“不是你的错,不用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