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正好,总算能继续提起那些沉重的话题了。
知道鹊桥对自己隐瞒了许多事,可眼下要对方解释,却是一时千头万绪,无从下手,池玉迢便挑起了她眼下最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夜恨和那只叫暮暮的老鹰,他们到底是谁?”
‘他们,和我们是一样的。’
这点池玉迢倒是隐约猜到了,毕竟有她和鹊桥这么一个相似的组合作对比,叫人不联想在一起都难。
“既然那只老鹰是你的族人,那你之前说的,全族都已经被天敌杀死的话,哪一部分是真,哪一部分是假?”
‘除了暮暮和我,剩下的爱情鸟的确都死了,也的确是被我们的天敌杀死的。’
“你口中的‘天敌’,应该指的就是暮暮吧。”
鹊桥苦笑出声,不过眼下既然要坦白一切,倒也不怕被池玉迢猜中事实,只是他还是不由得有些好奇。
‘你怎么猜到的?’
“你们两个的态度,还有你说的,他们杀死了你前四位的宿主,把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很容易就能猜出来。”
‘啊,确实,毕竟那个时候我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很容易被看出来吧......’
“所以,暮暮追杀你,是因为你们爱情鸟有互相残杀的习俗么?”
因为提到过去的事有些失落,可鹊桥还是打起精神回答池玉迢的问题。
‘不,一般情况下,我们是喜好和平的一族,族人之间也都很互助友爱。’
“一般情况下?那现在是非一般情况?”
‘恩。’
无意识地对着虚空点了点头,鹊桥抱着已经近乎有自己大小的白色鸟蛋,看向里头,仍旧是一片虚无和混沌。
‘因为我们一族的王死了,只要有新的王出现,这种自相残杀的局面就会停止。’
听到这里,池玉迢觉得有些怪怪的,果然,鹊桥的下一句话,令她锁紧了眉头。
‘眼下族中只剩下我和暮暮了,只要我死了,暮暮自然就是爱情鸟一族的新王,一切纷争就都能结束了。’
“非得要杀了你么?不能有什么其他的方式?没有王位传承或者象征什么的?如果你主动放弃成为王呢?”
池玉迢只看鹊桥这副样子,就知道他为了活下去就已经拼尽全力了,大约不可能还有想成为王的念头吧。
鹊桥顿了顿,有些话事关他们一族的辛秘,传承在意识深处的记忆告诉他,这些话不应当,起码眼下不应当说出口,可他也承诺过会把一切都坦白,而且到现在,池玉迢半猜半问的,那些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她其实都了解的七七八八了,自己再这样遮遮掩掩的,意义也不大。
想到这里,他破罐破摔,便将族中这一习惯的由来说出了口。
‘我和暮暮,还有其他爱情鸟,其实都是那位已死的王的子孙。王死后,他通过血脉传承给我们的力量就会苏醒,只要杀掉同胞,我们就能得到对方身体里的这份力量。当最后一名同胞死去,残缺不全的力量重新变的完整,新的王就会诞生。然后,新王会和他的配偶生下流有他们血脉的子嗣,再重新繁衍壮大这一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