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一来,文官派系的势力还是无法得到遏制......”
看着女子突然浮现在脸上的笑容,冯广堂渐渐息了声响。
“你是我准备的‘长远之策’,至于‘治标’的法子,自然也有它合适的人选,而这个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
看着那个穿着侍卫服的身影,跟在引路太监的身后渐渐消失在远处,绢娥松了口气,推开御书房的大门走了进去。
“太后。”
“人走了?”
“恩。”
绢娥走到矮几旁,见太后手中握着的杯子已空,不由得拿起桌上的茶壶,想要往里添茶,可下一刻,覆在杯口的素手,令她的动作停了下来。
“倒了吧。”
“......是。”
不知不觉凝滞的空气,让绢娥不敢如往常一般说笑,便只是矮了矮身,将茶壶,还有池玉迢让开双手所露出来的茶杯都拿了起来,然后转身往屋外走去。
“呵,男人。”
仿佛是错觉一般,微风带着女子的叹息从耳边飘过,绢娥身子一缩,加快了脚步从御书房走了出去。等她再次拿着太后常饮的花蜜水回到御书房时,对方已经如往常一样坐在了宽大的红木御案后,开始埋头处理起了公务。
略微松了口气,绢娥倒了一杯花蜜水,走到御案旁,将茶杯放在池玉迢随手可取到的地方,便准备悄声退下。
“吩咐落喜院一声,晚间哀家会过去用膳,今夜就直接歇在落喜院里,翟福宫就不用准备了。”
绢娥心头一紧,说不出是难过还是担忧,只好轻轻应了这话。
大约是自己上午的大发神威,让文武百官心生畏惧,直到绢娥提醒她已经到了该用晚膳的点,池玉迢才发现自己居然安安静静地批折子,批了一个下午。
瞧着案头,几乎都从右侧移到了左侧的折子,池玉迢心满意足地直了直身子,听着骨头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烦躁的心绪终于有所缓和。
奇怪,今天的心情似乎的确不太好。
抱着这样的疑问,池玉迢前往了落喜院。
听到敲门声,无忧略略发沉,又极其轻快的脚步声在门的另一侧响起,接着,门打开露出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神情单纯到不谙世事的脸庞。
在看到敲门的人是池玉迢时,无忧眉眼一弯,露出极开心的笑容。
“池姐姐你来得正好,青哥哥做了一首曲子,正逼着我听呢,还要让我说个好坏出来。可我又实在是听不懂,随便说一通,青哥哥肯定又不让我吃晚饭了。”
说着,无忧撅起了嘴,一副对他口中的青哥哥苦大仇深的模样。
“新曲子?那我可来得及时。”
院中,青衣正站在树荫下,看向无忧的脸上满是沉郁,连池玉迢的到来,都无法令那英俊的面容露出一丝丝笑意。
“青哥哥,你的曲子就让池姐姐听吧,我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无忧将池玉迢往青衣面前一推,自己便逃也似地蹿进了灶间,将门一带,大有打死也再不出来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