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砚初摇头，“你坐，我在这儿等着就好。”
陈奕北见他不坐，也陪着他站了一会，站累了才坐下。
冯度看陆砚初这样，想必他在桑柠出来之前是没有心思处理公事，自己找了个角落坐下，安安静静地处理公司的邮件。
许念坐在椅子上回复着信息，见他坐过来挪了下屁股。
胡文燕从电梯走出来，一眼就看见陈奕北和许念坐在那里。
她不认识许念，不过那天在医院有见过面，记得她的样子。
她以为许念是陈奕北的女朋友，撇了撇嘴，正准备走开。
陈奕北感觉有人看他，抬头就看到胡文燕站在不远处，欣喜地站起身走过去，“文燕，你怎么在这？”
胡文燕心道，我在这关你什么事？不过口上还是回答他的话，声音有些冷淡，“过来送份文件。”
看了看他身后的许念，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在这？”
陈奕北看向身后的手术室，“朋友做手术，在这等她出来。”
胡文燕视线越过陈奕北，看见站在手术室外的陆砚初，抿了抿唇问道，“那是陆学长？谁在做手术？”
陈奕北惊讶地问道，“你认识陆少？是他女朋友在做手术。”
谁知，胡文燕比他更惊讶，“手术室里的人，不会是桑柠吧？”
许念在后面听他们的对话，好奇地问道，“你认识桑柠？”
胡文燕点头，“我见过你，你就是那天在病床上的那个女生吧？我和桑柠是大学同学，那天正好看见她在照顾你。”
许念一听，这不是缘分嘛？都是自己人，正想说什么，又听到胡文燕在问话，“桑柠怎么了？她做什么手术？”
许念面露担忧，“她的手……”
胡文燕讶异地道，“桑柠的手要二次手术？”
“你怎么知道她的手做过手术？”
许念对胡文燕越发的好奇，连她都不知道桑柠的手动过刀子。
胡文燕解释道，“当年我和桑柠分到同一个科室实习，她受伤的事情我都知道。”
许念站起身，拉着她的手，“姐妹，能不能告诉我，宁宁当年是怎么受伤的？你和她一起实习，一定知道原因的，对吧？宁宁很热爱医生这个行业的，就是她突然不做医生了，我们一直很不理解。”
陈奕北也看着她。
胡文燕看了眼站在手术室门口一动不动的陆砚初，将前因后果又一五一十地跟许念和陈奕北说了。
许念听完，眼眶瞬间红了一圈，哑着声音，“那个混蛋叫什么名？”
胡文燕道，“具体名字忘记了，好像是姓岑，家里挺有钱很有背景。”
陈奕北问，“你要去给宁宁报仇？”
许念狠狠地点头，“这种人渣，留在世上浪费粮食。”
陈奕北：“……”
“你别冲动，一切等宁宁手术出来先。而且，”他指了指陆砚初，“有陆少在，宁宁不会吃亏的。”
许念吸了吸鼻子，“他是他，我是我。他报他的仇，我替姐妹出气那是另外一回事。”
陈奕北，“你现在怎么报仇？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要不然，你问问陆少，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许念恨声说，“我自己去查，我又不是查不出来。”
陈奕北好声好气，“行，知道你厉害了，等宁宁出来后，你做什么我都不管你。”
胡文燕看了眼许念，“或许……我可以帮到你。”
许念眼睛一亮，拉着她的手，“是喔，这不有个现成的人在嘛，那个，那就麻烦你了，美女医生。对了，我叫许念，你叫什么名字？”
胡文燕微微一笑，伸出右手，“你好，我叫胡文燕。”
许念道，“不介意叫你文燕吧？文燕，我加一下你的微信。”
胡文燕勾着唇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微信的二维码递到许念面前，许念扫了下，只听到嘀得一声，两人很快加上好友。
许念这才想起自己还有问题要问她，“你和北北怎么认识的？”
“北北？”胡文燕听到这个名字，扑哧一下笑了，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
许念不知想到什么，灵光一闪，赶紧解释，“那个文燕啊，我和北北仅有姐妹情，绝不是别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哈。还有宁宁，我们仨一起长大的，是很好的姐妹。”
“姐妹？”胡文燕懵了。
“是兄弟姐妹。”
“喔。”可吓死她了，她还以为陈奕北是弯的呢。
许念阅书无数，焉能不知她心中所想？
“放心吧，北北……”
陈奕北担心许念的狗嘴吐狂言，连忙打断她的话，“我是纯爷们儿，性取向正常。”
胡文燕脸色绯红。
她看看时间，指了指手中的文件说道，“我还有事要办，等忙完了再来找你们。”
许念向她挥挥手，“行，回头再联系。”
陈奕北送了她几步，看着她拐进办公室才转回身。
或许刚才胡文燕过来打了一下岔，气氛没那么紧张了。
许念还有心情揶揄陈奕北，看着他，挤眉弄眼的，“人都看不见了，还看。”
陈奕北别过眼。
许念扑哧一下笑了。
这场手术足足四个小时，手术持续多久，陆砚初就在手术室门外站了多久。
这期间，许念和陈奕北都过来劝他，让他坐下来等，陆砚初仍是摇头，只来来回回划着手机，手机里的照片，他们的结婚照。
冯度接了个很紧要的电话，原是想过来跟陆砚初说一下，见他这样子，没敢过来打扰，转身去了楼梯间打电话给乔知舟。
四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而对陆砚初来说，简直度日如年，膝盖还肿着，感觉到隐隐作痛，可他硬生生的站在那里，直到桑柠从手术室被推出来。
陆砚初盯着许医生，声线紧张，“世伯，她……怎么样？”
许医生摘下口罩跟他说手术很顺利，情况超出预期，好好休养一段时间，过段时间再回来复查。
不过，这期间得格外注意，不能拿重物，不能劳累，每日要保持康复训练。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打电话给他。
陆砚初轻轻吐了一口气，表示知道了。